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俊的登场,朱祁钰稍微有些惊讶,没想到他杨俊的反应竟然不比郭登他们差,这就让朱祁钰有些好奇了,杨氏一家人他早就让人查过了。
倒也没有多大的贪污受贿之举,有的也只是一些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东西。
但是他现在的行为却不免让人有些怀疑了,亦或者说五军都督府内真的有什么不能查的东西吗。
“陛下!臣自荐前往五军都督府和各卫所彻查!”王文大步出列向朱祁钰自荐道。
朱祁钰看着他实在是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让他去查,那朱祁钰还不如直接下令让大明所有的将士们直接自杀算了,反正和让王文去查的结果也差不多了。
朱祁钰的这个白眼让门达看到了,当即门达就觉得有缝隙可以插,随机挤开了挡在身前的几位都督向着朱祁钰拜道。
“陛下!锦衣卫愿意负责此事!微臣保证定会将所有事情查个清清白白水落石出!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
门达这话说完朱祁钰眼睛一亮,这个家伙有点聪明,他大概是看出了朱祁钰的纠结,所以才会在后面补上那一句。
为的还不是告诉朱祁钰,他会按照朱祁钰想要的结果来查,这样一来这群人也就不用再争了,要杀多少人,要查多少人全部由朱祁钰决定。
所以说门达的这个提议正好合朱祁钰的心意,朱祁钰当即就拍板定下来了。
“那就全部交由锦衣卫负责吧,你们也不要再争了,还是都早早回去将明年要做的改革变法事情好好准备准备一番,如今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了了,别到时候忙不过来,那朕可不会和你们客气了。”
朱祁钰这话说完众人也就退了回去,他们又不傻,当然能听的懂门达和朱祁钰话里的意思,竟然朱祁钰另有打算的话那就按照朱祁钰的打算来做吧。
反正这次事情被挑起来的也莫名其妙,他们也都是被迫开撕的,所以现在彼此都有了一个台阶下了,当然那就都舒舒服服的走下去呗。
不过这也不是说他们不能继续和朱祁钰硬来,只是这样没有必要,和朱祁钰硬刚到最后谁都得不到任何的好处,以现如今的君臣关系他们也没必要去破坏掉。
至少目前大明朝堂上的气氛还是延续永乐、洪熙、宣德时期的氛围,君臣之间没有太大的矛盾冲突,彼此尊重。
不会向历史上后来的那种君臣互相见了面就和世仇一样,恨不得你死我活一样,什么都能掐一下。
在结束了这次早朝之后朱祁钰回乾清宫休息了一会后,就起身去到了坤宁宫,今年的下半年大明还是算比较安稳,没有多少事情需要朱祁钰去操心。
夏季的洪水没有发生,徐有贞依旧在勤勤恳恳的疏通河道,开挖运河。
而秋季的歉收也同样没有发生,反而南方湖广地区还丰收了,虽然苏州和常熟的粮食产量依然是最高,但是湖广的产量也不低。
预计也不需要几年就可以超过了,这样一来也就让所有人都对于湖广地区的良田开垦有了动力。
而且这两年大明什么不多,囚犯和俘虏最多,瓦剌的、蒙古的、造反的等等一大堆,他们都在朝廷的指挥下辛辛苦苦的干活。
当然为了防止他们有其它的想法,所以朱祁钰也让人去许诺他们减刑的规格,即劳作到一定量后就可以减刑。
而且他们这劳作也是有薪资的,虽然比起正常的雇佣薪资低了一大堆,但是蚂蚁再小也是肉,包吃包住还有钱还能减刑。
足够成为他们的动力让他们更加的卖力为朱祁钰和朝廷干活了。
当朱祁钰来到坤宁宫时候看到朱见深也在这,有些疑惑了起来,他听说这孩子已经被朱祁镇接回了南宫去了。
不过似乎因为依然不习惯人多,所以他在南宫也一个人和万贞儿住着小院子。
而且和朱祁镇的关系也并没有多少改善,朱祁镇自己本身就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让他去教育朱见深实在是有些太了难。
现在光那一个小公主就让他头大了,好在朱见深也懂事,他也得以松了一口气。
此刻见朱祁钰进来了,朱见深乖巧的向朱祁钰行了一礼后抱着一堆吃的出去了,相比于他的亲身父亲,朱见深似乎和朱祁钰关系不错。
至少见了朱祁钰也不会太过于害怕,不像见了朱祁镇都躲着不敢露头。
“他们怎么在这?”朱祁钰做到汪皇后面前好奇的问道。
汪皇后整理了一下身前的桌子解释道,“之前杭贵妃不是给他做了几身新衣服嘛,今天他们是特地来向杭贵妃感谢的,不过杭贵妃倒是不在宫里,恰巧被我遇见了就让他过来拿点吃的带回去,这孩子吃惯了宫里的也不知道外面的能不能吃的惯。”
“杭贵妃不在宫里?”
朱祁钰愣了一下,一下子抓到了汪皇后话里的一个讯息了,他瞬间奇了怪了,这后宫的妃子不在宫里那去哪了?
“对啊,昨天皇太妃进宫来找她们玩,母后也同意了,今儿她们几个早早地就去城外的南苑玩了,不是陛下准许她们出宫的吗?”汪皇后一脸疑惑的看着朱祁钰道。
这下朱祁钰蒙了,只得将目光看向了全熹希望他能给自己答案,全熹见状赶忙上前几小步贴着朱祁钰的耳朵小声说道。
“昨儿夜里,兴公公来乾清宫向陛下禀告了,陛下当时也同意了,并且也准了诸位娘娘出宫得请求,想来大概是陛下当时正忙着写东西了,所以给忘了。”
他这么一说朱祁钰似乎有点印象,昨晚到了半夜朱祁钰实在是有些困了,不过还有一些东西没有写完,所以强撑着在那里写着。
现在又没有咖啡,所以那时候的朱祁钰整个人都是半梦半醒状态,现在全熹一说,他就似乎记得昨晚兴安好像确实来过。
然后说了一堆东西,自己当时正忙着在和周公做斗争,所以怎么回答的他也不记得了,想来大概就是如全熹说的那般,自己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