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省的状况确实不太好,但是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进行他们的阴谋。”
伍克看得很明白,私底下的冲突不会上升到国家层面,但如果奸佞明目张胆的对付开阳侯,必然会被钉在叛逆的耻辱柱上,身后跟随的势力都有可能一哄而散。
奸佞,清流,与保皇党,代表着三种不同的文道派系。
奸佞与清流同样信奉圣天子垂拱而治,希望皇帝只成为权力的象征,是虚君,而大臣们掌握国家权力,带领国家发展。
而奸佞与清流的冲突在于兼济天下与独善其身,奸佞也能兼济天下,但前提是“独善其身”,只有他们自己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利益,才会做大蛋糕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
清流则是一开始便为了做大蛋糕而努力,只等蛋糕做好那一天再行“瓜分”。
海族和妖族若是光明正大的对付开阳侯,那么,帝国会让海族和妖族知道谁的拳头更大。私底下的冲突不会被牵引到国家层面上,因为哪两个种族私底下越是针对帝国的诸侯,就说明他们越是弱小,就说明他们有多么的恐惧帝国的实力。
“报——”
“说吧,有什么消息。”
“禀告小姐,已经发现青川盗的据点。”
斥候带来的自然是一个好消息,但巴利亚德和伍克都搞笑不起来。
“据点的规模如何?位于何处?大概有多少人?地面可有车痕?车痕通往何方?”
伍克当即甩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这是他第一次得到重用,自然要把自己的才能展示出来,建功立业。
“据点长约二里,宽一里,建于山中一处平地,四面开阔,树木皆被砍伐清除,盗匪约有千余人,至于车痕,属下并未发现。”
“伍克说说你的想法。”
智慧也是力量,智者应当得到尊重,巴利亚德不是对青川盗的行为没有看法,而是他不熟悉这个世界的战争手段,可能会有遗漏或者杞
人忧天。
“属下猜测,我们已经被青川盗发现了。”
伍克的想法非常保守稳健,
“青川盗建营于青竹峰中,对这山中路径自然无比熟悉,我们虽然只有百余人,行偏僻小径,但以青川盗的行事作风来看,附近必然有不少斥候。”
“你说的做风是指——”
巴利亚德没有经历过参与过战争,符文之地要是有什么地方打起来了,只要不是发生在暗影岛,他就绝对不会离开暗影岛,以免受到波及。
毕竟暗影岛一向是邪恶的化身,若是走在饱受战火侵袭的国度里,指不定会不会被那些难民们认定为带来灾祸的恶魔,然后要放火烧死他。
“正如……小姐您所猜测的那样,青川盗是奸佞的人,而且是一只军队,建营于山林之中,非但没有据险而守,反而建营于平地,使四野开阔,必然有一只骑兵,大规模的骑兵。
而马匹这种战略资源,私人无法大量持有,即便是一些马畈,也只能在国家控制的马场带出马匹贩卖,每一笔交易都必须有详细的记录。
马畈卖马时既要记录出售马匹的价钱,也要登记购买马匹之人的信息,而百姓够马之后的一个月内,要将马匹寄送当地官府,待到向马场核对数据之后,才会百姓才真正拥有了马匹。
所以,我们面对的是奸佞手下的一只军队,军队不会不派遣斥候,我们在进入青竹峰之前就已经被发觉了。”
“继续说下去。”
合理的推测,他们此行虽然隐蔽,但奸佞绝对不会毫无察觉,更别说他们已经找到了青川盗的据点。
“青川盗要与小姐交易,自然要在一开阔之地,以便我等找到他们,但这不代表他们会把营地建在开阔之地。
虽然骑兵战力极强,但侯府精锐家丁,俱是百战老兵,实力俱在二流之上,奸佞不会自以为一帮地方骑兵可以战胜一群二流精锐。
那据点,或许是埋伏。”
“为何是埋伏?”
巴利亚德没有去窥视那个营地,进入青竹峰以后,他便没有使用自己的能力,以免被可能存在的文道高人发现端倪。
“奸佞真的会与小姐交换大少爷吗?奸佞的目标要么是拖住我等,要么是小姐您,那么小姐要救出大少爷的手段有哪些呢?”
伍克继续分析着。
“潜入营地之中带走姜淼,或者强行攻破据点夺取姜淼,仅有这俩种办法。”
但姜淼失踪十余年,又是奸佞的死对头开阳侯的嫡长子,若是落在奸佞手中,奸佞怎么可能会留姜淼一命,反正姜淼死了也没人知道是谁杀的,也许杀了姜淼的人都已经不知道姜淼是何人了。
所谓的营救,在巴利亚德看来一开始就是一个笑话,他此行的目的是让这群调虎离山的奸佞误以为巴利亚德等人已经中计,施引蛇出洞之策。
“没错,大少爷要么不在奸佞手中,要么已经身亡,若是小姐在此,一定要救出大少爷,到时势必会派人入内查探,而潜入营地之人必须武艺高超,定会是赵管家无疑。
而营地之中必然有一处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待赵管家踏入其中,那么,奸佞这一支部队不说可以抓住小姐,至少也能够让小姐身边缺乏保护者。
而且那时,被小姐带走了大量精锐的开阳侯府,或许已经被某些盗匪攻破,鸡犬不留,只有幸存下来的小姐返回开阳稳定局面。
可是,侯爷已经身死,小姐尚未成年,治下民心不稳,周围的侯爷们会不起心思吗?待到那些侯爷处理掉小姐,再收下开阳省,奸佞便可以给这些侯爷定罪——是他们杀死了侯爷,夺取了开阳省。
如此一来,既处理掉了心腹大患,又不必让自己身上又多上一些骂名。”
“这是奸佞对我们暗中潜入其中所做的谋划,那么,如果我们正面强攻呢?奸佞又有何应对之法?”
这么说的话,如果没有他,还真的有些危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