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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京城旧事

    白灵斋的后堂内,沈白正式将尧灵儿和柳画屏做了介绍。

    事到如今,沈白目前需要解决的事情已经趋于完美,一切基本都在沈白的掌握之中,所以有些事情就不必避讳了。

    这两个注定是他妻子的女儿,彼此之间也不应该再有间隙了,得互相熟悉。

    与期待日后东窗事发,弄的大家都不愉快,倒不如实话实说,将一切事情先在明面上摆开,有问题现场解决。

    尧灵儿倒是还好,对于柳画屏的身份她一直都是知道的,没什么大碍。

    关键是柳画屏。

    虽然她原先曾有过感觉……

    她能感觉的到沈白和尧灵儿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但万万没想到尧灵儿的身份居然如此特别。

    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尧灵儿居然是大贼寇尧定海的女儿。

    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柳画屏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拔出了腰中的宝剑。

    官匪不两立啊!

    沈白见状一愣,提醒道:“干什么?这可不是衙门,都是一家人,把家伙收起来。”

    柳画屏皱了皱眉,紧紧的盯着尧灵儿,而尧灵儿也是很从容的看着她。

    尧曼曼在旁边懒洋洋的道:“别动手了,论武艺,咱们三个在伯仲之间,你要是一个打我们两个,是占不到便宜的,胜算最多不过三成。”

    说到这,她看了看沈白,道:“沈白若是要帮你的话,那就变成了二对二,不过这样一来,你的胜算就连一成都不到了。”

    沈白有点没算明白这笔账。

    柳画屏自己打尧氏姐妹是三成胜算,加上自己是一成不到?

    难道说自己就那么不济,还拉低了两成的平均战力值?

    柳画屏深深的吸了一口,想了一想后,将手中的剑收回剑柄。

    “按道理来说,你们是贼,我是县衙中人,看见贼寇我不可能不管,但尧灵儿你和沈白关系匪浅,而听说我和沈白之间的事情,你也曾颇费心……我不能那么忘恩负义。”

    尧灵儿闻言露出了微笑:“说的不错,柳姐姐,我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放心,我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交待。”

    尧曼曼撇了撇嘴:“还算你有些良心。”

    柳画屏来回打量着二女,道:“难怪你们的武艺会这么高,我还真就是我看走了眼……不过,灵儿你是怎么会跟沈白走到一起的?”

    尧灵儿转头看向沈白。

    沈白无奈一叹,将当初自己被抓上山寨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柳画屏讲了一遍。

    柳画屏听的目瞪口呆,这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这还真就是她头一遭听到。

    柳画屏矗立在原地许久,突然疑惑的看向尧灵儿道:“我有一点很不明白,沈白不过是一个戴罪书生而已,为何你执意要把他捉上山贼当相公?”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沈白一直疑惑不解的。

    虽然说自己才貌双绝,是女子们选夫的不二人选,但像尧灵儿这么突兀的抓自己上山做压寨相公,毕竟属于凤毛麟角……沈白觉得当中必有内情。

    但过去他问尧灵儿,她只是含笑转移话题。

    但这次柳画屏问她,性质就不一样了,她必须回答,不然柳画屏一定会有戒心。

    不光是沈白,连尧曼曼也凑了过来,竖起了耳朵认真的听。

    看着三个人一脸认真的表情,尧灵儿知道今天这事自己是躲不过去了。

    她长叹口气,沉思了一会,道:“夫君,你真的想不起来你当初在京中做过什么吗?”

    沈白摇了摇头:“想不起来。”

    他当然想不起来,因为京中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做的。

    柳画屏疑惑道:“沈白在京中,不就是舞弊吗?”

    尧灵儿摇了摇头,道:“舞弊是后来查出的事情,经查说是七名学子从当时的主考官吏部尚书陈之善手中弄出了考题,并向外贩卖给其他学子,事后被买题的学子指正,因而惊动天官,吏部尚书陈之善被抓于狱中,羞愤自尽,而其余的几名学子尽皆被斩,唯独夫君,因为证据不足,被遣返原籍。”

    尧曼曼吃惊的看着沈白,奇道:“你好命大!跟你一同舞弊的人都死了,唯有你还活着?你小子的运气未免也忒好了吧?”

    尧灵儿摇了摇头,道:“倒也未必是运气好,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保夫君的,但妾身不是敢很肯定。”

    沈白疑惑道:“我一没背景,二财力钱,谁闲的没事干保我玩?”

    尧灵儿笑了笑,道:“你虽然没有背景和钱财,但你有胆略。”

    “我?有胆略?”沈白疑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尧灵儿点了点头,道:“去年应试的第一场,乃是策略,据说夫君文不对题,写出了一篇直指当朝权贵权臣的文章,名曰《问泰王乱政》,震惊朝野,百官皆惊。”

    沈白脸上的肌肉直抽抽。

    这是有胆略吗?

    这简直就是犯虎啊!

    好端端的,你写文章数落一个王爷,还是在应试的策略上写,你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沈白沉默了半晌,问道:“那个泰王是谁?”

    尧灵儿长叹口气……夫君果然是失心疯,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泰王都不知道。

    柳画屏在一旁道:“我大楚建国二十余载,高祖和当今圣上以及泰王,是为三兄弟,昔日曾一同驰骋疆场,开国建功,高祖名讳之飞,当今陛下讳之渊,泰王讳之海。”

    按道理来说柳画屏不应该直言皇帝名讳,但在场的都不是外人,她也就无所谓了。

    沈白点了点头……

    泰王,先帝和当今天子的弟弟……张之海。

    三兄弟一块开疆拓土,老大已经驾崩,老二是现任皇帝,那这老三泰王毫无疑问,一定是现如今的第二号人物,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似的那种。

    想到这,沈白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中开始佩服自己的前身。

    厉害啊!高考的时候做卷子不好好写答题卡,非得写绕口令骂朝廷的二把手,这得是多血性的人才干得出来?

    自己能活到现在委实是个奇迹。

    尧灵儿淡淡道:“当时相公的试卷在朝野引起了很大的风波,实话实说,泰王虽然是开国功臣,又是皇室权贵,但这些年却并没有做什么好事,反倒是惹的民怨沸腾……昔日随同他的那些将校,这些年在大楚各地犹如官匪一样,重苛于民,而泰王本人极为护短,对于昔日他手下的人,都是极力保护,纵然犯下再大的错,也不允许旁人碰触分毫,朝野中人都称他为贤王,但江湖和民间之人则都称其为庸王,而且他主管兵部,却放任兵部的将士在民间以养兵屯田为名侵占土地,惹的民怨沸腾,因此夫君的这一篇文章直点要害,可谓是掣中朝廷政策弊端之要害!”

    沈白眯着眼睛看着尧灵儿,道:“这些在京城中发生的事情,你在大青山是怎么知道的?”

    尧灵儿闻言顿时一愣。

    她咳嗽了一声,嘀咕道:“我们平海寨在京城有眼线。”

    “你们一群连饭都吃不饱的山贼,在京城雇什么眼线?难道你们还有攻下京城的心思?想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们的志向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