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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阎立本的顿悟

    张齐解释道:“回县侯,阎大匠对画物也颇有造诣。”

    “是吗?”

    阎立本指着图纸上一些横线与数字问道:“画这些有什么用。”

    “这个是比例和标注。”李正说道。

    “原来是这样。”

    阎立本一边看着又是点头又是一番斟酌。

    “阎大匠,宫里修缮宫殿不着急吗?”李正问道。

    阎立本摆手说道:“让老夫再多看一会儿。”

    看完之后,阎立本对李正说道:“没想到县侯与在下是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李正诧异说道:“阎大匠,你可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和你是同道中人了。”

    李正和他保持距离,心想我可不会像你一样看图纸像是在看那啥……

    阎立本说道:“若不是同道中人,怎么能把图纸画得这番详实?”

    “其实这就是一个简单的三视图。”

    “简单!”阎立本眼中带着愤怒,“你管这图说简单?”

    李正说道:“是挺简单的呀。”

    “若说你的图纸简单,老夫这半生所学算什么?”

    这人怎么动不动就急眼了呢?

    李正又说道:“我这个真的画简单的,要是再难点还要有角度,虚实线,还有比例,还要零件的剖析图。”

    “且慢!”阎立本打断李正的话,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老夫怎么闻所未闻。”

    阎立本指着图纸上标线问道:“这画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轮子直径。”

    “直径……”阎立本想了一会儿,“就是轮子的宽度对不对?”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阎立本又问道:“这断断续续的线是什么意思?”

    “这个是虚线,也是基准线。”

    “基准线有什么用?”

    “基准线是画图纸的必备呀,你要确定图纸的尺寸就要先用基准线。”

    “是这样吗?”

    阎立本半知半解。

    又细细看完了这幅图纸,阎立本感叹,“敢问县候,还有多少人知道这样的画法?”

    “说来,悲哀可能全天下就只有我一个了。”

    阎立本眼神火热地说道:“这图纸对中原的匠作意义重大。”

    这种画法前所未见,但对如今的大唐匠作来说,缺少一种统一的画图方式。

    往往画工的画法决定了建筑会不会走样。

    就算画的再细致工匠也一定造的好,光是看一幅画很难把握分寸和样式。

    有些画工为了彰显自己的画技把图画得很好。

    熟不知工匠根本不会在意你画的怎么样。

    工匠只会在意是东西要怎么造。

    而这图纸只有线条勾勒。

    但却处处对这工匠的胃口所画。

    阎立本越看越激动说道:“县侯,你对世间工匠功德无量啊。”

    “哪里哪里,其实这个也不是我画出来的,其实是有人教我。”

    阎立本追问道:“是何人?”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阎立本好奇说道:“那要从何说起呢?”

    李正叹息说道:“从前有个道士路过我家门口,他看我与他有缘,就要把这种画法教给我,若是我不学他就一头撞死在我家门口。”

    “那位道士可还在。”

    李正惋惜地说道:“如今怕是已经位列仙班了。”

    “可惜了。”

    阎立本感叹。

    正在煮草药的孙思邈:“……”

    “这些木匠手艺也都是一等一的,以后还望县侯好好对他们。”

    “你不计较了?我可是抢了你的人。”

    阎立本苦涩一笑,“是在下技不如人,县侯的匠作造诣让在下学到很多,这图纸可比这些人的意义大太多了。”

    李正尴尬地笑着,“哪里哪里?”

    阎立本临走前还多看了眼图纸,有些不舍。

    出身工匠世家的阎立本第一次知道人外有人。

    从来都是自以为阎家是大唐首屈一指的工匠世家。

    如今见到这份图纸才知道自己的自傲有多可笑。

    基准线,标注,尺寸……

    这些才是图纸的真谛呀。

    工匠除了手艺好,图纸也是至关重要的。

    有了图纸工匠才能动手。

    阎立本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图纸才是匠作的魂。

    没了图纸再好的手艺有何用。

    仿若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阎立本感到自己的匠作水平还可以再抬高。

    有了这样的画法,以后的大唐匠作会更上一个台阶。

    阎立本朝着李正行礼说道:“若是以后在下再来泾阳,还望县侯不吝赐教。”

    “不敢当,不敢当。”

    “是在下孟浪了,这些木匠在县侯手下才能有更好机会展示手艺,还请县侯见谅。”

    “客气了,客气了。”

    “告辞。”

    “不送。”

    阎立本一路离开泾阳,心中很激动,现在就想回到工部,将所有的图纸都重新画一遍。

    李正不像长安传闻的那般张狂,是一个非常有礼貌的好孩子。

    而且看起来很谦虚,一点都不为自己的本事自傲。

    难怪陛下几次想要请他入朝为官。

    如此人物若是不能入朝为官实在是太可惜了。

    等阎立本离开,孙思邈问着李正,“真有这么一个道士吗?”

    李正点头说道:“对,那是另外一个道士了。”

    孙思邈听了点头,“是啊,那么贫道问你到底还有几个道士想要一头撞死在你家门口。”

    李正也感叹道:“这个真说不准。”

    “说瞎话都不脸红,还能举一反三,一用再用,贫道开眼界了。”

    “孙神医客气了。”

    回到大棚,李正叫上大牛把一个断了腿的士兵抬到轮椅上。

    他的双腿膝盖以下都已经截肢,现在还缠着纱布。

    耐心教他使用轮椅。

    试了几次。

    看他用轮椅绕着大棚转了一圈。

    李正对他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不用半辈子躺在床上。”

    这个士兵使劲点头,而后哽咽着哭泣起来。

    李正对他说道:“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留在泾阳,我这里需要你帮我训练村民建一个守卫队。”

    他使劲点头说道:“谢谢,谢谢神医。”

    大棚里的士兵也纷纷点头说着。

    “我们也愿意留在泾阳。”

    叫来李义府,让他给这些士兵登册造案,从此他们都是泾阳县人。

    看了一眼自己的系统面板,人口增加了三百六十四个。

    收起情绪李正对他们说道:“你们也可以让你自己家人来到泾阳。”

    听着大棚里的道谢声,大牛站在李正的身边心里有一种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