听到这些,周异难挡犬子话理,只能叹笑:“吾儿心有所想,为父强压无用啊…”
闻言,周瑜目闪耀阳之光,不等‘多谢爹爹’落地,他便独骑飞冲,两个时辰后,将近傍晚申时三刻,周异一行车驾来至盱眙县南。
远看去,县地界碑处,早有一行官吏候等道边,其中县令孙坚在看清周异的府旗后,立刻上前笑言。
“下官得知周大人途径此地,特来候请!”
“文台,数年不见,你愈发精神了!”
周异应声,孙坚哈哈一笑,随即二人结伴入城,再看周瑜,他眉眼左右一瞟,立时看到盱眙县官列末尾的青儿伴当孙策。
但瞧那孙策试了个眼色,周瑜立刻明了,趁着周府行驾随众入城之际,周瑜直接拖步离队,让后朝着边列跑去。
眨眼后,周瑜来至孙坚面前,那孙坚当即臂出揽肩:“公瑾,三年不见,想不到你竟然长高了!”
嘲弄耍乐,别有少时之趣。
但周瑜聪慧,岂是那等吃亏的主?一念转心,周瑜反话:“这么一来某看伯符时可要低些头,却不成想脖颈僵直的味道,心烦,着实心烦!”
“好你个周公瑾,拐着弯笑话某呢!看某不修理你!”
孙策作势虎威扑身,周瑜轻身一跳,摆臂躲身,紧接着他飞身冲上孙策拴在道边的青鬃马背:“伯符,想要拿缚某,你可得费些功夫,来,让某看看你的马术有没有长进!
话落,周瑜飞骑冲出,孙策毫不示弱,飞身追赶:“周公瑾,莫要让某追上,不然你可得吃某几拳!”
相比较周瑜与孙策的伴当关系,孙坚与周异这两位人父就要平视太多。
来至府堂后,孙坚为周异接风,几杯薄酒入腹,孙坚退下陪人。
瞧此,周异道:“文台,你莫不是有事?”
孙坚笑笑:“昭公兄,近来风传汉庭贼乱,势大如洪,不知你作何想法?”
对于这般话,周异端杯小酌几口,道:“文台,回答你这个问题前,某想问你一句话!”
“昭公兄请讲!”
“江东猛虎孙文台,如此威风的名道怕是不能走龙跃浅滩的事吧!”
孙坚品味其意,面色暗笑:“昭公兄果然知吾心思!”
一声粗腔落地,孙坚立身来至门庭,望着门外夜空的明月,他道:“想某孙氏发迹吴郡,先祖武圣驰骋疆场,名震五国天下,那是何等英姿,某孙文台纵然不比先祖之雄风,可也不甘心留待小小的水州之地,所以某打算借着世道行将臣之志,重新将孙家威风响彻汉庭大地!”
豪言如鼓,惊蛰耳廓。
可周异祖上皆为汉庭高堂要职,纵然轮到自己这一辈委屈求藏,也全因党锢之祸所压,现在他重新入职洛阳,高亢之下相当理解孙坚的心思,因此在须臾思量后,周异道:“若文台兄有此想,就要暂避安逸之地,入身乱风之潮!”
“此话怎讲?”
孙坚惊喜异常,迅速回身坐下,周异抚须,笑言开口:“贼风以北为重,必定南、东扩来,而扬州偏居江东河道,贼风席卷甚慢,文台可想法请谏刺史蔵旻以求外调,落身贼潮之县,但凡有危,以你之勇加上孙家部曲私兵,足以兴名立功!”
“此言甚好!”
孙坚喜声:“只是昭公兄以为某调职何处为上选?比如紧邻的豫州?现在豫州贼风席卷由西向东、北、南三向扩散,某若去之,定然可以受到重用!”
“不可!”
周异直接阻拦:“豫州官权太乱,西有荥阳府衙何苗,东有陈国刘宠,南有叶城赵范、汝南府高靖,他们立根自家门户前,你身为江东子弟,贸然前去,定然会被当地士族官绅拒之门外。”
“这…”
孙坚被周异打击三分,僵持不定,周异缓了一口气,道:“不过文台莫气馁,在某看来,以目前情况估测,你最好去徐州!”
“为何?”
孙坚心思浑然不定,周异笑笑:“徐州临近扬州,且目前没有刺史统掌诸县,皆以府吏各安其事,你去徐州不受旁人掣肘,再就是当地士族多与富豪商贾勾连,不如豫州这般铁桶激烈内斗!所以你大可暗中操练,寻机平贼压盗,只要接连黄河的青州、兖州有变,或者豫州贼潮席卷东去,你即可请令出击,岂不美哉?”
听着周异一番分析,孙坚当真心悦诚服:“昭公兄,今日你提点于某,某必定谨记,他日如若名扬天下,当请你为某之肱骨,谋划功名之道!”
“那某就恭祝文台兄早已发迹,扬族威于世!”
是夜,孙坚与周异挑灯小饮,以畅天下大事,数年之后,江东猛虎之威果真名扬天下!
汝南城,袁氏府门。
时至深夜丑时一刻,袁术在书房中打盹,结果得家奴来报,言曰有飞骑从扬州赶来,这让袁术生喜:“莫不是江东‘猛虎’来见?”
带着这般期望,袁术匆匆来到正堂,门庭外,一膘壮汉子负甲立身,喘息不断。
当他看到一尊贵奢华受家奴簇拥的汉子出来,这膘壮汉子使劲闷了口气,强顺心底的虚力道:“袁府高主,在下吴郡孙府部曲卫长祖茂,奉主子孙坚之命,来拜袁府高主!”
听到这声,袁术的笑意消散几分,连带语气都冷了不少:“你不是孙坚?”
对此祖茂笑言:“袁府高主勿怪,在下主子近来身负洪泽湖江贼剿灭要任,已经外出月余未归,因此在下收到高主的请书后,未免高主心中急躁,特来请说!”
“外出剿贼?”
袁术彻底声冷,可祖茂依旧笑呵呵的,全无作假之态,足足三息,袁术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既然你家主子不在府上,此事暂且作罢!”
话落,袁术转身入府,而祖茂面上继续笑奉,可心里已经对这位袁氏高主产生厌恶,顷刻之后,府中家奴请祖茂去偏院歇脚吃食,奈何祖茂也是有骨气的主,既然主家都懒得应承他,他自然不会赖着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