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孩不发一言,闭目垂泪惹人怜爱的模样,跛脚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捏了捏她的小手,只觉柔软无骨,清凉沁心。
转头看向跟过来的独眼,粗声道:“老规矩,你没能拦住那小子,让他脱逃了,这次让我先来。”
独眼脚步一顿,心中很是不满。什么老规矩,老大活着的时候一句话都不敢违背,现在倒是能说会道的,不就是觉得现在没人奈何得了他么。
独眼转身大步走开,不耐烦的摆手道:“这次就让你先,我为你放风。赶紧的,不要废话。”
他话说得爽快,心中却是在滴血,女子元阴对他们所修功法助益可是极大的,他心中不甘得很。
修为最高领头的刀疤老大死了,他们进来后打不过的躲着走,遇见适合的又都没能得手,直到现在才得了个美人。瘸子仗着修为抢先尝鲜,让他如何不恼怒。
看来之后还得和瘸子商量好,否则这日子和之前在刀疤老大手下饿不着却吃不饱的混着有什么区别。真要拼命厮杀起来,他们之间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独眼听着身后衣物的悉索声,在心中思索着之后和瘸子的谈判,一时出了神。
待察觉不对时,他已经步了刀疤脸的后尘,连为同伴发出警示的时间都没有,身死魂灭,颓然倒地。
路瑶收了隔音阵,看跛脚脱完自己的衣物又伸手去解女孩的腰带,一点也没察觉到异样,摇头结印。
这种败类,送他们一道雷是最好的,刀疤脸那种干脆的死法,倒是便宜他了。
紧闭着双眼的女孩在人重重压上她的身体时,终还是睁开了眼睛,紧咬着嘴唇不甘地向身上的人。
却见身上之人大张着嘴,双目瞪大而无神,无声无息,浑身一股焦臭之味,已是没了性命。
女孩讶然地睁大眼,抬起头便见之前那位独行的小女孩走上前踢开她身上的尸体,又为她解了禁制。
明悟她便是出手救她的人,忙回过神来向她道谢:“多谢恩人相救,请受我一拜。”
女孩用手撑住树体起身,快速整了整衣物恭敬向之前她还担忧过的小孩俯身下拜。
路瑶侧身避过,不受她的礼,笑着道:“小姐姐不用多礼,我观小姐姐体内禁制只余一二,不出多久便可自解逃脱。我出不出手对小姐姐都无甚影响,不敢厚颜居功。”
女孩摇摇头,正色道:“我乃是齐州沐阳城人士,名唤赵娴,恩人直呼我的姓名即可。恩人对赵娴恩重如山,万万受不得恩人以姐姐相称。
我自知不是这两人的对手,落入他们手中,所求不过是与他们同归于尽不至偷生罢了。恩人将他们杀死,便是救我于水火之中,乃再生之恩。这一拜,恩人当受之。”
语毕,赵娴再次恭敬地俯身下拜,路瑶抿抿唇,受了她的礼后上前将她扶起,“你既然坚持,我便受了这一礼。你不让我唤你小姐姐,那你也不用唤我恩人,我名林瑶,我们两人便直接以姓名相称罢。”
路瑶这个名字在她祈福礼之后便通传天下,加上之前元武登塔又刷了一波存在感。现在她是一个人出门游历,报上真名难免麻烦,索性就随着林莒前辈的姓换个名字。
路瑶看她气息萎靡,走到跛脚脱至一边的衣物旁,将赵娴的乾坤袋取出递给她道:“赵娴道友还请将自身伤势调理一番,我去摸尸。”
路瑶按着横空派弟子的指引一路疾驰,听见打斗争执之声便赶了过来,正巧看见赵娴的师兄借赵娴逃之夭夭。
她听横空派那名弟子所说便知独眼跛脚两人心思狡诈,能在横空派诸多弟子围攻下逃脱,逃命的本事也是不俗。
似这种走歪门邪道,奸,**子的败类,路瑶不想让他们其中任何一个逃脱。
未免之后再整个秘境的寻人,路瑶便一直隐在暗处等待出手时机,打定主意要将这两个败类一起留在这秘境之中做妖兽的口粮。
赵娴倒是对面前平静淡然说着摸尸的恩人很是佩服。她自己在六七岁的时候,完全不敢见血,连二品妖兽都打不过,更别提杀人摸尸了。
接过自己的乾坤袋,取了丹药服下后,又把手中的乾坤袋递还给她。
脸上浮起红晕,低声道:“恩人……林瑶道友,这个被他们抢走,便是他们的东西,现在他们二人死了,这便也该归道友所有。
我厚颜取了丹药服下,这个还请林瑶道友拿回。我如今身无长物,待出了秘境,我回家禀明父亲,父亲必会备下重礼以答谢道友救命之恩。”
路瑶看她那不好意思的样子,心中好笑,摆手道:“便就如你所说,这是我的,然后我现在送予你了,你且收好就行。至于重礼,赵娴道友之前的诚心道谢已经足够,无需其它。”
此次她因追杀独眼跛脚两人恰逢其会的救了赵娴,受了她的拜谢,便不会再要赵娴的东西。
见赵娴犹豫欲言,路瑶指了指她师兄逃走的方向道:“我观你与之前同行的那人渊源非浅,此次他背后暗算,若是知你平安脱困,难免会做出些极端之举,你还是先调理身体罢。”
独眼跛脚死了,有个知根知底修为比她高的师兄在,赵娴处境可算不上安全。
一番交谈下来,路瑶看赵娴气度品性不差,想起之前所见,便多言提点她两句。
赵娴听了她的话,也是想起之前的事来,顿时皱紧了眉头。
她师兄孙诚是二流五阶修为,她则是二流四阶修为,与独眼跛脚两人实力不说相差无几,做到全身而退是完全不在话下的。
更何况她是赵家家主亲女,孙诚是她父亲的亲传弟子,底牌尽出之下,足可将独眼跛脚两人斩杀,是以她根本就没有预料到孙诚会出手暗算于她。
孙诚此举,在独眼跛脚两人看来是不敌偷生逃走,她却是在他出手一瞬便明了孙诚是想要借这两人之手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