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真和二傻潜伏在军用仓库外面,一连观察了两天,那位做饭的胖师傅早晨中午两次出门买东西,下午呆在军用仓库里再不出来,这位胖师傅四方大脸慈眉善目,头发已经花白,看上去六十左右的年级,一行一动倒很利索。
设法接近胖师傅一时成了俩人的难题。
这里的防守十分严密,除了看门的哨兵还有围着院墙巡逻的日本兵,张一真经过仔细观察,弄清了巡逻兵的规律,他们一天只巡逻三次,早中晚从仓库出来围着围墙转一圈再回到仓库。
看守的日本鬼子大约一个小队的兵力,相当于一个排,为保万无一失,神不知鬼不觉地炸毁军用物资,必须潜伏进去,完成任务再顺利地走出来,必须经心地设计。
张一真和二傻趴在茂密草丛里,认真地分析可能发生的情况,决定分头行动,目的就是接近做饭的胖师傅。
张一真进了北平城,二傻跟踪着胖师傅,见机行事,两人分头行动。
张一真找到陈景生,要他搞一辆黄包车。
陈景生不解,满面疑惑地问:“搞辆黄包车很容易,就是弄辆汽车也不是难事,问题是你要这东西有什么用?难道你要北平城拉黄包车?”
张一真无奈地笑了,说出了自己的打算,陈景生点着头,招呼家里的佣人,耳语几句,佣人跑了出去,不长时间佣人就拉来了一辆全新的黄包车,张一真围着车子转了一圈,知道这黄包车是新买来的,他拉起黄包车在院里跑了两圈,问陈景生,“陈老板,看我象不象个车夫。”
陈景生看着张一真这身打扮笑了,“你不象,车夫不是叫花子,起码穿得象个车夫的样子,看你的穿戴闻你身上的气味,谁会坐你的黄包车,你要知道坐黄包车的大多是商人官员老爷小姐有身份的人,你以为平民百姓能享受的起,还是换身衣服,洗洗脸。”
打开柜子,陈景生拿出陈团长穿过的衣服,让张一真穿上。张一真看了一眼,连连摇头,那是身西服,做功很是考究,他觉得穿着这身衣服和穿着那身叫花子的衣服没有区别,拉黄包车一样的别扭。他把上衣放到一边拿起衬衫看了看,觉得还可以,穿在了身上,挽起袖子,还真有了车夫的模样。
“裤子呢?”陈景生拿起裤子举在张一真面前。
张一真把裤子拿在手里,攥在手里揉得皱皱巴巴套在外面。那件西服外套张一真说什么也不穿,他把那件破烂上衣拴在了腰间,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笑着问陈景生,“看我象不象个车夫?”
陈景生点着头,“你小子扮什么还真有几分象。”
从陈景生家出来,张一真拉着黄包车来到菜市场,专等买菜的胖师傅。
二傻和几个乞丐早在菜市场的角落里等着张一真的到来,看到张一真的黄包车停在了菜市场他们慢慢地走过来,嚷着行行好,他们的目光集中在不远处的张一真身上。
张一真坐在黄包车上,他象是等待客人一样,低着头吸着烟。烟雾在他的头顶飘荡,菜市场里熙熙攘攘,保安汉奸在菜市场里游荡,不远处几个鬼子端着枪坐在车上。
一支烟很快就吸完了,张一真抬头望着菜市场,他仔细寻找胖师傅,一阵香气飘来,香水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张一真一心寻找胖师傅,没有发现身边站着一个女孩子,她脚穿白色的高跟鞋,高挑匀称的身材,白底碎花的丝织旗袍。
当张一真被香气了注意力,他的目光集中在了女孩身上,眼前的女防让张一真惊呆了,她清秀的面庞,乌黑的长发披散圆润的肩头,眉宇间的那颗红痣让张一真心跳不已,强忍住狂乱的心,呼吸变得急急促,似乎空气再不够用,张一真断定眼前的女孩子就是窦淑洁,这个自己从鬼子手里抢回来的姑娘如今变得妩媚妖娆,再不是自己心中的小女孩了。
深埋着头,张一真生怕窦淑洁认出自己,一只纤细的手伸到他的面前,细嫩的手心里盛着钱,张一真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窦淑洁的身边站着一位男士,他西装革履,高大的个子,白白的脸,脚上的皮鞋一尘不染,那鞋尖闪着亮光,显示着他那高贵的身份。
张一真不敢抬起头来,他的帽子压得很低,一条长腿搭在车把上,那条长腿轻微抖动着,张一真觉得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女人,她的美她身边的洋人不得不让自己离开这里,张一真起身抓住车把。
那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我们给钱,有生意还不想做?”张一真听半中半洋的中国话,慢慢抬起头来,洋人看到了一双浓黑倒竖的眉毛,看到了一双冒火的眼睛,洋人感到奇怪,拍拍张一真后背,客气地说:“兄弟,走一趟吧!”
张一真稳丝没动,洋人不高兴了,用力推张一真,张一真一动不动,似在叫劲。张一真只是站在那里,面带微笑,洋人的手感到力量。
“人力车夫,我看倒不那么简单,你的,有很大的力气。”洋人又一次朝张一真进攻,张一真向后退了两步,洋人哈哈大笑起来。
二傻早看在了眼里,带着几个乞丐冲地来,拉住洋人的衣服,叫着嚷着要钱。
窦淑洁看清了张一真脸,心儿突突地跳。她低头认真回忆张一真的面容,却怎么也对不上号。
张一真阳光帅气,他不敢断定面前臭脏的男人是心目中的张一真。
窦妮站在两人中间,用女孩特有的娇气说:“黑德,怎和车夫一般见识。”说着她挽住黑德的胳膊,扭腰穿过菜市,朝巷子走去,回头望一眼呆呆站立的张一真,摇了摇头。
看着窦淑洁离去的背影,张一真又点燃上一支烟,二傻蹲在他身边,冲着他傻傻地笑,轻声说:“胖师傅来了。”
窦淑洁把张一真带入了梦中,他不能理解一个单纯的女孩子怎么能和洋人搅在了一起,张一真从来不认为洋人是什么好东西,狼和羊相处,他的心里充满矛盾,多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刚才看到了一切,他用力拍着自己的脑袋,心里满是不解痛苦。
胖师傅推着独轮车,七拐八扭躲着行人,停下车子,胖师傅挑选着青菜,一样一样装在车上。
张一真拉着黄包车来到胖师傅身边,二傻带着几个乞丐突然冲过来,拿起独轮车上的菜拚命地跑,有一个乞丐还抢走了胖师傅手里的钱,胖师傅还没来及反映,二傻和那几个乞丐已消失在人群里。
胖师傅急得直跺脚,他大声地骂,跑来跑去寻找乞丐的影子,找也找不到,胖师傅气喘嘘嘘坐在车上,摸了摸口袋,胖子师傅的脑袋就要炸了,口袋里钱也不见了。
看得出,胖师傅是位善良的庄稼人,他呆坐在独轮车上叹气,没了一点办法,抬头看一眼头顶的太阳,他站起身推着车子往回走。
张一真拉着黄包车挡住胖师傅的去路,“老人家,我们都伺候人不容易,刚才的情况我看到了,都是穷人也没有办法,我这里有点钱你先拿着。”张一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大洋放到老人手里。
胖师傅看着眼前高大的张一真,摇了摇头说:“凭白无故我怎么拿你的钱,拉黄包车赚个钱也不容易。”
“老人家,你就拿着吧,买不了菜,鬼子前也不好交待,你先用,买了菜我帮你拿回去。”
张一真满脸真诚,胖师傅点了点头,“先用,一会你跟我去拿,可不敢白花你的钱,心里不踏实。”
张一真帮着胖师傅买菜,两人说着乡下的事,拉着家长里短,一下变得那么亲切,他们还算老乡,胖师傅就在德州边上,越说越亲切,张一真叫胖师傅大叔,胖师傅拍拍张一真的肩膀,开心地笑。
胖师傅似乎忘记了刚才不开心的事,在鬼子的营房胖师傅从没有感到如此的温情,张一真的一举一动打动了他的心。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