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素衣瞪圆眼怒道,邓文迪,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还敢耍花样?刚才我院子里进来个人,我把茶杯扔出窗户,打伤了他,这小子跳墙逃走了,我怀疑这个人就是你,现场只有你脸上有伤痕,为什么还百般狡辩?
事已至此,贺良才明白焉素衣突然召开紧急会议的目的,原来焉素衣是想查偷听她说话的贼人。
如果真如焉素衣所说,邓文迪去偷听或者偷窥焉素衣的言行,又说明什么问题?
贺良与邓文迪十多年的战友,对他的为人非常了解,邓文迪虽然喜欢女人,但是不是那种滥情的人,更不是下流的没有底线的坯子,他有自己的处事原则,绝不可能干出这种下流的勾当。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贺良也有些发懵了,他回过身问邓文迪,你到底去没去焉掌门的院子?
邓文迪无辜道,天地良心啊!我连屋子都没出,傍晚回来就倒头大睡,门口还有两个值守道士,他们可以为我作证啊。
贺良的心稍稍安慰了些,焉掌门,咱们不能没有证据随便怀疑自己人,既然邓文迪说守门的两个道士知情,先问问他们再说吧!
焉素衣歪着头说道,既然你们有证人岂不是更好,咱们就用事实说话!
邓文迪住的院子里也有两个守门的老道,这个院子在大雄宝殿的西跨院,掌门焉素衣的院子在大雄宝殿的东侧。
两个道士半夜被提审不知何事,焉素衣问道,你们两个一直在院子值守吗?
两个老道对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见掌门问起,就实话实说,是啊,我们一直在屋子里。
好,我问你们两个,邓团长是不是一直在屋子没出门?
是啊,他进院子就说累了,不让我们打扰他,然后他熄灯睡觉了,那个时候我们刚吃完晚饭。
焉素衣还是不相信,两个老道的说辞,她加紧盘问,你们好好想一想,他连去厕所或中途起来做什么事儿么?
两个老道似乎受到了焉素衣的提醒。
哦……嗯……一个小老道刚要说话,贺良实在看不下去,焉掌门,我想听实话而不是诱导出来的谎话!你们两个实话实说,否则后果自负!
两个老道望着焉素衣,希望她能指引一条明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焉素衣道,你们说实话就行,看到了就是看到,没看到就没看到,不要揣摩别人的想法!
两个老道坚定的说道,没有!邓团长根本没出门,我们可以作证!
邓文迪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怎么样?我说没出门吧,你们还偏不信!
焉素衣说道,你的脸部伤口分明就是我打伤的,我出手伤人了,恰好你脸部就受伤,这也太巧合了吧?你这么配合我?不由得不怀疑你啊!
邓文迪不屑一顾,就凭你?你能伤得了我吗?虽然你是堂堂的崆峒派掌门,若是比起武功不见得能打赢我!
呵呵,越说你还越喘上了!焉素衣感到事态的严重。
贺良说道,咱们还是到你那院子去看看,万一能发现蛛丝马迹呢。
焉素衣点头,好吧,你们随我来。
姜秋燕紧紧的拉着焉素衣的胳膊,姐姐,崆峒派是不是经常闹鬼啊?我怎么感觉这地方阴森森的?
妹妹,不要说傻话,哪来的鬼呀……
焉素衣打开院门,让守门道士掌灯,掌门的院子顿时灯火通明。
贺良没有进院子,他让所有人站在院子外等候。他和焉素衣一起进院子里查看。
掌门卧室的窗棂用海南黄花梨制成喜鹊登枝的图形,制成窗棂的这种木头非常硬,是上等的木材。贺良见地院子的空地上有打碎的玻璃碎片,窗棂做下角露出一个窟窿,硬木黄花梨窗棂被打破了一个洞!足见焉素衣功力雄厚力道之足。
贺良拿着强光手电在院子里寻找,焉素衣的院子修的像个小花园,在墙边有个花池,花池里装的都是宣土。土堆上竟然有个清晰的脚印!
贺良眼睛一亮,用手机把这个脚印拍了下来,脚印并不陌生,这是一双美国战靴的足迹。
他翻身跃上墙头,在墙上又发现了一点血迹,从兜里掏出纸巾擦了一下……忽然觉得好恶心!这血液味道特殊的臭,并不像那种鲜血的味道,而且血是黑褐色的。
贺良翻身跳下墙对焉素衣道,让弟兄们进来吧!我们到你的屋子里接着谈。
贺良拿出手机,把拍到的照片让焉素衣看,随后掏出纸巾,焉素衣闻到一股奇臭的味道,她立即捂起鼻子说道,你从哪儿整的大便这么臭啊?
贺良摇头,这可不是大便这是血液,像是尸体腐坏的那种血液。正常的人受伤流出的都是鲜血。还有,你看这双美式的特战靴,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焉素衣仔细查看说道,我们上次行动发的都是这种美式特战靴,没什么奇怪的。
贺良点头道,焉掌门记忆力不错,上次东方国给参加行动的队员发的都是这种美式特战靴,我记得这种靴子只有一双是45码,这双鞋发给师兄杜天仇了,他的脚比正常人要大一号……
焉素衣低头看了一下,贺良,你穿的也不是这种靴子吗?是你跳进我院子来了吧?
贺良笑了笑,焉掌门,你觉得这种玩笑很好玩吗?
焉素衣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这不是打比方吗?你拍到脚印说明穿这种靴子的都是嫌疑对象。
贺良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但是我们要看证据。贺良把手机屏幕用两个手指慢慢的放大,这双靴子的鞋印竟然出现了45号鞋码,清晰的印在花池宣土地上!
焉素衣惊讶得张大嘴巴,这是……怎么回事儿?
贺良心事凝重道,我还想问你呢……
焉素衣拼命的晃着脑袋,不可能……绝不可能是他!大师兄刚刚离世,这是嫁祸于人!
焉掌门,请冷静,这些都是摆在我面前的事实啊!还有在墙头上的血迹,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嘛?这种味道分明是腐烂的尸体里才有的恶臭,这又怎么解释啊?
焉素衣抓扯着头发,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
她在想,难道是杜天仇那魂魄在惊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