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枪旁边,是断裂的大刀,刀身同样插在地上,左右摇晃。
荆哲赶紧抬头,刚才砍出一刀的那个黑衣人此刻已经退后了几步,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荆哲身后的巷道,刚才握刀的手,一个劲的颤抖。
有人来救我了!
这是荆哲的第一想法。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弟弟!”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地上炸响!
紧接着,身穿一身银白色铠甲的柳惊鸿,缓缓走了过来,立在荆哲身后。
风吹起她的红色披风,配上一身的雪白色铠甲,跟这肃杀的冷夜竟然有种很搭的感觉。
“惊鸿铁骑…柳惊鸿!”
为首的男人看着柳惊鸿用一根手指毫不费力的提起入地三分的栗红色长枪,又看着雪白铠甲上那两个惊艳的“惊鸿”二字,咬着牙说道。
听到“柳惊鸿”三个字,距离荆哲不足五步远的两个黑衣人如临大敌般往后退去,脚却被昏死在地上的憨憨给绊倒,跌落在地。
然后连滚带爬的朝为首男人的方向跑去,模样十分狼狈。
“咦,认出我来了?”
柳惊鸿好奇说了一句,然后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留你们——”
她数了一下,补充道:“十五具全尸吧!”
这话似乎是对应为首男人刚才说的要留荆哲一具全尸,但柳惊鸿的表情淡漠,说的就跟要拍死杀十五只蚊子一样稀松平常,在气势上就已经碾压了对方。
“哲儿,你长大了,不能跟小时候一样在姐姐下面了,你到姐姐上面来!”
说完,伸手把荆哲从地上拉了起来。
声音早没了刚才的冰冷,变得十分温柔。
虽然知道柳惊鸿的意思是小时候自己比她矮一头,需要仰头看她,所以像是在她下面一样,而现在他长大了,站起来就显得成了他在上面,可是…
Emmm…
为什么会可耻的想歪呢?
能在这种时候见到柳惊鸿,无疑是让人激动的,可荆哲知道不是叙旧的时候,又怕耽误柳惊鸿替他报仇,老实的绕到了柳惊鸿后面,跟小时候被孩子欺负了、找五姐给他出头时一模一样。
柳惊鸿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幕,回头看了他一眼,媚眼生莲。
当她回过头后,眼神再次冷冽如霜。
“惊鸿将军虽然厉害,可我们也不是人人能捏的软柿子!”
说着,为首男人指了指身后,“我们一共十五个人,倘若真要打起来,惊鸿将军未必是我们的对手!”
“然后呢?”
柳惊鸿瞥他一眼,冷冷道。
“然后…咱们大可不必闹的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人我们也没杀,不如就此别过!”
虽然说话的语气还是很硬,但话里的内容无疑都彰显了一个字:
怂!
是的,他们十五个身手不弱于憨憨的杀手,面对柳惊鸿一个人的时候,竟然怂了!
看来,这才叫!
荆哲看着柳惊鸿的背影,这么想着。
……
“说的很对,可是,我不答应。”
柳惊鸿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时都如同一把小刀,让人浑身战栗。
“为什么?”
为首男人喘着粗气,这次他是真的怕了。
不止是怕柳惊鸿一个人,更怕她身后那支庞大、恐怖到令人窒息的铁骑!
若是被他们给盯上,整个安国都没有立身之地了啊!
而且,安国之内,无论是皇室,军队还是宗门,都不会选择为了他们几个而得罪惊鸿铁骑!
“为什么?”
柳惊鸿痴痴一笑,“任何威胁我家哲儿的人,都该死!”
说着,手中长枪闪电出手,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刚才举着刀准备砍荆哲的那个黑衣人,此时已经被长枪洞穿了胸膛,汩汩血水汹涌而出。
而荆哲刚才也只是感觉眼前一晃,他甚至都没察觉到柳惊鸿离开过。
高手…果然恐怖如斯!
十五个杀手,瞬间成了十四个。
而且再没了杀手的气势,倒像是十四个战战兢兢的扑街仔。
不过,扑街仔杀手也是杀手,当生命受到威胁,他们都举起了手中的刀,如临大敌。
“你当真要拼个鱼死网破?”
柳惊鸿摇了摇头,淡淡道:“不,是鱼死,网不破!”
“就凭你一个人?”
柳惊鸿再次摇头,冷笑一声。
“你既然听说过我,肯定也听说过,身穿战衣的惊鸿将军从来都不会是一个人!”
这话一出口,为首男人面如土色。
是啊,身穿铠甲的惊鸿将军,怎么可能一个人进京呢?
然后,让十四个杀手心凉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巷道两头,黑压压的一片骑马队伍正在齐头并进,走到距离他们大约二十步的位置,停了下来。
月光之下,黑色铠甲上那“惊鸿”二字显得格外耀眼,他们不说一句,也不曾下马,手中甚至都没有握着兵器,就是那么安静站着,但却让人觉得无比肃杀威严。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这十四个杀手也杀过不少人,见过不少血,身上的血腥气一般人都受不了,平日里别人见了他们,都怕的要死要活。
可面对这些铁骑,他们则成了“一般人”。
是啊,惊鸿铁骑那可都是从死人堆里杀出一道重围的猛士,杀手见的血和他们所见的血泊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就静静地坐在马上,可杀手们早已紧张的冷汗直流。
这才叫做,这才叫做!
不过,这些铁骑停下之后看着柳惊鸿全都如温顺的小绵羊,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只等着柳惊鸿发号施令。
“我改主意了。”
柳惊鸿突然叹了口气,“我给过你机会,你却跟我讨价还价,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