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谷历仕永乐、洪熙、宣德、正统、景泰五朝,货真价实的五朝元老,最最值得朱祁钰依靠的老臣,也正式因为他的存在朱祁钰才能和朝臣们关系如此融洽。
有时候朱祁钰都觉得自己亏待他了,毕竟有什么坏差事他都是第一个抗,凡是对大明对百姓对朱祁钰有害的事情,他都会冲在最前面。
虽然平时看上去朱祁钰对他没什么特别优待,有很多事情都不和他商议,但其实朱祁钰最信任的就是他,正是因为信任所以才无需过多的特别对待。
至于于谦,虽然也历仕永乐、洪熙、宣德、正统、景泰五朝,但是真正崭露头角获得朝廷重用的还是得从宣德年间开始。
虽然不如高谷的资历老,但是他确实也是一个十分可靠的人,也算至今为止配得上“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这种称号的人之一。
更何况当初是他将朱祁钰抬上了皇位,更是在北京保卫战带着一群新兵和残兵硬生生的击退了瓦剌力挽狂澜,至此才保住了大明的江山。
光是这一点他足以让朱祁钰对他给与十足的信任,因为此人永远将天下和百姓放在第一位,是真正的胸怀天下之人。
而在朱祁钰那番话说完之后,要说他们不感动那可能是假的,两人虽然在景泰以前都获得了重用。
但是向朱祁钰这般无条件的信任他们,确实绝无仅有之事,历史上君王毫无保留的信任某一位臣子的也是少之又少,所以这份殊荣还是很让他们感动的。
只见高谷与于谦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高谷率先开口道,“臣蒙陛下如此之信任,乃臣于延益三生之幸也,臣等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陛下之隆恩!”
过多的感谢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太过必要,因为他们本就不是擅长奉承的人,如果再也过多的说这些,那就显得有些虚假了,所以他们两人觉得还是直接说正事以表决心。
“臣以为,现今贤妃尚有身孕在身,此刻传出要求废后的声音,臣以为他们应当是想要陛下立贤妃为后,如此贤妃诞下的皇子便为陛下之嫡子,也可免了日后的皇位继承之忧。”
对于高谷的话朱祁钰也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那他们怎么确定就一定是皇子呢?若不是呢?”
“这臣就不知了,可能他们还有其他的想法,或许他们只是想赌一把,若贤妃并非是皇子只怕……”
接下去的话高谷就没有说了,但这也足够了,朱祁钰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了。
“嗯……那你们可否觉得贤妃是这次事情的主谋?”
朱祁钰这一问两人也有些犹豫了,不过很快于谦便开口否定道。
“臣以为此事应该与贤妃无关,不过臣接下来的话还请陛下仅当做参考所用,毕竟臣也是当初推举贤妃之人,而且臣与贤妃及其家人又为旧识,恐有偏袒的话语,所以还望陛下仔细斟酌。”
于谦的这番话倒是让朱祁钰不禁笑了起来,哪有这样的人,还没开始说就先表示说自己可能会有些偏袒,让朱祁钰仅仅只当做参考的。
不过这也说明他确实不是一个充满私心的人,也从不愿意在人备后说些嚼舌根子的闲话,若不是朱祁钰这次询问,可能他根本不打算说。
“贤妃其父,虽有些野心,但其能力不足,而且他也自知自己能力所限,所以虽贵为外戚,却从未乱用私权,更未向陛下谋求过官职或是钱财,由此可见其人并非贪权贪财之人。”
“其母,当初随其父放弃在故里的优异生活,离开凤阳一路远走来到北京,两人无依无靠,好在其父幸得人赏识其才华,再加上起出生特殊,所以某得了一小小百户之职。”
“但其俸禄在这北京城内也仅仅只够日常生活之所需,其母为此也托人进了浣衣局工作以补贴家用,夫妻二人凭借自己的双手以养家,不贪图小利,只求自己辛苦劳作所换来只钱财,以此当也能知晓其父母之品行。”
“至于贤妃,虽年幼,但也早早地懂事,在附近的街坊邻居帮助之下学会了些女工针线活,便依此做些小工以减轻其父母之负担,其父母日落归家之时,家中早已备好的饭菜热水,以此可见其心地品性了。”
“早年其父曾因同为锦衣卫与臣之女婿结识,双方也有几多走动,遂臣也于其接触一番,见其聪慧伶俐也曾教其书画之类的,她到也学得颇快,那时,应当也是近十年之前了吧,后来臣调离北京了,之后的事情臣知晓的也并不多,但是臣之女倒是依然和他们相处融洽。”
于谦的这番阐述算是将自己对于汤诗瑶一家的了解和认知说了个透彻,最后也强调了一下自己和他们的关系,以此来告诉朱祁钰好让朱祁钰自己斟酌。
莫要因为他个人单方面得说辞就全信了,毕竟就如他之前所说的,正因为是旧识,所以才有可能有些偏袒,这些是无可避免的事。
不过其表达的信息大多都和朱祁钰之前了解的差不多,毕竟汤诗瑶要入宫了,那么对其身世等等方面都是要调查清楚,凡是与其有过接触可以调查到的人都是有询问一遍的。
这些步骤不需要朱祁钰交代下面的人也会自己查清楚的,毕竟这是祖宗们定下来的规矩。
而且以朱祁钰自己对汤诗瑶的接触和了解,她也应当不是这种主动挑事的人,若说宫内最有可能挑事的唯有李惜儿了,只是据朱祁钰的了解,她似乎是和皇后一边的。
那么这般说来,似乎已经可以将后宫的可能性去掉了,那么难道真的是百官们和百姓们自己的想法吧,朱祁钰还是不太相信。
“那么你们觉得谁的可能性最大?”
朱祁钰这话一问倒是让两人犯难了,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要说那也只是猜测,可是说出来就属于背后嚼舌根了,若是最后冤枉了她那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