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馨转身看着身后走来的人,竟然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在宫里头吗?幸好“顾承志”跑了,否则被她看到,定会被识破……
李惠珍嘴角带着笑走到慧馨面前,她没跟慧馨打招呼,而是跟那几位官差说道,“几位官爷慢走,小女子只是见这位姑娘面善,才出言打扰,这会近了仔细看,原来是认错人了,让几位官爷虚惊一场,还望几位原谅小女子则个。”
跟着李惠珍一起过来的男子,转头看了看慧馨,又转头看了看李惠珍,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男子无所谓地笑了笑,冲那几位官差摆了摆手,“既然李姑娘说是认错了,那就是认错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人抓到了吗?没抓到还不继续去给我搜,若是搜不到人,那谁也别想休息,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整个封登城就是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把人抓出来!”
官差们听了男子的话,应声是便灰溜溜地溜走了。慧馨打量这男子,能让官差这么听话,估计是封登城里的官员了。慧馨皱眉,李惠珍突然出现在封登城,又跟本地的官员在一起,这可不是好兆头……
李惠珍转身跟那男子道,“城守大人,我有几句话想跟这位姑娘说,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封登城守眼珠一转,问道,“刚才李姑娘不是说认错了人嘛,怎么这会又……”
“的确是认错了人,不过我看这位姑娘跟故人长得如此相像,说不定有些关系,所以想跟这位姑娘单独谈谈,也许她知道故人的消息也说不准……”李惠珍看着慧馨说道。
慧馨看看李惠珍又看看城守,心下了然,见城守疑惑地正在打量她,慧馨笑着说道,“城守大人,虽然我不认得这位姑娘,不过看她寻人心切,若是有什么我能做地,我倒是愿意帮忙。”
城守盯着李惠珍看了半晌,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她究竟打得什么主意,这个女人拿着燕郡王的手令来找她,命令她关闭城门,在城里搜人,问她要抓什么人,她却不肯直言,要不是确定燕郡王的手令的确是真地,城守才懒得理这女人。
李惠珍见城守半天不说话,也懒得跟这人推磨,直接转头跟慧馨说道,“我们说话……”
慧馨看着城守嘴角一翘,默不作声进了屋。李惠珍跟着慧馨身后,进屋后随手把门一关,把城守大人关在了门外。
慧馨往桌边的椅子上坐了,看着李惠珍的动作,心下一动,这个李惠珍平日里倒是有些本事,不过做起事来就太沉不住气了,门外那位城守吃了她的闭门羹,只怕心里头不会好受地。
慧馨冲着旁边的凳子指了一下,跟李惠珍道,“坐。”
李惠珍心下一滞,慧馨的这一个动作一个字忽然让李惠珍有一种自卑感……李惠珍咬咬嘴唇,在慧馨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李惠珍定定地看着慧馨道,“谢司言,殿下如今人在哪里?”
慧馨瞥了李惠珍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李姑娘魔障了吧,张口就问我殿下的事情,殿下是主子,我不过是个奴才,殿下人在哪里,难道还要向我汇报,李姑娘这样质问我,莫不是觉得殿下的行踪还要向你禀报?说起来,在这里遇见你,我还真是吃了一惊,你不是在宫里么,怎么跑这里来了?什么时候宫里头的人能随便出宫到处乱跑了?”
“这里又没有外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能出宫自然是奉了旨,我是奉命前来接应殿下,谢司言一直跟随殿下左右,京里头出了事,急需殿下赶回京城,现在到了什么时候,你不会不知道吧……”
“奉旨?你是奉了哪位主子的旨意来接殿下,可有凭证啊?”
李惠珍从袖口中取出一个牌子,放在桌子上,推到慧馨面前,“这是燕郡王手令,燕郡王是圣孙殿下的同胞兄长,这次京里出事,他十分挂念殿下,怕有人会对殿下不利,所以才派拿着他的手令在封登城等候殿下。”
慧馨看看桌上的牌子,她没见过燕郡王的手令,无法判断这手令是真是假,不过,就算这手令真是燕郡王的,那也不能说明什么,燕郡王是不是真心希望顾承志回京,这事本身就有疑问。太子两位嫡子,若是顾承志出了事,圣孙府中的少爷们年纪太小,太子又多病,燕郡王便有机可乘……况且当初顾承志会避走南挝,也是因了燕郡王之故,所以燕郡王本身就不可信。不过这李惠珍真是不能小觑,离开圣孙府才几年,就跟燕郡王勾搭上了……
慧馨眼光一闪打定主意,一反刚才的冷脸热络地跟李惠珍道,“原来是燕郡王派姐姐来地,那可好了,我刚还一直担心,刚才那些官差来敲门,殿下怕是贼人的圈套,侍卫们护着殿下跳窗户逃走了,留下我来殿后。既然姐姐是接殿下地,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麻烦姐姐让城守大人把城门打开,殿下自会带着侍卫出城,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保证殿下能尽快赶回京城。”
李惠珍眉头一跳,说道,“开城门的事没有问题,只要我见了殿下,确认殿下无事便立刻让城守开城门。谢司言,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先去见见殿下吧……”
“……殿下有侍卫们保护,不会有事的,咱们就算去见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要拖累殿下照顾咱们,我看姐姐还是应当先让城守开城门,等殿下回了京城,我定会跟殿下禀报姐姐的功劳。”
李惠珍看着慧馨,眉头越皱越紧,“谢司言,殿下如今生死未卜,我们却在这里说话浪费口舌,你就不怕殿下在外面有个万一吗?”
慧馨看着李惠珍语气越发不好,反倒心下越来越镇定,“殿下身边有侍卫保护,等闲贼人进不得身,我等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跟在殿下身边全是拖累。”
“你就不怕侍卫对殿下照顾不周?侍卫们都是粗人,殿下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殿下千金之躯如何受得了?”
“事急从权,我相信殿下能理解我的决定……”
李惠珍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怒气,一拍桌子站起身,“你!谢司言,你为何不肯带我去见殿下?”
慧馨瞥一眼李惠珍,奇怪地道,“想让我回答你这个问题?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何非要见殿下?若是我让你见了殿下,之后你要做什么?”
“燕郡王命我在此处接应殿下,见到殿下后,我自然会跟封登城的守备言明,让他们护送殿下进京。”
“我实话跟你说吧,刚才殿下走得匆忙,新的落脚点根本没来得及跟我说,就算我想带你去见殿下,也不知道殿下如今身在何处。而且,殿下此次回京一路都是秘密行进,你说什么让城守护送殿下之事,殿下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你见不见殿下都无所谓。只要你让城守把城门打开,殿下就能安然出城,我相信事后,燕郡王定能理解姐姐。”
李惠珍听慧馨说她不知顾承志身在何处,却是不信,面色缓了缓语气有些哀求地说道,“你这话我可不敢苟同,燕郡王吩咐我一定要接应到圣孙殿下,若是我不照办,那就是抗命,谢司言,您最懂规矩了,就当是帮帮我,你就带我去见殿下,只要见殿下一面我也算能交差了。”
慧馨对着李惠珍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李姑娘,咱们也算曾经共事过,有几句话我早想提醒你。当年你在圣孙府做司记做得好好地,突然被宫里调走,过了这些年,你可曾想通为何宫里会把你从圣孙府调走呢?小时候,我们也一起在静园学习过,我还记得当年入静园学地第一件事,那件事还与你有关,当初事后嬷嬷教训我们,要我们记得‘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什么事当问,什么事不当问’,这个道理你似乎一直都未领会啊……”
李惠珍见慧馨死不肯说出顾承志的下落,气得咬牙切齿,她一时想出什么好的办法让慧馨开口,加之慧馨不为所动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李惠珍愈发觉得慧馨的样子的刺眼。
李惠珍咬咬嘴唇,看来这敬酒慧馨是不会吃了,那么大家就撕破脸吧,“谢司言,咱们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就不保留了。我既是奉了燕郡王之命,圣孙殿下我是一定要见到的。你们从南边过来,京里头现在的情形恐怕还不清楚吧……皇上重病撑不了几天了,太子因在皇上跟前侍疾,也病倒了,圣孙殿下流落在外杳无音信,朝中大臣已经联名上书,保荐燕郡王暂代国政。谢司言,您是明白人,现在的情况你还想不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告诉我圣孙殿下在哪,回头,我定会在燕郡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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