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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关你屁事?

    如今的李信,已经在羽林卫里待了接近两个月时间,再加上他又成了校尉,所以不用住在羽林卫大营,只要按时点卯就行了,因此现在他又住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里。

    实际上,出轮值任务本来都不用他亲自来,只要派几个手下人去就行了,不过李信知道平南侯会从永安门入宫,所以特地在那里等着,想要见一见他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在永安门待了一个上午,到了下午时分,李信跟手下的队正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永安门,反正今天他也见着了李慎,没必要继续在永安门继续待着,就转身返回了羽林卫大营。

    回了羽林卫大营之后,李信并没有回自己的营房,而是提着一壶酒,到了另一个校尉营里,寻到了一个只有一只胳膊的老校尉,把酒壶放在了老校尉面前。

    这老校尉姓王名钟,早年是跟随武皇帝打过国战的老卒,后来在战场上丢了一条胳膊,就不得不从前线退了回来,因为身上功勋不少,被安排进了羽林卫做事。

    按照道理来说,凭借王钟的功劳,几十年下来他怎么也能成为羽林卫的两个郎将之一,可是他脾气不好,又不太懂得钻营,二三十年下来,竟然还是一个校尉,一点都没有动弹过。

    不过,这个老校尉,乃是羽林卫里的第一拳师,羽林卫上下,没有几个人能在这个独臂老校尉手底下走过两三招。

    李信进入羽林卫之后,一直想着打熬身体,就让章骓帮着找一个师父,经过章骓介绍,老校尉才勉强收下李信这么个不记名弟子,老头子爱酒,李信也就经常送点酒过来给他。

    按照道理来说,羽林卫乃是军营,一般都是禁酒的,不过王钟是羽林卫里资历最老的校尉,就是中郎将叶璘,见到他也不敢摆谱,因此倒没人管的住他。

    李信放下酒壶之后,对着老头子躺在一边的老头子笑道:“王师父,弟子看你来了。”

    王钟醉眼朦胧的看了一眼李信,然后看到了李信手里的酒壶,懒洋洋的摆了摆手:“酒放在那里,滚蛋。”

    李信无奈的摇了摇头,把酒壶放在了桌子上,转身离开。

    他跟王钟学拳,已经有小半个月时间了,这半个月以来,这位老校尉除了指点了他一个拳桩,让他每日扎马步以外,再没有教过别的任何一个东西。

    不过王钟教给李信的拳桩,他倒是每天都在练,半个月下来,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一样,但是李信的体力比起从前明显要好了一些。

    李信转身走了几步之后,老校尉睁开眼睛看了李信一眼,懒洋洋的说道:“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肉,能弄到牛肉最好。”

    所有的农业王朝,杀耕牛都是犯法的,但是这其中有一个误区,杀牛固然犯法,但是吃牛并不犯法,因为牛总是要死的。

    牛死了之后,只要上报官府死因,核实清楚之后,就可以正常的宰杀买卖了。

    所以牛肉虽然金贵,但并不是完全弄不到。

    李信回头对老校尉笑了笑:“知道了。”

    老校尉说完这句话之后,又闭上了眼睛,呼呼睡去。

    李信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王钟的校尉营,回到了自己的营房里,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后,就换下了身上的羽林卫黑甲,离开了羽林卫大营。

    他现在,也不用每天住在羽林卫大营里了,除了出任务的时候,大部分时间还是会回到大通坊里睡,毕竟大通坊也在南城,距离羽林卫大营并不算太远。

    本来打算直接回大通坊,但是想起了王钟的话,李信特意去了趟西市,买了几斤牛肉回来。

    他这个身子,相对来说的确太过瘦弱了,如果不刻意锻炼一下,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会不太方便。

    提了几斤牛肉,李信一个人回到了大通坊的时候,天色已经到了傍晚,李信刚走到门口,突然听到自己家里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李信面色微变。

    他在羽林卫“上班”,家里就只有钟小小一个人,平日里也就崔九娘偶尔会来看看这个小丫头,不可能有别的男人会来。

    而且里面这个男人的声音,显然也不是七皇子。

    李信把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

    他是羽林卫的校尉,虽然没有穿甲,但是羽林卫的制式长刀他还是随身带着,以防不测的。

    这个时代,刀弩之类的管制物品,与后世的枪没有什么区别,能合法配“枪”,李信没有不配的道理。

    右手放在刀柄上,左手缓缓推开房门。

    院子里,一个中年男人,正席地而坐,跟钟小小说故事。

    本来以卖炭妞略显“自闭”的性子,是不太可能跟外人交谈的,而且李信也叮嘱过她,不让她跟陌生人说话,不过这个中年人与李信长的很像,自称是李信的长辈,小丫头也相信了,就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听这个中年男人讲故事。

    这个中年男人,正是李信早上看到的,大晋柱国大将军,挂兵部尚书衔的平南侯李慎。

    此时,这位柱国大将军穿着一身布衣,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笑呵呵的在给小丫头说着故事。

    李慎一身走南闯北,自然见识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钟小小坐在旁边,听得很是入神。

    院门被“吱哑”一声推开。

    李信手里提着牛肉,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钟小小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跑到李信身边,拉着李信的衣袖,低声道:“哥哥,这个人说认得你……”

    李信低头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轻声道:“他骗你的,这个人是个坏人,以后再过来,可不要把他放进来了。”

    钟小小往李信身后缩了缩,重重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李信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径直越过李慎走向了里屋,然后把小丫头放了下来,关上房门,轻声道:“丫头,你在里头好好写字,等哥哥叫你,你再出来。”

    钟小小似懂非懂,不过她很听李信的话,当即点了点头。

    安排好了小丫头之后,李信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向了外面的院子里,此时,院子里的李慎已经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看到李信从房间里走出来之后,这位平南侯声音平静:“很招人喜欢的小丫头。”

    李信瞳孔一缩。

    这个人,说的……是永州话!

    虽然不是很地道,但是总归有七八分相像。

    李信面色冷然:“侯爷国之柱石,怎么屈尊到我家里来了?”

    李慎面带微笑:“你娘呢?”

    “死了。”

    平南侯轻轻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的事?”

    李信骤然抬头,恶狠狠看向面前的这个一品柱国大将军。

    “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