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公子,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吧?”
说着,苏新平把他的酒杯倒过来给荆哲看。
滴酒不剩。
荆哲边撕鸡腿边从塞满了肉的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哪里不地道?”
“我敬你酒,我喝光了,你却不喝,你觉得这地道吗?”
“地道的很啊,就差盖了帽了。”
荆哲调皮的学了一下老京州儿,“毕竟在喝酒之前我就提前说过了嘛!”
“提前说过了?你说了什——”
突然,苏新平想起那句“你干了我随意”,好像…确实没毛病啊!
大意了!
不是我军不勇猛,实在是敌军太狡猾啊!
苏新平摇了摇头,决定从头再来。
“好吧,刚才只是第一杯,第二杯——”
“等等!”
荆哲打断他的话,然后笑道:“这敬酒之前,柿子得自罚一杯!”
“自罚一杯,凭什么?”
“屁股一抬,喝了重来!这是酒桌文化啊,柿子不会不知道吧?”
苏新平确实没听过,转眼去看冯连儒,冯连儒同样没听过,但他怕露了怯,同时又怕得罪了荆哲,所以点头。
“有的有的!”
“好吧!”
苏新平仰头喝完,还没坐下,荆哲又给他满上一杯:“两腿一站,喝了不算!柿子,这个你怎么忘了呢?”
“……”
于是,苏新平又喝下了第三杯酒,心想,这下总没事了吧?
谁知荆哲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和苏墨言说道:“上来就坐在中间,酒量肯定不一般!”
“好玩好玩!”
已经喝多的苏墨言拍着手,都忘了让苏新平去灌荆哲是他下的命令,转过头来就叛变了。
“新平,快点喝了,本宫还想听呢!”
“……”
苏新平觉得自己被坑了,但却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喝。
但他不知道,这只是噩梦开始,接下来,荆哲的骚话就开始狂轰乱炸起来。
“酒是粮**,越喝越年轻!”
一杯下肚…
“酒是粮食做,不喝是罪过!”
又是一杯…
“酒是易河水,越喝越貌美!”
再来一杯…
苏新平好想问荆哲,你他娘的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多骚话啊?
但荆哲的速度,根本不给他机会!
“宁愿身上有个洞,不让感情有条缝,柿子又不是女人,身上连洞都有,就想着有缝了?喝!”
“……”
“万水千山都是情,这杯不喝真不行,柿子来加深个感情,喝!”
“……”
“朋友一起,皆大欢喜!所以这喝酒也一定要彻底,柿子你这杯子准备养鱼呢?”
苏新平潜意识里还想再喝,但身体却早已不受大脑控制,眼皮也开始打架,下一刻,他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到桌子上。
栽倒之前,他仅存的想法是,这样喝醉也好,起码有了不在场证明。
荆哲,再见!
“咦,柿子你别以为装睡就能不喝,赶紧起来喝酒!”
荆哲不满催促道。
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冯连儒起身道:“荆公子就莫要难为晋王世子了,他应该是真喝醉了!”
荆哲回头瞥他一眼,直接来了一句。
“看你一直不说话,喝酒肯定不害怕!冯大人,要不咱俩来呀?”
冯连儒大惊失色,连连摆手告饶。
昨天荆哲天神下凡,作诗写词秀书法他没看到,但是荆哲写劝酒打油诗的功夫,他算是领教了,一人干倒俩,他哪里敢送死?
“荆公子就饶了我吧!”
“割呀!”
苏墨言虽然还没晕倒,但明显也已经神志不清,说话都开始嘴瓢了。
“荆公子你看,殿下也喝多了,要不今天就到这吧!”
“好吧!”
荆哲答应一声,显得意犹未尽,冯连儒心中苦笑,这俩人设宴准备灌晕别人,结果自己倒下了,也真是丢人。
“荆公子,我这去给你们安排马车!”
“不必了,反正路也不远,走回去权当溜溜食了!”
荆哲拍了拍发鼓的肚子说道。
“好吧…”
看荆哲清醒的模样,冯连儒也不再强求,把他们送出了东宫。
……
今天是八月十六。
有句古话,叫做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昨天晚上只顾着装逼打脸、剽诗窃词了,荆哲都没来得及赏一赏十五的月亮,所以他才故意拒绝了冯连儒马车相送的提议,想着走回去的路上能顺便赏赏月,当做中秋了。
但事与愿为,今晚没有月亮。
白天的时候,天还好好的,秋高气爽,艳阳高照,可是到了晚上,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大块黑密的乌云,将天际遮掩的严严实实。
从东宫出来的时候还好些,或许是为了方便巡视,每隔一段路程,就会有一处灯笼高挂,虽然不是太明朗,但总归不是太黑。
但当离开东宫街道,拐进旁边的巷道里后,古代真实的夜就彻底暴露在荆哲眼前,不说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起码荆哲都快要看不到憨憨的大饼脸了。
“哎,早知道就让他派辆马车了!”
荆哲有些后悔,跟个漂亮姑娘在黑夜里走街串巷是种风情,但跟着个憨憨,那就太无聊了。
两者的区别很明显,一个几把有事干,一个没几把事干,想到这里,荆哲又想王颖秋了。
不过他摇了摇头,明天起床之后应该先去趟药铺,补肾壮阳药是该安排起来了,不然哪里还敢去找人家?
见荆哲摇头叹气,憨憨也瞅了瞅天,身体却突然颤了一下。
“少寨主,咱们快些回去吧!俺总觉得今天晚上怪怪的!”
“是吗?”
荆哲笑笑,想逗逗他:“听没听说过,月黑风高杀人夜呀?我看跟现在很像啊!”
这话刚一说完,巷道尽头就闪过一抹刺眼的惨白光芒,两人马上站住了。
紧接着,十多道黑影提着明晃晃的长刀朝他们走了过来,为首之人冷笑道:“你倒是挺有先见之明,等会给你留一具全尸吧!”
“……”
如此高调的开场白,荆哲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