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真看着马三坚定的眼神,掸了掸身上的土尘,眯着眼睛想了一下,突然发问:“你藏的地方安全吗?”
“大哥,一处四合院,好多间屋子,我选了间放杂物屋子,里面有柴草还有些破柜破箱,我把子弹箱盖在柴草下面,觉得问题不大。”
说到这里,马三拉住张一真手,小声说:“大哥,我带路,快走。”
张一真慢慢推开马三的手,“马三,不要着急,我在想如果把东西弄出城去,要放在啥地方,要知道,我们暂时没有工具可以运走,这倒是个问题,让我想想解决的办法。”
马三有些着急,“大哥,不用细想,咱说干就干,跟着你干啥事我都大胆,其实放弹药的地方相对安全一些,可不敢说绝对安全,我也有些担心,你是知道的,现在乞丐流浪汉可不少,他们没有走不到的地方,天凉了,他们见到空屋子就钻进去,万一发现了子弹那可就麻烦了,顺的时候啥也好办,不顺的时候你藏得再严实,人家凑巧就能发现。”
马三说着,一脸焦急地望着张一真。
其实,马三心里清楚,凭大哥举石狮的力量,那三箱子弹再加上一箱手榴弹,在大哥手里根本就不是个事,他一个人别说扛,就是手提着也能跑出几里地,他不知道大哥顾虑什么,磨磨唧唧不着急行动。
张菊一脸沉重,她看一眼屋里的几个,突然说:“大家都知道灯下黑,我觉得东西放在城里会更安全一些,弄到城外如果没有地方隐藏,又不能及时运出去,会更危险,必竟四箱弹药有些重量,一真力可举石狮,有把子真力气,可那是鼓动全身的力量突然的暴发,俗话说,路长了,东西没有轻重,就是这个道理,一个壮汉,不管他有多大力量,让他扛着一麻袋粮食走上几十里路,他也得累趴下,所以说,如果不能把弹药及时运到目的地,倒不如先放在城里,要知道,换一个地方,就要多冒一分危险,如果怕乞丐流浪汉进入那间屋子,今晚,倒不如守在那里,暗中看守。”
马三眨巴了几下眼睛,觉得张菊说的有道理,总不能让在大哥扛着弹药走那么的路。
想到这里马三站起身来,小声说:“今晚我就去那空宅里睡,你们放心,咱这东西不是抢的,鬼子伪军不会满城的搜查,只要我睡在那间屋子里,东西就会安全。”
在张一真的内心里,想着把子弹弄出去,又担心子弹的安全,那可是难得的宝贝,他不想失去一颗,可没有十分的把握他不敢行动,必竟是难得的弹药。
他最担心,碰巧遇到鬼子伪军,没有人接应,东西必然落入敌人之手,他可不想傻傻地冒这个险。
他认真地思考着,突然想到了侯爷爷,忙问马三,“你觉得放在侯爷爷家里是否安全?我的马现在就放在他那里。”
马三轻轻地摇了摇头,“大哥,侯爷爷虽然是堡垒户,可我觉得放在他那里还不如在城里安全些,马是活物,侯爷爷耳朵不聋,听到声音可以把马放出去,可弹药这东西是死玩意,侯爷爷家就那几间破屋,不好藏啊!”
李紫蕊拉着虎子的手来到张一真身边,看了张菊一眼,小声对张一真说:“大哥,我想说几句。”
张一真笑望着李紫蕊,“都是自己人,有啥就说啥,不管多么难听的话,我都能接受。”
李紫蕊点了点头,“那我心里想啥就说啥,今晚这事就定了,不要再想着把东西弄到城外了,我知道你的内心里,恨不能一下把子弹运出去,现在来看,不可能。守着马三我想说你两句,我听说,你从门缝里喷了马三,这可是你的不对,你是鹰击队的队长,心里要有个数,不比我们仨人在一块时候,想想那时候,你跟马三亲兄弟一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甚至把他放倒在地,小孩子一样当马骑,这都没问题,可现在你是队长,要收敛一些,不知道你怎样看?”
张一真朝李紫蕊点了点头,“我以后会注意,你接着说。”
李紫蕊笑望着张菊,张菊明白紫蕊的意思,他来到张一真身边,拉他坐在床边,“一真啊,乍一当队长,我知道你一下子也适应不了,不过,听你说发动群众,把队员组织起来,做得真不错,不过,你习惯单独行动,现在成了队长,手下有了队员,就要多想一些问题,要发挥每个人的长处,放手让他们去干,不必事必躬亲,要相信别人的能力。”
张一真笑了,“姑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担心我的安全,一个人独来独往,遇到情况也没个照应,不过,姑姑你放心,这次进城,也没必要带人,因为我不知道马三搞没搞到子弹,自己进城先探探,姑姑,我知道人多力量大,可有些事情办起来,人多瞎胡乱,倒容易暴露目标。”
张菊觉得,张一真没真听懂自己的意思,摇了摇头,“子弹的事情你可以派别人来打听嘛,会比你更方便一些。”
马三听到这里,点头呵呵地笑起来,看了一眼李紫蕊,感觉那么亲切,他觉得李紫蕊处处在为自己说话,心里热乎乎的,来到张一真身边,小声说:“大哥,你有些着急了,其实姑姑说的很有道理,那有当官的到处乱跑,还不是指挥手下那帮子人,你干这他干那的,说实话,弹药我也是才搞到,还没来得及找圆眼给你送信,要知道圆眼来回两趟,至少得两天的时间,我一掐算,这两天你得来,你还真的来了,如果你不来,大哥你放心,过不了两天,信,也就送到了你手里。”
张一真皱着眉头想了想,“今晚我就走,子弹搞到手里我就放心了,回去我马上派人通知李金山,带着他的车马进城,设法把子弹运出去。”
马三听到李金山三个字,眼里放出了光芒,这小子瞪大了黄眼珠,直直地盯着张一真问:“李金山,大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不是那个演杂技的李秃子,他有个,有个身子如面条般软活的姑娘,叫李娥,这小妮泼辣大胆,伸手可不凡。”
张一真白了马三一眼,“你小的记忆还真好。”
马三偷偷地瞧了李紫蕊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别看我马三黄眼珠,可就是邪了门,有女人缘,也不管多么漂亮的姑娘,只要我马三过去一搭讪,聊不几句,人家就会把小手伸给我,给我认认真真地看,我把这叫:闪吸,打闪的功夫,我马三就把姑娘吸引住了。想想,我马三自己也纳了闷了,像我,浑身上下,也不知道哪来的吸引力,总结来总结去,我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嘴巴好使,前景光明。”
李紫蕊哼了一声,“快别吹了,小鬼子抢牛,你吹牛,难怪老百姓家里连个牛也找不到了。”
马三得意地笑了笑,感觉浑身很舒服,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大哥,你放心,我等着李娥,等着李秃子的杂技班,到时候好好地演一场,大哥,你不用再来了,在家训好队伍,用不几天,这弹药就送到。”
李紫蕊悄悄地出了屋子,将那名负伤的队员叫出来,进屋来见张一真。
见到张一真,那名队员突然打了个敬礼:“队长,你的队员武江,伤已痊愈,请求归队。”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张一真》,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