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路这小子经常出入茶馆小酒楼,结结巴巴讲讲粗话,寻花问柳找找女人,浑身上下散发着痞子气,自觉很得意。
对茶馆的情况这小子十分的了解,带着一帮汉奸,悄悄地将思艺茶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家伙肚子里憋足了气,他觉得用砖头打伤皇军的人,一定是武功高强的张一真,可日本鬼子却赖到自己头,弄得高路百口莫辩,说也说不清楚,高路知道,辩解也没有用,假如把小鬼子惹急了,说不定一枪毙了自己。
张一真那一砖打得确实有了力,他的胳膊长,厢房又不高,那小鬼子聚精会神站着岗,天黑突然冒出一个砖头打在胸口,当时就晕了过去,等这小子醒了过来,吐了一口血,啊啊啊地叫着,非要毙了高路。
高路吓得尿了裤子,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求饶,这才捡了一条命。
受了这样的委屈,高路把帐记在了张一真的身上。
可高路纳了闷,为什么张一真来了不救出张菊,却只伤了个日本人就跑了。
想来想去这小子也想不明白,干脆也不想了。
高路断定,张一真来了,一定会躲藏在思艺茶馆里,可搜了一遍没找到张一真的影子,这小子不死心,他觉得,极有可能搜得不够仔细,才没有找到张一真,这小子亲自带人来到了后院。
马三冷却眼看着高路,看着高路来到李紫蕊的门前,他的心里十分地紧张,就要进入李紫蕊的房间,刚才一帮汉奸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他怕高路亲自带人来,看出什么破绽,必竟李紫蕊女扮男装,可别小看了高路一只眼,见到女人就会放电。
这让马半仙很不放心。
高路来到门口,一脚踹开了李紫蕊的屋门,冲了进去。
李紫蕊坐在床边,看着一帮汉奸挤进屋里,她十分地镇静,不慌不乱,眼盯着高路,大声地问:“高队长,你是这茶馆的常客,茶馆里的几个人你都认识,刚搜过一遍,还不放心?”
高路瞪着独眼,四处瞧了瞧,打开床头的柜子朝里面望了一眼,趴在床边,朝里面看了看。
“高队长,要不要找把铁锹,莫非掘地三尺你才放心不成?”李紫蕊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高路,不温不火地说:“你也算是我的恩人,洗刷了我的清白,实话告你说,根本没来过茶馆,你就是把茶馆弄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你要找的人,这儿没有外人,也只有一个算卦相面的先生,今儿晚上住在了这里,破破邪气。。”
高路嘿嘿嘿地笑起来,一脚将屋里的桌子踹翻,歇斯底里地说:“老,老,老子吃够了张一真的亏,我老是觉得张一真就在茶馆里,这小子啥地方也敢去,潜伏到了保安团,打,打,打伤了看守的皇军,倒弄得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今,今,今晚,就算找不到张一真,我也要砸砸东西出出气。”
马半仙听独眼高路这样说,忙站到高路面前,递上一支烟给高路点燃,晃了晃手中的火柴根扔在地上,阴阳怪气地说:“高队长,保安团防守的那么严,就像你说的,连个蚊子都休想飞进去,那张一真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怎么可能不救出姑姑,却只打伤了皇军,我看你犯糊涂了,没有了正常人的思维,我看你的脸色就有些不对,急火攻心,小心操之过急,弄出点问题,引火烧身。”
高路扭头看了看马半仙,摘下帽子摔在了桌子上,咧开大嘴一梗脖子嚷起来,“今,今儿个晚上,天是老大,我,我高路是老二,想咋干就咋干。”
马半仙呵呵呵地笑起来,凑到高路耳边轻声说:“你的上面还有皇军,还有管着你的人,话不能说大了,事不能做绝了,你抓的是张一真,如果找不到张一真倒把这茶馆砸个稀巴烂,到时候这场可不好收哟!咱们都是中国人,大掌柜开茶馆这么多年,也不是善茬,任由你蹬鼻子上脸。”
高路一下瞪圆了独眼,眨巴了几下眼睛。
一身正气的张菊好像站在了他的面前,冷笑着看着他,他算是领教了这个撒水不漏的女人,不由浑身一阵颤栗。
几组搜索的人都来到高路面前报告,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高路挠着后脑勺子,挤着独眼,摇了摇头,这小子一下犯了难。
抬眼看到马半仙,这小子一下来了精神,指着马三的鼻子说:“你,你,你小子会算,快给我算一算张一真去了哪里?”
马三拍了拍胸脯,不紧不慢地回答:“算卦相面之人,能算今世未来,可就是算不出人在哪里。大掌柜一个好人,无缘无故突然被抓,你想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二掌柜倒要我算算,大掌柜遭了谁人的暗算。”
高路撇了撇嘴,“算得咋样?”
马半仙神秘地笑了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也就罢了,给自己留条后路,行走起来也好方便。”
高路动了动嘴唇,看了一眼满面神秘的马半仙,突然下达了命令:“撤——”
马三拿着高路的帽子出了屋子,只见马三昂头挺胸在前面走着,他的屁股后面跟了一帮人,马三将帽子朝高路一甩,嘴里叫了一声:“接着。”
高路一回头,月光里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朝自己飞来,这小了吓得一缩脖子,那顶帽子不偏不斜正扣在高路的头上。
摸了摸头顶,高路咧嘴笑了,“马,马半仙,你,你小子,真,真神。能否跟我到保安团去一趟,我,我想让你好好算算。”
马半仙摇了摇头,“寸劲,也没啥神奇的,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看你的脸色,看你这身肥肉,过不了多长时间,你也许就要挨揍。”
高路白了马半仙一眼,一脸的不服气,“敢打老子,除了皇军,我看还没人有这么大的胆。”
就这样风平浪静过了些日子,牛议员从北平回来了。
这天下午,牛议员闲来无事,坐车来到茶馆,照例带来了俩保镖,进得茶馆,见有些冷清,牛议员皱起了眉头。
二掌柜见牛议员进了大堂,慌忙迎过去,拱手问了句好,眼里含了泪。
牛议员看了一眼白八十,忙问:“咋地啦?”
二掌柜抹了一把眼睛,“牛议员,这大堂里说话多有不便,请到我屋里说句话。”
牛议员看了一眼喝茶的几个人,“有啥好怕的,就在这说。”
“大掌柜被人给抓起来了。”白八十说着话,低下头。
“他妈的,谁这么大胆,竟欺负到了我的头上。”牛议员指了指身边的一个保镖,“你尽快给我查一查,立马回来报告。”
白八十拉住牛议员的手,“请随我来。”
牛议员跟着白八十来到了一间屋里,白八十关上门,小声对牛议员,“那天你送大掌柜回来,前脚你刚走,高路带着人就进了茶馆,这小子故意找茬,在大堂里竟脱了鞋子,大掌柜听到大堂里有吵嚷声,就走了进来,高路身边的几个人一见到大掌柜,二话不说就绑了去。”
牛议员认真地听着,突然问:“是高路带人绑架了大掌柜。”
“我觉得是,可高路说不认识那几个人,那几个人一句话也不敢说,看那喝茶的样子,我能看出来,不是咱中国人。”
牛议员皱着眉头想了想,“看来是日本人了,大掌柜落在了日本人手里,不知道他们绑架大掌握柜有啥目的。”
“牛议员,不瞒你说,大掌柜有个侄子,名叫张一真,专门和鬼子汉奸做对,他们绑架张菊的目的,无非就是引出张一真,可我听大掌柜的说,张一真早已战死了。”
牛议员的脸红了一下,“我不管什么张一真李一真的,也不管他死了还是活着,反正我得保出大掌柜。高路这小子带人来,还带来的是日本兵,这倒有点意思了。”
打探消息的保镖很快回来了,悄声告诉牛议员,大掌柜关押在保安团,由日本人看守。”
牛议员一拍桌子,“也忒没有王法了,竟敢随便抓我的人,走,到保安团去看看。”
车子很快来到了保安团,高路独眼挺尖,见到车子慌忙跑了过来,这小子知道,能坐上车子的人,一定是个大人物。
站在车边,高路点头哈腰,眼睛往车子里看。
车窗拉了布帘,高路瞪圆了眼珠,也看不清里面坐了什么人。
车门打开,人还没有钻出来,倒伸出一把手枪,对准了高路。
高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立马举起了双手。
牛议员慢慢下了车,站在了高路身边,“你小子,上次偷走了我的小撸子,还没找你算清帐,这次,你又带人绑架了思艺茶馆的大掌柜,我看你小子活腻歪了。”
高路浑身抖成一团,摇动着双手,“牛,牛议员,牛,牛大人,那枪确实不是我偷的,大,大,大掌柜是皇军抓的,只,只不过押,押在我这里,其实跟我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牛议员抬起大脚丫子,对准高路的腰眼就是一脚,高路一下趴在了地上。
想想马半仙算到自己要挨揍,高路顿时服了气,按着腰眼,喘着粗气,这小子服了软,不停地求饶。
突然,高栋带着一帮人冲了出来,端着长枪,一下将牛议员包围起来。爱看的你,怎能不关注这个公众号,V信搜索:rdww444或热度网文,一起畅聊网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