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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贪心作祟

    见此,管亥、周朝大怒,左右夹攻。

    可是庞安身为凉州人,在武风彪悍之地走商搏业,一身本事当真不是盖的。

    看到两个贼首模样的人来袭,庞安立时以摆刀斩拖地前出,周朝不明虚实,一个砍空,直接被庞安脚中腰腹,其力之大,让周朝倒地喷血,若非管亥从旁相救,他必定被庞安就地斩做两段。

    一来一回两合过手,自持武力还不错的管亥竟然发现自己不是眼前汉子的对手,于是乎,他拖起周朝就往渡口边逃,庞安见状,赶紧追上。

    奈何双方拼斗异常激烈,引来渡口方向的安防棚屋前的巡夜哨骑注意。

    不过片刻,十多名巡哨夜骑冲来察看情况,那管亥仗着力猛勇悍不怕死,迎击夜骑夺马逃离,而庞安是奉了邯郸商的命令暗中行事,况且他非贼种,有商铺庄户扎根洛阳,倘若这等杂事被官家查到,于后不利。

    故而急思瞬息后,庞安放弃追赶,一声呼哨,便带着自己的弟兄撤离,至于管亥的弟兄,或逃或死或被抓。

    巡夜哨骑追赶管亥不得,只能再度折返,将受伤的周朝及其它数名道徒贼种给捉拿带走。

    小南渡口的安防棚屋内。

    河南府府尹阶下的卫士令李浑正在与当值的河运监孙勃夜饮。

    待巡哨夜骑来报捉拿不少乱斗贼种后,孙勃借着酒力道:“又是流民灾人闹事,全都拖到河边宰了!”

    如此干脆的话使得李浑摇头笑骂:“孙老弟,怪不得你在这渡口不挪窝,敢情不会作戏啊!”

    这话入耳,孙勃打着酒嗝道:“李兄,你这话什么意思?”

    “哼哼!”李浑坏笑:“流民灾人乱斗,不过是乡野猪狗尔,可若是贼人来袭劫斗,那便是安防上的事,如此报了,至少是个功劳业绩!”

    一句话提点,孙勃豁然开朗。

    可孙勃不过是个运河监,管着百十号船夫罢了,因此稍加着虑后,孙勃敬酒李浑:“李兄,你常在府衙走,这事您看着办,若有功劳,全都归你!”

    “哈哈哈!”李浑听之大笑:“孙老弟,你要早这么精滑,还怎会在此待着?也罢,这事我给你报了,若有功劳,一并还你,谁让你是我兄弟呢!”

    “那就有劳李兄,假以时日,我若升迁,必定忘不了您的好!”

    孙勃、李浑二人笑言对说,片刻后,酒足饭饱的李浑带人押送周朝及数个道徒贼种回都。

    洛阳城河南尹府衙。

    何苗今夜当值未回,几个时辰前,他听闻京府京兆伊之职换人,对于这个消息,何苗心中估量:‘张让、赵忠想要做什么?如此唐突换人?莫不是想要暗起动作?’

    其实京兆伊盖勋入狱不过是个莽撞事,那赵忱升职也仅仅是阉人旗下的官员罢了,奈何近来,卖官鬻爵的乱事起风,由不得这各派各系的官权士族们不多想。

    何苗着虑中,还未摸索出什么头绪,卫士令李浑巡安归来禀告。

    “何大人,下官在小南渡口遭遇贼人劫掠,在河运监孙勃的相助下,斩贼二十余人,另收押贼种四人!”

    听到这个消息,何苗沉笑起来:“李浑,你这是什么运气,出去巡查一拳,就能抓几个贼人回来,有意思…”

    “全都拖大人的福分!”李浑溜须拍马,上前:“大人,下官来时的路上逼问,发现一些意外的情况!”

    “哦?”何苗疑声:“说来听听!”

    “大人,这些个贼人似乎不是普通的流贼!”

    何苗皱眉:“那又如何?你想说什么?”

    “嘿嘿!”李浑也是人精一个,在卖官鬻爵的风头上,他心里痒痒,有上爬之心,可惜腰包太瘪,掏不起那个钱财。

    冷不丁碰上庞安追斗管亥这些道徒贼种,几经逼问,除了周朝不言一字,其它三人都说的似似乎乎,这让李浑看到了其中的油水。

    片刻后,何苗听出李浑的意思,敢情这伙贼人是从河北方向来的,似乎是与洛阳的什么人物送钱,一时间,何苗道:“既然这样,那本官与你人手,细查此案!”

    相反的,庞安抓捕管亥失败,只能将郭石带回去,面见邯郸商。

    那邯郸商已经断定渑池县的唐周与道徒暗连做事,此时得到庞安回话,邯郸商道:“看来那些人已经在筹划中,具体为何,我等还不知…”

    “邯郸兄,有一事某比较怀疑!”庞安琢磨道:“这郭石曾交代,他们从河北来是为了给洛阳的什么人运送钱银,您说…这些贼人该不会是想要买官?让后暗通诸司官府?若是那样的话,可就有些惊人了!”

    “此事不好说!”

    邯郸商思量片刻,道:“这样,我等立刻回洛阳,让后寻到赵范、杜畿、田丰等人,共同商议…这两日流民灾人明显增多,若是联想这些事…绝非好迹象!”

    于是邯郸商与庞安押着郭石火速赶往洛阳,可是回到京府后,邯郸商傻眼了。

    面前,田丰、杜畿同样是沉色满面,先不说盖勋这个京兆伊落职,单单赵忱上位,赵范入狱的情况就让邯郸商脑子反应不过来。

    “田先生,杜大人,赵范他怎么就入狱了?这未免太荒唐了吧…”

    邯郸商发问,可杜畿、田丰二人也没法解释,毕竟这事出的太突然。

    一时间,邯郸商心瓷:“好不容易有些着落,现在倒好…主事的人没了…”

    对此,杜畿道:“邯郸兄,你也莫急,虽然赵公子入狱,可赵忱已经任职京兆伊,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没错!”田丰也接声:“昨日我与盖勋大人入宫,仅仅离开片刻,就发生了那样的浑事,看来阉人作乱已经成风,可赵忱与阉人干系甚密,想来赵公子这事不过尔尔,说之即平!”

    杜畿、田丰二人说的干脆,邯郸商也只能应下,末了邯郸商问杜畿:“不知洛阳方圆的富豪门族联系的如何?”

    “唉…”

    杜畿叹了口气,道:“看来我等高估那些个富豪门族了,眼下唯有乘氏小县堡的李氏、颍川的戏氏、山阳满氏等寥寥数门应声,其它的要么虚话满口,要么托辞连连,可笑我竟然还以为士门高风,可笑,当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