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寨子还用如此大费周章,随便派出一队人马不就将其踏平!”范文程不解地问。
“宪斗有所不知,这赵家寨可是一处豪商邬堡,年前因有商贾谗言挑衅,张家口堡守备出兵千人去打赵家寨,结果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这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小小的寨堡!虽然这事守备大人将其隐瞒没有上报,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想镇城早已知晓赵家寨的实力!”
“兄长!如此看来,我们是否要助官府一臂之力?”
“官府必然是要摊派的,我等商人就是肥羊,随时都能被官府宰上一刀!这些事我们早已习以为常,但是最近有流言传出,我等物资是被赵家寨所劫!具体如何也没有确凿证据!”
“宁错杀不放过,我们等先关注官府与赵家寨的争斗,评估赵家寨的威胁,然后再做新的打算!”
“我等也会尽力而为,下次赵家寨交易,不知宪斗可有兴趣去一观!”
“当然有兴趣了,我到要看看这赵家寨的寨主是何许人也!”
“哈哈!这赵家寨寨主不足为奇,不过是一普通士绅,而这赵寨主手下有一少年,机敏干练,城府深沉,十六七岁的年纪竟然像是个历经世事沧桑的中年人,我们这些商人都在这个少年手中吃过亏,而且还挑不出错处来!”
“自古英雄出少年,看来这大明又多了一个少年英杰!”
“就是不知这英杰能不能活过今年,毕竟这朝廷的大军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不说范文程和山右豪商筹备出塞物资之事,且说李养冲离开赵家寨心中愤懑,其实被关这些天他倒是并不生气,毕竟不知者不怪!。
最让李养冲生气的是这赵家寨太不把自己这个巡抚放在眼里,没有任何赔罪表示不说,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这么个野小子上来就把自己狠狠地撅了一顿。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竟然敢藐视朝廷钦命的巡抚,一定要给这小小的寨子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况且这个寨子疑点颇多,那东门外到底有什么见不得的秘密呢?
回到宣府镇城,几天没有露面城内官员已经是谣言四起,看到李养冲回来都纷纷围上前来询问出了什么事,李养冲连敷衍的心情都没有,直接甩开众人回了巡抚行辕。
李养冲想着如何去攻打赵家寨,这样兴师动众的去攻打一处寨堡,要有过得去的理由。
李养冲提笔给朝廷写了一封奏疏,大意是宣镇内有名赵家寨者,其寨主名曰赵元洁用贤,其人生员功名,因其不能更进一步,怀恨在心经过一番查探,发现其私蓄兵甲,蓄养流民意图图谋不轨,为防患于未然,右俭都御史巡抚宣镇军民臣养冲欲调集兵马,平灭其未起之前,为陛下朝廷扫平不臣!奏疏写完交给僚属送于京师通政司。
次日一早,李养冲将总兵侯世禄,副将杨国柱请进巡抚行辕,与二人商议剿灭赵家寨事宜。
侯世禄刚刚移镇宣府对于宣府情形并不熟悉,杨国柱却久在宣府,是完完全全的地头蛇。
当李养冲询问两位主要将领铲除赵家寨需要多少兵马时,侯世禄作为宣府武将第一人说道:“军门大人!卑职刚到宣府对这里还不了解,对这个赵家寨有多少人马,兵甲钱粮如何一概不知,不敢胡言乱语!”
“杨副将久在宣镇,可有什么教我!”
“启禀军门!这赵家寨以前名不见经传,然自去岁冬月起,因其能够出产银镜,而声名鹊起!实力如何听说张家口堡守备去岁带兵打过这个寨子,最后铩羽而归!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从这一点来看这个寨子不可小觑,狮子搏兔尚需全力,所以卑职认为至少要五千马步兵马,才能进可攻退可守!兵法有云未虑胜先虑败,方能始终!”
“此言甚善!五千兵马出动,按照十天时间谋算,需要多少钱粮?”
“至少需要军粮千石,银钱万两,开拔费要给这些丘八多少发点,战后抚恤也要预备一些,这样的估算已经是少算了!”
“好!老夫去筹备钱粮,一旦钱粮到位,即可兵发赵家寨!”
“军门大人且慢!这样去打一个寨子师出可有名,军门大人言说赵家寨谋反可有实证?”
“老夫亲自去查探发现其有图谋不轨之心,难道侯总兵不信老夫的话?”
“不敢!卑职只是想知道赵家寨谋反的实证,没有实证一旦被捅到朝廷我们谁都承担不了私自调兵攻打士绅的罪名!”
“这个不劳侯总兵费心,老夫已经上疏朝廷,一切后果自有老夫承担!尔等武将只管带好行伍冲锋陷阵就可!”
“有李军门这句话就行,卑职自会管好自己的本分!”
“杨副将可有什么异议?”
“卑职谨遵军门大人的军令!”
“两位怎么打可有想法?”谈完打不打的问题就要谈怎么打。
“我大军一出,这寨中之人必然龟缩于寨中,我军面临的就是攻城作战,肯定要多准备攻城器械,云梯攻城车必不可少。打这样的小寨只能是一力降十会,用实力进行碾压!”杨国柱回道。
李养冲抚着胡须微笑着点头说道:“杨副将说的没错,我朝廷大军,就要摆出堂堂正正之阵,以泰山压顶之势拿下赵家寨,用以震慑宵小,使居心叵测之辈胆寒,树立朝廷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