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新平终归没有下楼揭穿宋基茂,因为有人替他把话说了出来。
“这不是那首春水词吗?”
在宋基茂念完之后,大厅里安静异常。
但这种安静却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宋基茂为何在这种时候读一首别人的词来做什么,尤其是这词在京州的知名度还不低。
难道是想剽窃?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宋公子,你不会说这首词是你写的吧?”
本以为他会突然甩出什么好词来打他的脸,结果词是不错,但却不是他写的,这让陈剑南喜出望外。
“当然不是。”
宋基茂面无表情的瞥他一眼:“听说作这首词的乃是雍州一位叫做阿坤的公子,你我皆是读书人,这词到底有多好想必也都清楚。
所以在下十分好奇,跟这春水词比起来,你连一首拿得出手的作品都没有,又是如何敢自诩为雍州第一才子的呢?要我说,阿坤公子才是真正的雍州第一才子才对!”
不得不说,宋基茂这另辟蹊径的怼人方式十分奏效,陈剑南直接愣在当场。
半晌才又说道:“这名号是别人叫的,我又如何左右的了?再说了,阿坤公子我见过,这首词也是他在我面前作的,但你知道他为写这首词准备了多久?”
众人闻言,纷纷竖耳。
“从读书识字开始就准备了,穷极半生,只写出了这一首词!这词虽好,但诸位可以想想,若是让你们用上十多年只写一首诗词,会比他写的差吗?”
这话很有渲染力,毕竟谁也不想比别人差。
所以众人纷纷点头。
尤其是这位传说中的阿坤公子只有一首春水词传扬在外,若是当真有才,肯定还会有其他作品流传于外,所以稍作联想,大家都信了陈剑南的话。
“所以说,雍州百姓的眼睛还是雪亮的,没有人称呼他为第一才子!”
陈剑南自信说道。
“陈兄说的不错!”
“若当真如此,那阿坤连才子都算不上!”
“我辈读书人,写诗作词讲究意境,春水词虽好,不过是长年累积的词藻堆砌而已,怪不得我试了许久都写不出来呢!”
“一样一样啊!”
听着众人跟高C一样,角落里的荆哲知道这个时候主角该登场了。
他没有因为众人的贬低而生气,反倒十分激动,这倒不是他有受虐倾向,而是因为他想到了卖酒的好办法。
困难的时候,总有一群憨憨向他伸出援手,感动。
拍了拍憨憨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憨憨会意,点头跑了出去。
“打扰一下,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我呀?”
“……”
……
二楼包厢,苏新平对什么春水词并不感冒,还想再拉着齐君广出去风流快活。
齐君广有些无奈,“晋王世子的心意,本王心领了,但这芬芳园还是不去了,若是世子实在想去,不如自己去吧!”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他刚要答应,正好听到了荆哲的话,凑到窗前一看,眼神忧郁的坐了下来。
“世子不去了?”
齐君广好奇道。
“不去了,我也听听这些读书人是如何作诗的!”
眼神却从未离开过荆哲,算计着什么。
……
三楼的包厢中,同样有两双眼睛看着楼下。
“几年没见,想不到无仙苑无论是规模还是品味,都比之前要精进不少。”
青云门在京州没有分门,倒是无仙阁在这里置办产业,而且无仙苑的苑主跟清秋还是老相识,所以她跟荆哲分开之后就过来了。
上次过来的时候,无仙苑只有两层楼,后院很小,只是堆放杂物的地方而已,跟现在根本无法相比,所以感慨万千。
而她旁边则坐着一位年纪比她大上几岁、姿色稍逊、但更显成熟的年轻女人,她身穿一身素白色裙袍,样式跟楼下的伙计大同小异。
此女便是无仙苑的苑主,无仙阁的外室大弟子,王颖秋。
“不过是多买了些地、换了个样子而已,天天在这里待着,早就看腻了,倒是清秋妹妹时常在江湖上走动,能看到许多新奇事物,姐姐羡慕的紧呢!”
王颖秋眼神发亮,并不似作假。
清秋笑笑,过来握着她的手:“其实游历多了,见到的人和物也大抵相同,早就没了什么新鲜感,而是琢磨着如何磨剑问道。”
“对了,你这次出来,可有突破?”
清秋摇头,突然又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昨天遇到一人,在他身上,我倒是有所悟,只是距离突破还差得远。”
然后眨巴着眼睛看向王颖秋,“所以才来了姐姐这里,若是能跟姐姐切磋一番,或许能有所突破呢!”
王颖秋听了,连连苦笑摇头:“我的好妹妹呀,你就莫拿姐姐寻开心了!姐姐没接手无仙苑之前,倒是能跟你过几招,但这些年都荒废了,哪还敢跟你切磋?”
说完又指着楼下:“不过呀,不练剑了也好,每天听听这些文人墨客吟诗作词,也别有一番风情,只是有好久没听到让人惊艳的诗词了,有点怀念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王颖秋过来拉起清秋的胳膊笑道:“妹妹,不如你陪姐姐下去,若是那些读书人看到你,想来能够灵感迸发,作出几首惊才艳艳的诗词来也说不准呢!”
清秋躲开王颖秋的手,告饶道:“姐姐就莫要取笑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日里我见了外人连笑都笑不出来,那些男人怕我怕的要死,我真下去了,他们怕是不敢作诗了!还不如姐姐自己下去管用呢!”
“倘若我有妹妹你这相貌,肯定下去了。这些男人,表面上怕你,但心里定是仰慕你的很呢!”
无论王颖秋怎么说,清秋都在推笑不去。
她行走江湖多年,可从未参加过什么诗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