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有讳言,坦然说明自己只这几个字练的勤些,写的才稍微好些,盛帝瞬间就想到她是不是因为要挖坑给孟玄琬跳才苦练这八个字,靖王却没想太多,只以为她是谦虚,让她写出来。。。
舒莫辞自己磨了墨,墨磨好了,情绪也酝酿的差不多了,提起笔一气呵成,刚放下笔就听“咚”地一声闷响,抬头看去却见盛帝颇有些狼狈的垂下头,掩饰开口,“含丹写的果然好,都将朕吓到了”。
说着便借更衣,逃也似的出了偏殿,舒莫辞惊疑不定看向靖王,靖王却似没发现盛帝的不妥,低头认真看着她写下的字,她又看向连‘玉’。
连‘玉’安抚一笑,柔声道,“郡主的字果然极好,圣上定然有赏赐的”。
舒莫辞‘摸’不着头脑,却也只得将满肚子疑问按下,静心听靖王指出她字中的不足。
之后,盛帝没有再回来,只晚宴却还是出席了,笑‘吟’‘吟’的让以前的仪昭容,如今的德妃领着舒莫辞拜会一溜的“皇亲”,又赏下一堆珠宝钗环等物,这才离席。
盛帝一走,靖王也跟着走了,他不喜这种热闹的场面,能坐到现在已是极给面子,太后从头到尾只‘露’了一面,如今盛帝和靖王都走了,晚宴的气氛立马就热络多了,薛静芸走到舒莫辞身边挽住她的胳膊,笑道,“好妹妹,快跟我去给你三皇兄请个安,他可是老早就惦记着见见我未嫁时最亲近的小姐妹了”。
孟玄璧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看起来却极为稳重,笑起来更是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舒莫辞只在般若寺见过他一次,倒也说不上什么好感恶感,随着薛静芸给他行了,“含丹见过三殿下”。
孟玄璧笑上下打量了舒莫辞一番,笑道。“含丹果然端庄知礼,怪不得父皇青眼有加了,来,这是皇兄给你的见面礼。可不准嫌简薄”。
孟玄璧说着将腰间系着的青‘玉’‘玉’佩解了下来,‘玉’佩镂空雕有腾龙图案,那腾龙雕的极为‘精’巧,正好盘出了个“璧”字,与孟玄琢送给她的‘玉’佩一看就是出自同一工匠之手。
这样的‘玉’佩。不论它的材质如何,价值如何,绝不是一般美‘玉’可比的,是能代替主人、或是持有者身份的,就像上次青筠一个奴婢拿着孟玄琢的‘玉’佩就生生吓住了胆敢给温家找不自在的卢昌,孟玄璧出手就是这个‘玉’佩,其深意——
舒莫辞看了看,做天真无知状讶道,“三殿下的‘玉’佩与五殿下送含丹的很是相似,难道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经上次卢昌一事。估计京城绝大数人都知道了孟玄琢送了这样一块‘玉’佩给她,这时候说出来却是不妨的,又点明自己与孟玄琢‘交’情匪浅,这时候孟玄琢还是与孟玄璧一个阵营,好叫孟玄璧放心。
“原来小五也将这块‘玉’佩送给了含丹,我们兄弟倒是心有灵犀”。
舒莫辞点头,“这样的‘玉’佩,含丹已经有了一块,不想再要第二块了,三殿下若真是心疼含丹。就将刚得那块芙蓉‘玉’原石送给含丹吧,含丹正想要一套芙蓉‘玉’的头面呢”。
舒莫辞仗着自己是闺‘女’子,装作不知道那块‘玉’佩的价值,推辞了。又开口索要价值不菲的芙蓉‘玉’,是表明自己接受了他的示好,也绝不会记恨贤妃之事。
孟玄琢挑眉,“本宫只得了那么一样好东西,竟是全京城的人都惦记上了,不过既然含丹开口了。皇兄绝不会吝啬,来人,记下了,明儿就将那块芙蓉‘玉’送到郡主府去,那般宝贝也只有含丹才不辱没了”。
舒莫辞连忙做欢喜状道谢,孟玄璧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放她走了,舒莫辞暗自摇头,太子被废,孟玄琢虽尚未长成,又一向与孟玄璧亲近,但盛帝迟迟不立太子,如今贤妃又因自己闹出那样的事来,孟玄璧也是急了,竟舍得‘花’那样的大价钱来拉拢自己。
自这次晚宴之后,舒莫辞的“郡主”身份算是真正稳固下来,京城再没有人敢小瞧这个凭空冒出来的郡主娘娘。
而舒莫辞搬到新府邸后,生活并没有发生多大改变,除了多了一群盛帝派来的护卫,舒莫辞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心中有佛,则佛无处不在,等她将舒月涵和舒月渺的事了了,她就在这郡主府中清修,也不必冠上什么带发修行的名头,有这个郡主的名头笼着,至少安稳清净,没有不长眼的敢‘骚’扰她,现在只需想如何说服盛帝让自己终身不嫁了。
舒莫辞不知道在自己筹谋说服盛帝时,游昀之已将想法付诸实践,进宫请婚了。
明面上,游昀之很少进宫,偶尔进宫也不会与盛帝有什么单独的‘交’流,君臣二人很默契的在外人面前保持着君臣之间该有的距离,这次游昀之求见盛帝乃是第一次。
盛帝当即感兴趣了,说了声宣,朝连‘玉’挑眉笑道,“连‘玉’,你说这个闷葫芦今天这么慎重的来求见是想干什么?”
连‘玉’自从在般若寺见过舒莫辞后就将舒莫辞身边的人打听了个底朝天,之后又与游昀之合力给了舒莫辞那样的一个身世,对游昀之的心思看出了几分,此时听说游昀之求见,就知道不妥了,不动声‘色’给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懒洋洋开口道,“奴才看游二爷多半是来求皇上给他指一‘门’亲事的,皇上不指亲,游二爷这辈子可都别想娶上媳‘妇’了”。
盛帝想起当年那个被许多名医断定为永远无法站起来的少年,沉稳而自信的向自己谏言创立隐龙卫时的模样,嘴角不由浮起一丝笑来,“他这些年隐在暗处,可算是劳苦功高,朕没法子明面上赏他什么,给他指一‘门’好亲事倒也合宜”。
连‘玉’没接话,盛帝又道,“不过以他的‘性’格万不会来请朕赐婚的,你先替朕留意着,务必要选一个家世好,才貌双全又知礼端庄的好‘女’子”。
连‘玉’应了下来,两人说着游昀之就随小太监进了御书房,恭恭敬敬跪下行礼,盛帝挥手,“免礼,赐座”。
游昀之却不起身,沉声道,“皇上,臣此来乃是有一事请皇上成全”。
盛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了,“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你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