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海运运输要比陆路实惠,但是陆路也不能放弃,所以从张北城途经未来的热河新城到宁远的陆路今年也要争取完成,这些难民就是现成的劳工。
这些难民在这条路完工之后也不会调到别处,他们将在道路沿途适合耕种的地方扎下根来,为沿途路过的商旅过客提供补给,同时也肩负道路养护的责任。
张北城到宁远全程一千五百里左右,要想在一年之内将简易公路修通,就必须要分段修筑,分出几个点同时开工。
这就需要大量的勘测,设计和保卫人员,尤其是保卫人员,需要从宣府山西抽调辅兵部队,前来草原执行安保任务。不能占用宝贵的野战部队,野战部队主要的任务是应对外敌。
张三等不及抽调的人员到来,率领卫队先期赶回宣府。返回宣府的时候已经是阳春三月,田地里到处都是赶着牛马拉着播种机播种的农人,如今播种机已经在宣府推广开来,比起原来的曲辕犁播种,使用播种机播种既省时又省力,深受百姓的喜爱,虽然购买播种机需要花费一笔不小的钱财,但是现在的宣府百姓思想观念已经改变,要点将田种完,可以到官府的各种建设工地上打工挣钱,每天都有零花钱进账,官府仁义不但给工钱,中午还管一顿饭。
出来打一天工,既省了家里的饭食,还能挣到零花钱,傻子才不干呢!
回来的时候,张三带着侍卫队特意走了规划中未来即将修建的道路。当然现在肯定没有路,有的顶多是牧民的勒勒车压出来的车轱辘路。
路过张北城的时候,张三等人在张北城休整了一晚,期间与麻云和巴特交待了关于察哈尔部的处理办法。虽然暂时没有精力搭理他们,但是要密切关注林丹汗的动向,若是发现其有东侵迹象,坚决狠狠地打回去。
麻云对于不直接灭掉林丹汗有些不解,就问道:“先生!为何不直接将察哈尔部灭了,属下保证凭借第四旅的人马绝对能察哈尔部形成碾压的优势!”
“打完了,然后呢?草原各部没有一个统一的首领,变成了一盘散沙,然后被西边的准格尔部吞并吗?到时候在我们没有准备好之前就要面对一个更加强大的敌人,打仗容易,不容易的是打仗后面的事,你现在已经是高级将领,虽说希望营有明文规定,军人不得干政,但是不干政不等于不懂政事,有些看似优势的仗,其实是没有优势。别着急,等到我们腾开手就直接平推过去,将土默特汗庭归绥城拿下,未来在没有开西域之前,北方草原我们最重要的三个支撑点就是西部的归绥城,中部的张北城和东部的热河城!眼下热河城正在筹建,建成以后将能扼控东部朵颜三卫旧地、喀喇沁部、以及科尔沁部等草原部族。”
“是!先生!”挨了训的麻云,臊眉耷眼的点头应是,四大主力部队其他三部都有仗打,就是他这个花钱最多的部队却一仗都没捞着。麻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要长时间捞不着仗打,手下人该怀疑他麻云是不是不受先生待见。这才是他撺掇着想打察哈尔部分真实目的。
张三很清楚麻云的心思,这是麻云担心被边缘化了,张三敲打过后话锋一转说道:“别以为你能闲着,你部今后将拆分成三部分,一部驻留张北城,一部前往辽东接受刘存生的指挥,最后一部将会驻守未来占领的归绥城。我给你特意带来一员虎将,不过你得给我把他的傲气打掉,先让他当个普通骑兵,立下功劳后再升迁。”
“先生说的是谁啊?属下见过吗?”
“你应该见过!原来的辽东参将曹文诏的从子曹变蛟。”说着张三喊人道:“去把曹变蛟喊过来。”
侍卫队驻扎的位置离麻云的公事房不远,一会儿功夫曹变蛟便一身戎装来到公事房,进门之后曹变蛟立正敬礼道:“报告先生,曹变蛟奉命前来报道。”
“你不是想继续当兵吗?我也答应过你把你安排麻云的骑兵部队里,人我给你引荐了,能不能把兵当好,我说了不算,得他说了算。”
曹变蛟马上明白这是正主,赶紧又是一个军礼道:“报告旅帅,标下曹变蛟向您报道!”
“你还自称不了标下,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我部现在还缺一个喂马的马倌儿,来人带他去马场。”
“是!”曹变蛟听到让自己去喂马,明白人家这是要打磨自己的性子,毕竟自己曾经是带过兵的人,难免会将原来官军里的习气带到部队里。对于让他去喂马并没有怨言,毕竟一个优秀的骑兵必须熟悉战马的习性。权当重新开始接触骑兵了。
曹变蛟被带走后,张三说道:“打磨的差不多就行,别把棱角磨平了,一个将军失去了锐气,就会沦为平庸。”
“属下晓得,这人属下听说过,是勇冠三军的勇将,属下会尽快给他安排差事,只要他有能力就会脱颖而出。”
“你看着安排吧,我就不管了,能不能出色要看他自己,别人没法帮助他。”
“先生说的是,像曹变蛟这样的武人子弟,人又年轻,平时都是眼高于顶,若是不让他知道规矩,他会带坏咱们部队的风气。”
“你的想法和我一样,这也是我没有直接委任他职位,而是让他从小兵做起的原因。官军的武器训练已经全面落后于时代了,这个世界现在是日新月异,我们也不能故步自封,不然迟早会被社会淘汰。”
“先生说的是!属下不敢懈怠,每日都会和巴特兄弟互相切磋,发现训练中的问题,巴特兄弟是天生的骑兵,他对骑兵的理解并属下还要高明。”
“是吗?巴特!你的领导可是当着我的面夸你了。”
“那是旅帅抬举我了,我这两下子和旅帅差的远了。”
“还知道谦虚了,有长进啊!”
巴特咧嘴一笑,这个不善言辞的蒙古族汉子,心中可是通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