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勿忧,继孝来也!”
方悦扯呼,挺枪冲上,其后二百州兵轰的散开,去迎击冲上城垛的贼人。
云梯上,陶升攀爬一半,望见州兵来援,他心里一怔,显然没有料到这茬,可自己上下半空中,根本无法向城下的杨凤禀告。
急躁中,陶升猛然看到斜向的城垛中间,身着京师官服的盖勋正在提剑杀贼,甚是威风,一个激灵后,陶升抄出腰间的马绳,让后臂转一圈,嗖的向盖勋打去。
城垛间,盖勋独战十多贼人不退,在方悦来救之后,他更是斗志昂扬。
“方悦,立刻带兵赶往城门,与耿纪一同反杀贼人!”
“大人,属下去城门,这城头怎么办?”
方悦急问,饶是盖勋沉声:“城门反杀贼众乃是关键,城头…有本官在,贼兵成不了气候!”
听此,方悦立刻领命,留下几十名州兵护在盖勋左右,余者皆下了城梯。
也就前脚方悦走,后脚盖勋肩头遭莫名飞石击身。
瞬间,盖勋呜鸣一声,十几步外,颜真见状,当即弃了面前的贼人,急奔过来,几刀斩翻盖勋周围欲补杀招的小贼。
“大人,速速退下!”
“无碍!”
盖勋到底有些心气,他咬牙硬撑,毫无退意,一个缓息,再度立身应贼,如此气势,只把城头郡兵、团练给激的热血满腔。
云梯上,陶升以飞石技暗袭盖勋,看到盖勋倒身不见,他以为得手,正要高兴时,却被城垛间打下贼人迎面撞到,旋即,陶升攀抓云梯不住,摔落城下。
与此同时,城门道前,耿纪聚兵死战,朱灵冲杀在前,凡枪锋所至,皆血花四溅,那刘石旗下贼众纵然不敌,可念在量多,一来二去,朱灵这些人已然生出疲力模样。
随着又是一股贼潮冲来,朱灵不得已,只能后撤,谁成想一彪人马直接从城梯处杀拐过来,当先的将领铁甲长枪,细目一观,竟然是方悦,但朱灵对战在即,由不得他分神旁想。
郡兵阵后,耿纪看到一将领着州兵从城头驰援来,不用多想,必定是盖勋的人,纵然耿纪厌恶盖勋,可大敌当前,唯有结力冲杀贼人,保下牧野郡平安为重,于是耿纪扯呼旗进,一步一抵,硬是把大部贼人憋回城门洞内。
在这般鏖战中,方悦、朱灵二人左右齐出,逐步稳住阵势,加上西门平定贼退,张郃随右郡尉稍作休整,也率半数兵力来救。
一时间,所有强人悍主齐聚北门,可想贼人后果如何?
除此之外,那胡车儿也将胆怯腿软的赵范带至城角的郡兵屋内,几言安心交代,便关门离开,重回战斗。
城外,刘石、杨凤也看出城内兵甲抵战的决心,照此下去,二人就算能够攻下此地,只怕损伤也不小。尤其是杨凤阵列,他面上说来攻城夺粮,实则不过行暗事。
也就半刻不过,贼进列前,满身是伤的陶升踉跄奔回。
“大头领…那京师高官…被属下飞石击中,倒落城头内,生死无卜!”
闻此,杨凤急言:“那到底是死了没?”
“这…”
陶升缓息顿语:“攻城战乱不已,属下不知啊,方才稍稍失神,属下险些小命没有!”
“该死的…”
杨凤着虑低骂,这时,西面奔来自家寨中喽啰。
“大头领,不好了,西门方向,李大目、于氐根被杀败了,现已率部撤退,往西南山林奔去!”
“什么?”
杨凤大吃一惊,他完全想不到…李大目、于氐根二人领着数千贼兵之力,却败得这么快!
同样的…刘石硬攻城门近半个时辰功夫,虽然城门倒的很快,可城门甬道那短短几十步的距离,他硬是进不去,躁乱中,刘石的喽啰也传来李大目、于氐根的败退消息。
至此,刘石心神大乱,回头看去,那杨凤的阵列已经缓下攻势,再看城门洞内的抵战情况,最终,刘石咬牙狠声:“该死的杨奉…该死的李大目、于氐根,全都是废物!”
话毕,刘石刀锋回收,立转马撤下,那杨凤看到刘石的大旗回退,当即明了,于是乎,两大贼头不言一字,不传一号,同时退去。
城头,盖勋看着贼人缓缓退去,乱如滚水的心才算安稳下,身旁,颜真、胡车儿喘着粗气,道:“这些贼种总算退了…若是他们当真强撑,只怕我们没有被杀死,也要活活累死!”
城门洞前,朱灵见贼人退去,知道自己的事完,当即跪地躬拜请退,一声出口,兵群中的方悦当即看来,待认清朱灵后,方悦急奔上来。
这耿纪恭谢朱灵的操战之勇,冷不丁被州兵将领横插上话,耿纪似有不悦。
“这位州军郡尉…你怎地如此粗鄙…劫声于本官!”
饶是方悦根本不应耿纪,他上下打量朱灵,在看清朱灵白身之后,顿时冷笑:“朱文博,想不到你我有缘,竟然在此相见!可惜你空有才武,一身白服穿着可舒坦?”
对于这话,朱灵皱眉缓息,并未相应。
不远处,田丰、张郃协助郡尉列整兵队后,匆匆赶来。
张郃对方悦没什么印象,可方悦那般姿态实在高傲让人不爽,加之对方州军将领身份,张郃皱眉思量将欲何做时?田丰已经来到朱灵身前:“文博,贼兵已退,我等应速速离开,免得搅扰郡府行令!”
“先生说的对!”
朱灵回话,随即抬步离开,任由方悦傲骨笑声。
只是三人没走几步,盖勋、颜真、胡车儿下来,耿纪看到盖勋,念在退贼份上,他礼请盖勋,而朱灵、田丰、张郃速与颜真、胡车儿汇合。
期间,颜真越过兵列,目盯不远处笑声的方悦,一息过后,他骤然反应过来。
“竟然是那个混账!”
颜真低骂,饶是朱灵却拦住颜真,问:“公子何在?”
“我在这!”
话落,赵范打着颤从城角郡兵屋内走出,瞧他的模样,众人皆知此次贼祸情况太过凶险,十足把赵范吓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