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燕长卿的突然出现,费娇娇没有表现出半分的惊讶。
在床上直挺挺的躺了一个月,费娇娇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走路,就算燕长卿来了,她也不曾停下脚步。
“我来你不感到惊讶吗?”早就算到他会来,所以,不值得惊讶。
“没什么可惊讶的。”费娇娇低着头,一步,一步,原来,她这间卧房从东到西,需要差不多一百步呢,真是很大了,这要是在上一世,费家的这处房子,应该值三五个亿吧。
“费娇娇,停下,我跟你说话呢!”燕长卿每一次遇到费娇娇,总是被她挑得怒火熊熊。
费娇娇停下脚步,却背对着燕长卿,“王爷,深更半夜,来此作甚!”
燕长卿方才想着,如果费娇娇不停下来,就再点了她的穴道,这个肥女,简直是太不听话了,真不明白,一个没有姿色的女子,为何对他傲慢如斯。
“转过头来。”燕长卿无意间扫到窗下的摇椅,大踏步走了过去,然后倒在在了躺椅上。
“费娇娇,你的陪嫁里可有躺椅?”
“家具不是已经送过去了吗?你难道没有看见吗?”费娇娇依旧没有转过头,继续往前走,但她照实回答了燕长卿的问题。
“我只对那张床感兴趣,其他的还没有来得及看。”
费娇娇心里一咯噔,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怒目而视,“燕长卿,不许你碰我那张床!”
金阳长公主把后花园的的房子派人收拾出来,将最大的燕玉堂给他们做了新房。
其实,皇上已经做主,把前谏议大夫陈芝山的府邸赐给了燕长卿,因为陈芝山的府邸与长公主府只隔了一条窄巷。
陈芝山满门处斩,府邸再好,金阳长公主也觉得不吉利,所以,她下令把陈芝山的宅子全都拆掉了,因为今秋雨多,明年开春以后,才会重建。
费娇娇陪嫁的家具等大件物品,早就送到了长公主府,素秋说,那些家具已经按照费娇娇的吩咐,盖上了大红布,在新婚前一天才会掀开。
可是,听燕长卿的话音,那张床,他好像已经躺过了,费娇娇觉得一阵恶心,她讨厌别人动她的东西,尤其是那张床。
她怪异的洁癖,阖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有她的允许,丫鬟连她的卧房都不敢进,一个月的折磨,终于在此刻爆发了。
“燕长卿,你个变态,为什么不退亲,为什么……”
“变态?什么叫做变态?”燕长卿从椅子上坐起来,一步步逼近费娇娇,双手捏住她的脸颊,肉乎乎,凝滑如脂的感觉,让他不想放手。
那双眼睛,是深不见底的黑,一望无际的黑,仿佛可以把她吞噬掉。
蓦地,费娇娇想起了她一岁时的噩梦,他……他不会重演十几年前的那出戏吧。
“你怕我?”看到费娇娇眼底无法抹去的恐惧,燕长卿有些得意,更多的……为何会有失落感呢?不愿意让她怕自己吗?
“谁怕你!松手,登徒子!”
“登徒子?”
费娇娇一怔,他不知道登徒子的含义?也是,这个时空,实在混乱的可以,官制好像是唐宋时期的形式,经济,又有些像北宋时期,三国的版图,却比唐宋时期大得多。
没有佛教,有老子,孔子,经历了春秋时期,却没有战国时代。
换句话说,如果有一天她自由了,战国以后的东西,她可以任意挥霍剽窃。
“费娇娇,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退亲二字,提一次,我就打你一次!”燕长卿忽然笑了,笑得阴恻恻,笑得人毛骨悚然。
费娇娇轻轻抬起脚,重重踩下去,空了,那人翩然一闪,躲了开去。
“我偏要退亲,就要和你退亲!”
费娇娇觉得自己的声音已经够大了,为何不见一个丫鬟出来呢,平日里她是多么喜欢着绣楼的幽静雅致,今天,她真恨不得全院的人都住在她的楼下。
燕长卿再一次期身来至费娇娇面前,单臂一伸,夹在了腋下,再然后,费娇娇就被他扔在了床上。
费娇娇简直不敢相信,她就这样被人夹着扔在了床上,幸好床上铺的褥子够厚够软。
费娇娇趴在床上,还没有来得及翻过身来,屁股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痛呼出声后,已经接连挨了七八下,就算肉再多,也禁不住这么打。
“还说不说退亲了!”
“不说了,停手,疼死了,……呜……呜……呜……”这哭不是假的,燕长卿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下手毫不留情。
燕长卿虽然停了手,巴掌还停在费娇娇柔软的肥臀上,轻揉了几下,笑道:“好了,起来吧。”
费娇娇脸色通红,肌肤可见之处,像是染上了一层胭脂色,现在哪还有脸面坐起来,这人,除了个子长高了之外,跋扈的性子,一点没变。
燕长卿嘴角噙着笑,拉长声音道:“起来,不起来,我可是……”
闻听此言,费娇娇顿时忘了疼,忘了面子,快速的翻身坐起来。
燕长卿嘲讽的笑道:”肥女,动作还挺快的,平日你好像不这样吧。”
费娇娇恨恨的瞪他一眼,还不是被他逼的,跟这个浑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燕长卿挪了挪,靠近费娇娇,状似无意的将她散乱的头发掠到耳后,头一歪,贴在她的耳畔低声道:“明天皇后可能会派太子良娣来观礼,记住,她给你的东西,不能亲手接。”
“什么?”费娇娇脸一白,她终于被裹进了这浑水里面。
“记住就是了,只要你别跟她有身体上的接触,就不会有事。现在,你的命,连着很多人的命,所以,你要听话。”
费娇娇挺直了腰,正色道:“燕长卿,你的意思,我现在是一颗棋子,而且是一颗可以定乾坤的棋子,是吗?”
“你,会下棋?”燕长卿的情报网关于费娇娇的资料,只有寥寥数语。
爱吃,爱睡,极喜沐浴,每日最少两次。琴棋书画,吟诗作对,皆不通,只会写自己名字。
“燕长卿,你跑题了,我说的是正事,你听好了,我不会做你的棋子。”
“你又想挨打吗?”
“我说的是棋子,不是妻子。”
燕长卿没有发现,当他听到这句解释,紧蹙的眉尖顿时散开了,波澜不兴的眼底,掠过一抹会心的笑容,当然,那个不肯看他的人,也看不见。
“费娇娇,你是我的妻子,不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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