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良并没有放松下来,金光道长焦急的神色,他倒觉得后山一定发生了什么非同寻常的事……
既然来到崆峒山就要遵从崆峒派的规矩。人家内部的家族事务,不可能让他外人插手。
夜晚,古刹里点上电灯。焉素衣神秘地用衣服兜着一包野果,笑眯眯的敲开贺良的房门。
贺良正在看书,这是一本庄子的《逍遥游》,他看的入神,忽然有人敲门,焉素衣推门而入。
“这么晚干嘛来了?”
焉素衣并不说话,神秘的一笑:“贺良,崆峒山你没来过吧?这是我小时候吃过的野果,刚才一时性起去山里摘了一些,拿来给你尝尝鲜。”
贺良看着她纯真的样子笑了笑:“哎呀,有劳焉素衣大小姐,自从认识你我都胖了好几斤了,你知道吗?如果这样一直吃下去对我的体型会有影响,如果胖了就妨碍战术动作的发挥了,所以晚上我很少吃东西。”
焉素衣不悦,撅起小嘴儿:“狗咬吕洞宾……吃一个野果能胖几斤?这种果子很难摘的,要爬到树顶上去摘,你知道我冒着多大的风险?如果树枝断了我掉下来就摔坏了!”
贺良盛情难却,接过野果:“好吧大小姐,尊敬不如从命!谢谢你了。”说完他拿起一个放在嘴里咀嚼。
一阵锥心刺骨的酸爽,他表情大变:“哎呀,这啥玩意儿啊?这么酸?”
“这东西叫西梅,现在还没太成熟,我忘了告诉你,要捂几天才能吃呢。”
贺良用手指着焉素衣说道:“你这丫头忒坏了!”
焉素衣捂着嘴呵呵的笑起来,她觉得做了这么多年的杀手,从来都是冷艳严肃的,回到崆峒山,她似乎找到了童年的影子,找到儿时的快乐,仿佛又纯真了一回。
院子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不好了!师傅在后山遇险了!
焉素衣突然愣住了,她一下推开房门站到院子里叫道:“你说什么?”
只见藏青满脸是血,嘴唇哆嗦着说道:“师傅,师傅……他在后山遇险了!快跟我去救人吧!”
杜天仇听到呼喊,一脚踹开房门从屋子里蹿出来,贺良和焉素衣三人不约而同一起向后山跑去。
杜天仇和焉素衣知道方向,他们跑在前面,面色凝重一言不发。藏青紧紧跟在后面。
贺良问道:“发生什么事儿?师傅怎么会遇险呢?”
“我也说不好啊,师傅,师傅……”藏青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眼睛里满是惊恐的神色。
贺良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因为从藏青身上的血迹就能得出金光道人凶多吉少。大约跑了三里路,焉素衣贺杜天仇停在一处山峰下。
这座山峰山门上用红色的油漆写着几个大字“崆峒禁地。”
山峰下有一扇巨大的石门,这座石门角落里大大小小的分布着绿色的苔藓,可以看出这是一处历经了千百年的密宗禁地。
远远的,贺良看到石门底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等着跑到近前,焉素衣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她惊恐的捂住嘴吧:“师傅!”
只见金光道人被石门已经压得断气。另一扇石门下也压死了个道士。
焉素衣大哭,连拉带拽想要拉出金光道人的尸体,可巨大的石门压在金光道人的身上纹丝不动。
藏青哭道:“师傅和铁红进去了,我突然听到一声巨响,门就落下来了,他们刚要往外跑就被压死了,我怎么拽也没拽出来,所以向你们求救。”
杜天仇十分忧伤,泪水在眼中转了几圈终于忍住。金光道长虽然一直排挤他,但血脉亲情和师徒之情早已扎根心中。
他一把抓住藏青的道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藏青说道:“师傅带铁红进去,说要祭拜祖师爷,这是历任掌门换届之前必须进行的仪式,不得让外人知晓。他命我在门口看着,不让任何人进来。我在外面呆的时间长了打瞌睡,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大门不知怎的就落下来,把师傅和铁红压在下面……”
杜天仇问道:“禁地里藏的什么?”
藏青摇头:“这是崆峒派本门的秘密,弟子们讳莫如深,没人敢私自打听。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贺良一直在查看现场的情况。金光道人脸色憋得青紫,旁边的铁红被压得眼睛都要冒出来了,眼睛里充血。这是由于石门巨大的重量压在身体上把血液挤到脑部所致。
贺良打开金光道人的手掌,发现左边的手掌有一个五角星型的图案,他百思不得其解。正常的道教应该是信奉北斗七星,怎么会出来个五角星的图案?
金光道人手拿的拂尘也扔在了一边。这把拂尘非常精美,白色的鬃毛条条洁白顺畅,镶嵌着小叶紫檀的手柄。这根小叶紫檀的木杆儿手柄有擀面杖粗细,在夏日里,这把拂尘可驱除蚊蝇,又可作为兵器使用。
贺良对东方国的武器非常了解,他知道这把拂尘的重量。他拿起拂尘仔细查看,发现端头有一个小孔,系着一根璎珞。拿着拂尘,贺良有一种感觉,拂尘掂在手上的重量似乎与实物不大相符。
看上去很重的拂尘其实很轻巧,与这件东西外观重量不相符。
小叶紫檀本身是密度很高的树木,重量大。这种树木产在印度,非常稀少。由于现代人对小叶紫檀的过度追捧,导致这种树极度匮乏,因而更加珍贵。
他扭开拂尘,发现这底座是螺旋的。原来这把小叶紫檀的木柄是中空的。
贺良十分惊讶,他在拂尘手柄里倒出几十枚细小的银针!原来这拂尘不仅是一件兵器,还是一件暗器!这几十枚毒针非常细小,江湖人称“碎雨飞针,”杀伤力极强,只要一根带毒的银针刺入,伤者即刻毙命!
银针的头部青绿色,显然是浸泡过毒药的。
贺良悄悄地拧好拂尘的盖子放回原位,走到金光道长面前,翻开金光道长的眼睑和嘴唇,又看了看铁红的眼睑。
焉素衣和杜天仇仍然在拼命的抢救金光道长贺铁红两人,贺良说道:“不要白费力气了,金光道长和徒弟已经死了,死于一场意外,这扇门落下来,正好把他们砸死。”
焉素衣嚎啕痛哭,趴在师傅身上悲痛不已。
藏青在原地束手无策:“大师兄,这可怎么办呢?师傅突然故去,家里没有主事的人了。”
杜天仇说道:“马上把寺庙里的道士都喊过来,拿来木棍把两扇门撬开,把师傅和铁红的尸体抢出来安葬吧。”
藏青一路小跑回到白云观,焉素衣望着杜天仇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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