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河北冀州祸风席卷,郡县皆遭贼毁,以此观之,乃贼道暗有通连之故,可追豫州贼旗,破其头目,煞其威风,而后观势再动,最终夺得四海升平,所以微臣建议,立刻兵出两向,一路东进平豫州,一路西入河东进冀州,两向围剿贼势,除此之外,微臣恳请陛下广下旨意,凡各府、郡、县及司所等处的官员,皆要行安防之责,出兵就近剿灭贼人,如此一来,不出月余贼祸必可平定!”
何进说完,汉帝微微示意,何进便暂且退下,由赵忱出列。
相比何进的兵出两路,赵忱更为刚直。
“陛下,军动以将为出,兵勇以将为战,眼下贼风甚烈,更需刚胆善战之将领兵出击,微臣斗胆借言何将军所谏,举西凉名族之后皇甫嵩、朱儁为剿贼先锋,即日出战,另举御使大夫卢植为帅,掌中军,御行后阵,至于何将军…则督领洛阳方圆十余关隘,保中州地界无失!!”
虽然赵忱从大局出发,可他这般谏言着实威力满满,一时间,汉帝与群臣皆陷入沉思中,唯有何进心中一喜:‘想不到赵忱老儿如此有眼色,知晓本将在平贼中的关键位置,也罢,既然你从言本将,这个情分…本将领下了!’
也就须臾不过,何进的窃喜美梦成真,但瞧汉帝缓了口气,起身上前道:“赵卿,你之言有理,只是贼乱尚未明了,督军一事暂往后搁!”
“微臣谨遵圣意!”
赵忱听出汉帝并不想授权何进来督军,因此拖声之下,他立刻回列,而何进的喜色也只持续顷刻,就重归独自,最终化作闷屁吞下。
“陛下…臣有奏!”
在汉帝着虑将言时,太常令黄琬请奏,得汉帝示意应允,黄琬道:“陛下,豫州贼祸接连起伏,此为常情,纵然兵出平剿,也无需大动干戈!”
“黄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原本何进、赵忱受意汉帝来谏言,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现在黄琬突然来句异样,那简直就是抽赵忱、何进的脸,不觉中,何进、赵忱竟然站到同一位置,这般态势让汉帝皱眉。
奈何黄琬心中有数,他无顾赵忱的反顶,继续道:“陛下,老臣以为,豫州陈王骁勇善战,其下陈国兵马数千,足以剿灭豫州贼祸,至于冀州…陛下可飞令幽州、并州两地官员同出进助,加上冀州府的兵马,三地合兵可过万余,骁勇战将足达百员,那时贼祸同样可平,纵连所谓的黄巾道旗波涛也能够平歇!”
听到这话,汉帝面色明显一变。
也就顷刻不过,汉帝竟然回转想法,随即这位人间老天爷道:“黄卿所言有理!既然这样,那就飞令传召陈王刘宠,行豫州平贼要任,另广召并州、幽州、冀州三地,凡官者,速行安防令,不得有误!”
对于这般意外,赵忱当真有话难言,最终,一场原本定下方向的朝堂决议就这么被黄琬给改变。
半个时辰后,赵忱出了皇宫,瞧其沉色,足见他的心情为何,回到京兆府,还未坐定,杜畿、邯郸商等人纷纷来见。
“大人,情况如何?”
杜畿发问,赵忱摇头:“原本可以大军速出平贼,现在倒好,先候令待命,让后由地方官员进行,简直是误大事也!”
“啊!”
杜畿、邯郸商等人全都一怔:“大人,这么一来,贼风只为接连成片,那时后患无穷啊!”
对于此理,赵忱焉能不知道?可是汉帝都话说落地,他一个臣子又能怎么办。末了赵忱道:“速速传告吾儿雍瑞,让他在豫南小心防范,这股贼风啊…怕是要出动乱根基的大事!”
只不过在赵忱忧心汉庭将来时,汉帝同样在估测眼下的局势。
“阿父,你对朕今日的旨令有何看法?”
侍奉一旁的张让被汉帝点名,心有哆嗦:“陛下,奴才以为陛下做什么都是对的…”
“马屁!”
汉帝笑骂一声,张让尴尬的赔笑,几声落地,汉帝才沉声道:“若非黄琬谏言,朕都忘记陈王了,他居于豫州陈国之地,因受党锢之祸牵连而没名藏身,现在贼起,豫州之地理应让他来收拾,也算给士族一个姿态,朕永远能够拿捏住他!”
“陛下说的对!”
赵忠也从旁过来道:“方才赵忱、何进虽然大略说的圆满,可事实如何,谁人清楚,万一是冀州刺史韩馥故作谎言虚报呢?”
“虚报?”
汉帝稍稍意外,赵忠赶紧解释:“陛下,那韩馥胸无大志,出仕时曾仕于前少府李膺大人门下,后来陛下下旨禁党勾连,他便调职河北冀州,经过这些年的磨炼,也算有些长进,不过奴才以为…此人到底没什么成色,与之刺史一位,实在虚作,倒不如借着贼风四起之际,将其召来洛阳,与个平职,另着从者掌冀州府库课税钱粮?”
听到这些,汉帝微微点头,末了他道:“阿母,此事你照看着办即可,剩下得就是通传并州刺史张懿、幽州刺史刘虞,让他们尽快出兵平贼!”
话落,汉帝打了个哈欠,随即转身离去,而张让、赵忠赶紧侍奉就寝,让后匆匆离开。
是日,汉帝令旨地方州府平贼的皇令快速通传并州、幽州等地,奈何黄琬到底是朝堂腐儒,所观想不如赵忱这些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人要通彻,也正是这般拖身的境况,仅仅半月不过,冀州、豫州的贼祸直接四转,最终席卷汉庭九州。
并州城。
刺史张懿得汉帝飞令来传,立时召集麾下肱骨之人来议。
“陛下有旨,速速出兵平灭冀州贼风,尔等有何想法?”
面对问话,中营武吏丁原道:“大人,冀州这股贼风突起异常,短短两三日就席卷冀州方圆百里郡县,更破之五六,如此看来,必有大祸,所以在下以为…并州要立即加强防范,同时征召各县青壮以充军力,防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