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大人,彭大人,不好意思在下私自带了几位朋友过来!”杨定见到商辂,先是道歉道。
“杨大人,不知这几位如何称呼?”
杨定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公孙奕,祖籍青州府,是在下的好友,也是这一次同在下一起来京的,这位是公孙兄的红颜知己,苏姑娘!”
“公孙奕?你是公孙奕?”彭时眼睛一亮,看了公孙奕一眼问道。
“彭大人知道在下?”公孙奕诧异的问道。
彭时哈哈一笑,说道:“你我乃是同一科的士子,我虽不认识你,但却早有耳闻,而且你的那份残卷我也拜读过,说实话当真是可惜,说是残卷,只不过只差寥寥数百字便可完成,如果当年你能将那份残卷写完,殿试之时我还真不一定能够拿的状元!”
公孙奕摇头道:“彭大人过谦了,彭大人的卷子在下也看过,说实话在下自认不如。”
“哦?你看过本官的考卷?你远在青州怎么会看过本官的考卷?”
公孙奕道:“瓦剌围攻京城之时,在下并不在青州,而是京师,并且在下当时看的彭大人的那份考卷,只不过是被人誊抄后的副本而已,并不是原本!”
“哦,原来如此,没想到公孙公子不仅文采出众,更是心怀家国天下,只凭这一点就比彭某强,彭某佩服!”
众人知道彭时这是说的他在国家危难之际还想着回家给继母守孝的事情,这件事不仅惹得当今皇帝不快,想必刚才商辂也一定责备过他了,不然的话彭时不可能这般的坦然承认自己当初有些执拗了。
“杨大人,这位是---?”商辂看了一眼靠着杨定较近的楚文君,这女子明显与杨定近些,看来是杨定带过来的没错了。
杨定笑道:“这位便是这几日的正主!”
商辂一怔,随后略有恍然的问道:“这位可是仙醉楼的楚姑娘?”
杨定微笑着点了点头,楚文君却又不解的问道:“杨大人,什么是这几日的正主?”
商辂笑着解释道:“楚姑娘,你还不知今日杨大人又被人弹劾了吧?”
“啊?杨大人又被人弹劾了?请问商大人可是因为文君吗?”
商辂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今日杨大人都将皇上气的骂人了,你说有没有意思?”
楚文君一脸歉意的对杨定道:“杨大人,文君这几日拖累杨大人了!”
杨定笑着摆手道:“楚姑娘莫听商大人的,在下被弹劾是真,这缘由也是真,这看似与楚姑娘有关,实则却是没有关系的,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在下的官来的不正而已!”
几人要了几壶酒,楚文君和苏简简也主动斟满了,几轮下来这几个大男人倒是对楚文君和苏简简的酒量赞佩不已,几人又猜了几个酒令,苏简简与楚文君还各做了一首诗,顿时让这几位大明的顶尖才子对此啧啧的赞佩不已。
“楚姑娘,苏姑娘,没想到两位姑娘才学竟然不输我大明的才子,哎,可惜造化弄人,在下相信两位姑娘必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几轮酒令下来,商辂对楚文君和苏简简赞道。
楚文君道:“多谢商大人,苏姐姐的明月已经出现,只是文君的,还不知在何处呢!”
商辂笑道:“如果在下年轻十几岁,必会不顾一切的追求文君姑娘,可惜在下年近四十,年纪却已不允许了,不过这里与楚姑娘年纪相当的还真有一位,只是不知楚姑娘愿不愿意将这人当做明月!”
楚文君笑道:“没想到三元及第的商大人也会开玩笑,商大人说的可是杨大人吗?”
啊?我?杨定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抬起头,仿佛才反应过来一般。
几人一阵哄笑,仿佛是在笑杨定装傻装的太不像了些,公孙奕这个时候问道:“杨兄,既然杨兄已落足京城,那杨兄的报纸还打算办不办了?”
“这---?”杨定一时有些为难的说道:“这报纸的事情如果没有公孙兄的帮忙,在下怎么办的下去?”
“杨大人,公孙公子,这报纸又为何物?”商辂这时好奇的问道。
公孙奕笑道:“商大人,在下这里恰巧有两份报纸,商大人可以看一下!”
于是公孙奕伸手入怀,将记载了《青凤》和《画壁》的那两份报纸拿了出来,杨定诧异的看了公孙奕一眼,这个公孙奕来找他还随身带着两份报纸,不知这是巧合还是有备而来。
商辂和彭时一人一份接过两份报纸分别看去,片刻之后两人又将报纸换了一换,等到两人全都将这两份报纸读完之后,忍不住的摇头称赞,商辂道:“杨大人,请问这两篇短篇故事都是出自杨大人之手吗?”
杨定道:“这两个故事并不是在下的原创,而是在下在游历之时听一位留仙居士讲的,说起来在下也不过是把这位留仙居士讲得故事重新誊写了一遍而已!”
商辂想了想,问道:“不知杨大人这里还有多少这类的故事?”
杨定道:“一二百篇总还是有的!”
“什么?竟然这么多?好!好!好!”商辂连道了三声好,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商大人,您这是---?”杨定不解的问道。
商辂道:“杨大人如果还打算做这份报纸的话,在下倒是很有意向参加!”
“什么?商大人要参加?”商辂这话,还真是出乎杨定的意料之外。
“杨大人,彭某也有些兴趣,不知可否也参加进来?”
“啊?彭大人也要参加?”杨定看了彭时一眼,问道。
“杨公子,不知文君能不能也参加呢?”
“杨公子,简简也很有兴趣,不知杨公子能不能也算简简一个?”
杨定张大了嘴看了众人一眼,心中大喜,嘴上却说道:“几位可想好了吗?这开报社可算是经商。”
商辂道:“我想这一点还难不倒杨大人,我朝中大臣家中有买卖的不在少数,皇上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懒得去管这些事了,杨大人只说愿不愿意便可。”
杨定思虑半晌,说道:“如果几位大人和简简姑娘、文君姑娘要加入进来,那这报纸便不能这么做了。”
“哦?杨大人有何想法,不如今日说出来咱们一起听听!”
杨定道:“这短篇志怪的部分,还是由在下亲自操刀,除此之外诗词歌赋自然是不能少的,这一方面在下打算交给公孙兄、简简姑娘和文君姑娘来做,至于商大人和彭大人,两位乃是状元之才,所以---”
商辂和彭时对视一眼,同时笑道:“所以如何?”
杨定道:“如果两位大人要参加的话,在下准备开设一个叫做五年科举三年模拟的专栏,这里面着重教授参加科举的学子如何答题及复习,并且深入的探讨科举的利弊,希望两位大人能言传身教,将科举往实用之学上发展!”
“啊!”商辂与彭时大吃一惊,商辂问道:“杨大人这是想开设一门新学?要做一代圣人?”
杨定笑道:“两位大人真是太抬举在下了,以在下这粗浅笔墨怎么能另立一门学派,在下只是觉的科举应试,不管是从内容到形式都过于束缚,其中的许多学科不求实际的学问,因此这才造成了我大明的士子思想过于迂腐,当然,这些都是国策,咱们无权更改,但是,两位大人可以通过报纸来指出这方面的问题,我想只要不是过于激进,总有一日朝廷便会意识到这种问题,从而进行改进,当然,这个过程是漫长的,这就要看两位大人有没有这个耐心了!”
商辂与彭时低头沉吟,良久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商辂道:“杨大人真是好大的野心呢,之前我与彭大人还真是看错你了,不错,杨大人说的不错,科举应试确实过于迂腐死板,但杨大人真的能够认为凭借这份报纸,便能让朝廷改革这千百年来留下来的选仕规则?”
杨定道:“说实话,我不认为朝廷会在取仕之路上改革,我也不认为我有能力影响朝廷,科举取士是一条好路子,但八股文章的弊端却同样的很明显,可以说这是一个毒瘤,只是这个毒瘤还未长大,总之在这个毒瘤长成之前总是需要人来碰的,我想我愿意做第一人,不知两位大人愿不愿意也做这第一人?”
商辂轻叹一声道:“杨大人的这条船很危险呢!”
杨定道:“只要掌舵的够好,便会有惊无险,试问这大明还有谁比两位大人更适合做这掌舵之人呢?”
商辂道:“或许我与彭大人终究一生,都无法改变现状!”
杨定笑道:“愚公移山,自有后继之人,商大人与彭大人还担心什么?”
这一次,商辂与彭时又同时沉吟良久,最后两人交错了一下眼神,商辂一拍桌子道:“好,这个责任我接了!”
杨定道:“商大人不必说的这么决绝,此乃百年大计,商大人切不可冒进,眼下商大人还是将五年科举三年模拟的讲解做好才是!”
“杨大人,何为五年科举三年模拟?”
杨定神秘一笑,便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通俗的套在了五年科举三年模拟上,几人听到杨定要让商辂做科举的模拟官和猜题官,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试问还有谁比这位三元及第的商辂更适合做这主编的?
一个三元及第的主编,一个状元副主编,杨定仿佛看到了这一份份试题解析大卖的情景,心中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几人都对杨定这天马行空的思想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