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道长,请你也为我算上一卦如何?”
就在这位算命道长想要收摊之时,一个穿着打扮非常俊秀的年轻人将其拦了下来。
老道看了看这位年轻的公子哥,摇了摇头说道:“今日老道我走背字,不算了!”
年轻人笑道:“在下愿意出一两银子求道长一卦!”
这老道士看着桌上的银子,心里一阵痒痒,最终欲望战胜了理智,说道:“好吧,既然居士今日这般诚心,老道念在你上一次山不容易的份上,老道我今日就破例给你算一次吧!”
这年轻的公子微微一笑,坐在卦桌之前将右手伸了过去,这老道一见又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顿时心里又是一紧,脱口而出道:“居士又是个女子?”
这位年轻的公子笑道:“怎么,我是个女子很稀奇吗?道长你只管收钱算卦便是,你管我是男还是女!”
这老道自讨了个没趣,讪讪摇头一笑,自言自语的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知道尊老,刚才老道我就应该收摊回家,不该为了这些许银子找这麻烦!”
这老道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低头看向这女扮男装俊俏公子的手掌,谁知这一看之下,又是惊骇不已。
“道长,你看出了些什么不妨直言,这是三两银子的卦钱,道长看出了些什么,尽管说出来便是”
这老道见到这位女扮男装的公子一出手便是三两银子的卦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哪里还有刚才的踌躇之色。
“居士的命格之奇,是老道见过的第二人,而且还是一天之内见到的第二人!”
这女子挑了挑眉,说道:“道长你是说刚刚那个找你算命的女子?”
这老道士点点头,说道:“老道我刚刚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居士你的命格不仅与那位女居士相似,而且还相反!”
“相反?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老道士道:“刚刚那为女居士的命格是一源化三源,而居士的命格却是三源归一源,也就是说居士的命格不管再怎么走,都会走到一条路上,而且巧的是,居士你与那位女居士的命格变换的终点,都在京城,如果居士今生不入京城,命运尚可自己做主,如果入了京城---”
老道士又看了一眼这女子的手掌,说道:“其实就算居士入了京城,之后的命运也不见得不幸福,因为居士的命格是多少大家小姐求都求不来的!”
这女子好奇的问道:“请问道长,我如果入了京城,又会怎样?”
这老道哈哈一笑,说道:“自然是姻缘得意,美满幸福喽!”
“你这臭道士,胆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拆了你的卦摊!”
这女子似乎有些急了,抬掌就要劈向这老道的挂摊,谁知这老道虽然年纪老迈,但手脚却非常麻利,就在这女子手掌即将落在挂摊的瞬间,这老道竟然抢先将卦摊抱起,好似生怕这女子砸烂他吃饭的家伙一样,抬腿就往昭真观内跑去了。
这女子一愣,虽然刚刚那一掌只是她气急之下随手拍的一掌,可是速度已然不慢了,而这老道却能在自己掌下将这卦摊抱走,这就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高手!这个算卦的老道绝对是一个扮猪吃虎的高手!
这座昭真观,乃是泰山顶上最大的道观,现在是全真教的道士在掌管,杨定四人在看完了吉祥道场之后,便找了一个昭真观内年纪较长的道士询问借宿的事情。
“几位居士真是不凑巧,今日乃是下元水官大帝圣诞,山下的居士为了这次吉祥道场大多前几日便来到了山上,如今山上不仅我们昭真观,甚至就连周边的几座小道观都已经住满了香客,所以几位居士最好是今日便下山,否则定然无法挨过今夜的寒风!”
萧惟音道:“这位道长,不知我们可否见一见贵观的观主?”
“居士要见观主?”这道士微微一怔,脸上却露出了些许尴尬的表情,说道:“倒是可以,只不过贫道不知道现在观主是否有空,这样吧,几位居士暂且在这休息,我去去就来!”
道士走后,公孙奕笑道:“这个昭真观还真有些意思,我们只不过就是想见一见昭真观的观主,怎么这位道长却露出了尴尬的神情,难道说他们的观主见不得人吗?”
杨定笑道:“这就不知道了,对了二妹,你要见这昭真观的观主做什么?”
萧惟音道:“先恕我卖个关子,一会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几人大约等了有一刻钟的功夫,那位去找观主的道士便回来了,那道士见到几人都在,笑道:“几位来的可真凑巧,我们观主这就过来!”
不一会的功夫,一个身材消瘦,精神却很奕奕的老道士走了过来,这个道士须发皆白,仙风道骨,浑身上下干净利索,一看便是一位得到的高人。
可是几人一见这位观主,忍不住互看了一眼,均都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这位昭真观的观主不正是门口那位算命的老道士吗?怎么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就变成了昭真观的观主了?而且气质与先前大不一样。
怪不得刚才几人说要见昭真观观主的时候,那个道士露出了些许尴尬的表情,谁能想到堂堂昭真观的观主竟然打扮得邋里邋遢的在昭真观的门前摆摊算命!
“贫道崇真子,乃是全真龙门派昭真观的观主,不知几位居士找贫道何事?”
崇真子?崇祯?这老道的道号有些意思,杨定暗自感叹,这位崇真子见到要找他的是杨定几人,仿佛像是之前从未见过一样,甚至就连眼神都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市侩。
杨定道:“崇真子道长,今夜我们几人想在山顶贵观借宿一宿,不知可否方便为我等几人余出两件客房,我们几人只住一晚,这里是五两银子,权当是我们的香油钱!”
杨定知道这老道爱财,因此一出手便是五两银子,至于杨定,本来是穷的叮当响,但是前几日他向卫双辞行的时候,表示想要和公孙奕一路游玩到京城时,卫双特意给了杨定二百两的路费盘缠,杨定突然乍富,所以出手时也毫不吝啬了起来。
在杨定想来,这老道一见有这么多的香油钱,定然会眉开眼笑的收下才是,可是谁知这老道看都未看杨定手上的银子一眼,便径直说道:“几位居士,贫道这昭真观始建于宋真宗大中祥符二年,传承已有数百年,乃是一座正规的道观,本观所有的三清弟子皆是出家之人,所以我观所有的客房均都是不收取任何钱财,至于这香油钱吗,却与这客房没有关系!”
众人皆是一愣,这真的是刚才那位爱财如命的算命先生吗?为何怎么看都不像呢?
“道长的意思是,今晚还有客房可住吗?”公孙奕问道。
“几位居士,我们昭真观的客房已满,确实没有闲置的房间以供几位居士休息了!”崇真子道。
杨定心中一阵泄气,既然没有客房还啰嗦这么半天做什么?
萧惟音这时用道家的独有的拱手礼对着崇真子微微一拱手,忽然道:“文始妙字辈弟子,见过道友!”
“什么!文始妙字辈弟子!”崇真子脸上先是一惊,随后心中一盘算,顿时便不知所措了起来,文始妙字辈弟子乃是玄字辈的下一代弟子,虽然他是全真黄龙派,萧惟音是文始隐仙派,可是道家殊途同归毕竟是有着同一个祖师爷的,要是这么一算,他崇真子便成了这小女娃的不知道多少辈的徒孙了。
“道友不可说笑,道友真是我派妙字辈弟子?”崇真子的脸上变了数遍,心中疑虑大起,问道。
萧惟音道:“辈分一事岂可乱说,只不过在下还未正是出家而已,所以崇真子道友大可不用道家的辈分来算!”
听到萧惟音这么说,崇真子当真暗暗捏了把汗,崇真子好奇的问道:“不知萧道友的师尊是哪一位祖师?”
萧惟音笑道:“看来崇真子道长还是对在下的身份有些存疑,试问这天下的玄字辈祖师还有几人?”
什么?那位真人竟然还活着?崇真子心中惊奇不已,心道看来这女子定然是那位真人的弟子无疑了,那位祖师爷还真是让人难以揣摩的一位奇人,他既然知道自己的辈分高的出奇,就不要乱收弟子了,而且他老人家又不是没有收过弟子。
“既然道友是我教前辈的弟子,那四位居士可在我昭真观内随意居住,我会派人为四位居士空出两间客房!”
“多谢道友!”萧惟音笑道。
不一会的功夫,有一名小道童领着杨定四人来到一处观东的道院,四人来到各自的房屋一看这才知道原来这两间客房乃是观内道士居住的房间,而并不是什么客房,看来崇真子真的拿他们几人当上宾对待了。
东院的房间本就不多,能空出两间来已经非常不易了,既然公孙奕知道了萧惟音是女子,自然只能与杨定住在一间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