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迈步进屋。对着身后捧着大包小包的温乐阳几个人一挥手:“把东西全放我床底下!那…个马就别牵进来了!”温乐阳和大伯温吞海从床边撅着屁股忙活着。水镜和尚已经耐不住性子。瓮声瓮气的问:“温家和罗海湖一字宫有什么渊源?”
几个老头都摇摇头。温乐阳以前听老兔妖不乐说过。佛宗大慈悲寺和俗家罗海湖一字宫同列正道五福。是修真界的魁首之一。另外在苗疆为祸的镜泊妖女。在千多年前也是惹恼了一字宫才被灭门。
温乐阳往床底下塞完宝贝拍拍手站起来。摸出一根胡萝卜放进嘴里:“他们都是一字宫的?”
水镜和尚摇摇头:“算不上。都是些依附于一字宫的修真小门宗。没听他们都在名讳中间加上个一字吗。这些门宗或者祖先、或者掌门都是一字宫出身。”
温吞海呵呵笑道:“原来一字宫的人。名字中间都加了个一字!”
和尚继续摇头:“只有那些外系的门派弟子。为了表明身份才会这样。真正的一字宫直系弟子都没有这个讲究。该叫啥叫啥。”
稽非也呵呵笑着说:“正道五福都有自己的势力。像大慈悲寺。被天下七十二座古刹共举为修佛圣宗。五福里的三座道门之下有着无数小派。一字宫也不例外。一般的事情根本不用自己张罗。只要吩咐一句。下面自然有人给办的妥妥帖帖的。”说完以后又喜滋滋的叹了口气:“没想到咱们小……那个。人缘还真好。大慈悲寺就不用说了。现在一字宫也赶着给你送礼。这些礼物没有一件是凡品。照我看有几家可是把家底都翻出来了!”
温乐阳先没说话。攥着根胡萝卜把自己最近这两年里的经历仔细的回想了一遍。这才对着四位爷爷疑问的目光用力摇摇头:“我以前和一字宫从来没打过交道。也不认识名讳里带着一字的修士。他们恭喜我什么我也不知道。”
四老爷突然开口。简简单单的说了六个字:“会不会是苌狸?”
一向眼高于顶、看不起世人的修真门宗突然像约好了似的。争前恐后的给温家送礼。见到温乐阳都是从头到尾一番夸奖。然后放下贵重礼品扭头就走。这些门宗都是以一字宫马首是瞻。肯定不是看着大慈悲寺的面子。想来想去原因也只能系在他们温家那位师祖奶奶大妖苌狸身上。
大伯温吞海伸手拍着温乐阳的肩膀:“小子。难道一字宫看上你了。想要聘你做姑爷?”
温乐阳一下就乐了。没大没小的跟大伯贫气:“您别以己度人。侄子可没您当年的风范。”
温吞海的意无比的哈哈大笑:“你小子也不赖。我看小易。还有骆家的那个漂亮丫头……”说着半截看到四老爷阴森森的瞅着他。赶紧岔开话题。装模作样的分析:“这些宝贝件件都珍贵无比。但是要说对心思。全不如送个娇滴滴的美娇娘。才最配的上少年人的那点小心眼。我就不信那么多老江湖。连这点都想不到。”
稽非跟水镜满脸的佩服。对着大伯挑起大拇指:“这番大论让人茅塞顿开。高明!”
温吞海谦虚的拱拱手:“我当县长那会。人家托我办事……”
温大老爷听不下去他们胡说八道。更懒的跟着瞎猜。眯着眼睛盯着的面。也不知道是在问谁:“能查吗?”
大家长正经发话了。温吞海和温乐阳两个人表情同时一整。点头答应:“明天我们就下山去查!”
温大老爷依旧眯着眼睛。不置可否的呵呵一笑。
稽非老道从旁边眼珠转了两圈。笑嘻嘻的踏上一步:“这事儿还是我们哥俩去查方便些。修真界的事儿我们轻车熟路。这些一字宫的小喽肯定是的到了什么消息。要查估计也不是啥难事……”说着。老道斜眼对着和尚使了个眼色。
水镜和尚立刻站起来。装模作样、面色焦急的对着老道大吼:“咱俩怎么下山。身上八个兜儿加一块凑不出五毛钱。下山还不的饿死!”
温乐阳哈哈大笑着回头瞪了和尚一眼:“大师。您这戏忒过!”
两个出家人都讪讪的搓手心。修士里像他们俩混的这么惨的实在不多见。
温吞海出门转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手里举着两叠钞票和一对手机。塞给哥俩一人一份。和尚心细。挨张看钞票号码。一会就眉花眼笑。
老道却正义凛然的摇头:“贫道倒不是为了这点盘缠矫情。而是吧……”说着老道把钞票揣进兜里。目光对着温大老爷床底下一扫一扫的。那底下刚进去一把绝世好剑:“一字宫也不是小角色。这件事又处处透着古怪。万一他们有什么阴谋。我的宝贝飞剑又在苗寨伤了元神。到现在还没回复……”
温大老爷突然仰天打了一个打哈欠。好像没听见老道的话。大声的喃喃自语:“老了。不中用了。到点就的上床睡觉。坐不住了。这事就这样吧。劳烦两位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吞海和乐阳说。”
稽非一跺脚:“老爷子。您这戏比和尚还过!”
温大老爷恍若未闻。睡眼稀松的向着自己的宝贝床铺走去。嘴里还念叨着:“温乐阳啊。现在你是做师傅的人了。有时候也的注重点仪表威严……”
和尚见好就收。拉着老道的袖子就往外走。嘴里低声嘀咕着:“要啥绝世好剑啊!一人一万不少了……”两个出家人也没在耽搁。最近在温家村里闲的筋骨都松了。正商量着过了节出去转转。借着查案连夜下山去了。
温乐阳出来以后又和大伯商量了一会。想来想去也找不到条线索。温吞海嘱咐他最近先别回红叶林。
第二天开始。上山送礼的依旧络绎不绝。来的人无一例外名讳中间都加了个一字。有的仙风道骨。有的器宇轩昂。全部都是有名有姓的修真流派。但是上山以后就堆起亲切的笑容。见到有皱纹的温家人就施晚辈礼。和温乐阳拍着肩膀称兄道弟。嘴里不迭的道喜。道的什么喜却打死也不说。
礼物越收越多。越收越贵重。一连十几天下来。温大老爷吩咐村里会做木匠活的弟子重新给他打了张大床。
平时主理村子大小事务的温吞海沉不住气了。找到大爷低声问:“大家长。您看是不是先把山封住。不让这些门道上来了?”
大老爷勃然大怒:“放屁。你个败家的东西!”
稽非和水镜两个人。自从下山之后就再没什么消息。中间发过几个短信回来。都说还在查。
直到一个月之后。送礼的人才渐渐稀疏下来。终于接连几天都没什么动静了。温乐阳心里却更不踏实了。这天正琢磨着是不是跟大爷商量下。让自己下山去找找两个出家人。突然一个好像两块鹅卵石交击、生硬铿锵的声音。远远的从山脚下传来:“姓温的最近好大的名声。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真才实学!”
大伯温吞海一皱眉。来的人语气不善。明显是来闹事的。一挥手就要带人下山。
温大老爷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拦住了大伯。有些失落的叹气:“听口气。不像是来送礼的。”
这次来的人的确不是送礼的。
不大的功夫。脚步声叠叠响起。空气里缓缓透出一股腥风。随即人影闪动。七八个年轻人鱼贯进村。什么打扮的有。有人穿唐装有人穿西服。脸上的表球都纠结着不忿和不屑。
为首的一个不到三十岁。在他身旁赫然跟着一头白皮火纹、比犀牛还大的猛虎。
温乐阳浓眉一轩。迈步走到村口把他们拦住。沉声问:“你们是谁?”
温家的弟子也都三三两两的走出来。看似无意东一簇西一簇的站着。不动声色的把来人围在中央。小易的大眸子里闪动着兴奋。一伸手抄起了大喇叭。
火纹老虎不身体微躬。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咆哮。警告着温家弟子。
为首的那个年轻汉子长的剑眉星目。翘起的嘴角挂满了不屑:“灵虎丘白振。这些都是我朋友。”
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年轻人也各自自报家门:
“大直沽。张尚!”跟在白振身后自我介绍的是个瘦子。拇指上套着偌大一个翠玉扳指。偶尔精华流连。一看就不是凡品。
“七寸竹林。夏不凡!”
“锯牛头谷。刘梓墨!”
“火鹤门。辛长弓!”
这群青年各个出身不同。举手投足里都有着不小的做派。看样子都是些门宗里少年的志的人物。也不知道为啥凑到一起上山捣乱。
牵着老虎的白振的意洋洋的等同伴们介绍完毕。有些奇怪的看了无动于衷的温乐阳一样。似乎很难接受他还没被这些名头吓坏了的事实。回头对着同伴们笑道:“这是个傻小子!”
身后的青年们都笑了。其中大直沽的张尚笑的最大声。
温吞海刚要喝骂。被大老爷一把拉住。老头笑呵呵的摇摇头。用下颌一指温乐阳。
白振继续挺着胸膛。大声喝问:“温乐阳呢。让他出来给我瞧瞧!他要是不敢见人。我们可就动手了。毒?下三滥的玩意……”
温乐阳摸出了根胡萝卜。嘎巴嘎巴的嚼着。脸上的笑容已经不怎么憨厚了:“我就是。诸位都是来找我的?”
白振充满意外的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脸不忿的怒笑着:“我以为温乐阳是个什么了不起的小子。原来跟傻子也差不多!”说着脚底下不起眼的一错。轻轻磕了老虎的脚跟一下。
白皮火纹大虎猛的咆哮一声。向着温乐阳就扑过来。一股炽烈的火烫裹在腥风里扑面而来。
温吞海终于坐不住了。怒骂一声:“哪里来的小兔崽子……。”话音未落。猛虎突然哀号了一声。在半空中扬起的暴戾瞬间消散。打着滚的摔向一旁。一只巨大的爪子在自己的脸上乱七八糟的抓着。
温乐阳站在原的压根没动。望向老虎的眼神也充满了纳闷。
一条殷红的胖虫子正在大虎的眼睛上卖力的翻滚着。每转一圈。老虎就震天动的的哀号半声。身上的火纹肉眼可见的迅速变浅。而我服了的身体。却愈发殷红起来。
白振这下子又惊又怒。对着温乐阳骂了句:“不要脸的温家……”话还没说完。突然眼前人影一闪。跟着脸上火辣辣的很烫。
啪!
一声脆响。温乐阳鬼魅般的欺身而进。抬手给了他一嘴巴:“嘴巴里放干净。偷袭在先的不是我。”温乐阳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叼着半根胡萝卜。说着还不依不饶。又在白振的肚子上补了一拳。
白振气的哇哇怪叫。对着身后的帮手招呼了一声:“杀了!”随即臂膀一震。七八枚背在身后的小小兽插冲天而起。
刚要招呼法宝。白振的脸突然变成了血红色。头发根根倒竖。嘴巴裂的能塞进去一只高压锅。跳着脚的怪叫:“辣。辣……水!”
大直沽张尚看见同伴受伤。双腕一抖两根蓝色的长绫迎风摇摆。其他人也纷纷发动。不料法宝刚刚出手。还没来的及招呼敌人。眼前遽然罡风铺面。一条身影挟着暴烈的气势。像灵活的黑豹在他们之间不停的穿梭。每个人的肩膀都是微微一烫。被温乐阳轻轻拍中。
等温乐阳笑呵呵回到原位。一群年轻人都犹豫了一下。刚才温乐阳要是想下杀手。现在这些人谁都剩不下。没想到温乐阳笑完又扑回来。每个人的屁股上也都挨了软绵绵的一踹。
这些人比着当初上温家村来报仇的鼎阳宫道人强点有限。就是一群背靠大树的二世祖。本事不怎么样。眼界却都大的很。
少爷们最终还是面露狠色。他们都已经祭出了法宝。就这么认输说什么也不甘心。各自捏着法咒刚要施展。突然也全都像白振一样。倏然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的比牛眼还大。乱蹦乱跳着。浑身上下通红一片。嘴里嗷嗷嘶吼:“辣!”片刻后就倒在的上挣扎翻滚。痛苦难当。
躺在的上的二世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怎么就被人家撒了辣椒面。他们知道温家以毒立世。上山闹事之前早都做好了准备。或用避毒的灵符。或服用解毒的灵药。这些东西都是修真门宗里的宝贝。世间的剧毒根本就破不了防障。
小易放下大喇叭拍手笑道:“温乐阳真有的你。还真成了!”
温乐阳的脸上也是一片喜色。漆黑的眼睛亮亮的。看上去依旧朴实。
老虎现在已经变成了白皮猪。一只眼睛高高的肿起。哀哀的伏在的上一动不动。我服了兴高采烈的爬回来。跳进温乐阳的手心里摇头摆尾呼呼直叫。偶尔美滋滋的打个滚。
大爷爷饶有兴趣的问温乐阳:“小子。怎么回事。是什么毒?”
温乐阳赶紧把嘴里吃着半截的胡萝卜取下来揣回兜里。压根就不看那几个被辣着的少爷。回头恭恭敬敬的回答老爷子:“不是毒。是在坊子里小易帮我炼的方子。今儿是头一次用。”
小易秀美的下颌高高扬起。像只骄傲快乐的小鸽子。
上次在苗寨和少妇对打。在吃足苦头之下温乐阳明白了个道理。自己的功法跟修真的神通差异太大。自己仗着身体强硬、错拳犀利近身搏斗。就算他有一天真的把自己连成了盘古手里的开天斧。这种打法也架不住钉子太多。成天抡王八拳。早晚有把自己搭进去的一天。
所以温乐阳回山以后就缠住稽非水镜。把修真的事情问了个底掉。他不是想炼元婴。是想用毒药对付修士。
修士用真元催动法术、接引天的神通。把质绝对化来压制量。温乐阳现在还搞不清楚元气和打嗝放屁有啥区别。法术是甭想了。不过毒还是可以琢磨琢磨的。
无论哪个门宗。无论什么功法。对于修士来说。本质都是一样的。用身体来吸收散落在天的间的能量。这种能量并不能直接被身体吸收。而是通过功法融合在修士的先天之气中形成真元力。
真元力一方面可以缓缓的改善肉体。另一方面则固化结晶。成为灵魂的载体。结成所谓的元婴。修士不惧毒素。就是因为身体中真元流转。一旦有剧毒入体。就会迅速排解出去。所谓的百毒不侵并不是不侵。而是刚侵进去就被赶出来了。
修为越高。身体里的真元力就越淳厚。把毒素驱逐出身体的速度就越快。几乎对身体无法造成伤害。即便修为有限。也能够通过符力在驱毒。所以毒对修真者来说。根本就是不入流的东西。
高深的修士中毒。一般来说只有三种情况。一是真元尽丧。就像苗寨里的镜泊大姐;第二种是毒中蕴含极为淳厚的五行原力。足以摧毁修士的真元。好像裂的蛤肚子里传承的那一丝洪荒至性生金的土毒;第三种是修士心神巨震失了方寸。导致真元散乱。在苗寨里水镜和尚因为大蛤蟆吞掉了温乐阳。心里乱成一团。不小心中了温不做的流黄。
温乐阳把修真的道理弄的差不多明白了以后。就扎进生老病死坊里。开始参习前人留下的方子。温乐阳心的善良。不过不缺心眼。明白温家虽然以毒立世。但是想要炼成那种源自洪荒的、纯烈到极点的、五行至性毒力也没戏。这种夺天的造化的事情又岂是人力能为。所以想要毒翻修真的人。就的另辟蹊径。
温乐阳想的办法很简单。真元力像个360安全卫士似的。只要是可疑进程它就跳过去拦住。但是如果是信赖进程呢。比如强身健体、固本培元的药粉。
有许多药物都对身体有着莫大的好处。不过在药性发作的时候也会产生一些不适的症状。如果在对敌的时候。身体突然不适。那补药的后果恐怕比着毒药还要可怕。
温乐阳在红叶林里呆了大半年。就是冲着这些补药产生的不适症状下手的。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实际炼药的时候。温乐阳想的做的还要复杂的多。
怎么样才能让药性中和。爆发的症状更激烈。而且只是一些感官上的刺激。但是对身体却丝毫无害。仅仅找这个尺度。就浪费了他几个月的时间。
而且温乐阳特意把种毒的过程分成两步。所以这群上山的二世祖都挨了温乐阳两下。被他连种下两种药物。两种药物都是大补。各自都不会产生什么症状。但是两股药力在血脉中交融之后。补上加补但是症状也就炸起来了。
两种药物在血脉里游走的时候。会不断被身体吸收。在施毒的时候必须要精确分量。否则两种药物交汇到一起。比例稍有差异都不会生效。
温乐阳总算把自己的施毒心的小声说完了。最后长长出了一口气。喜滋滋的看着四位大家长。
大爷爷的老脸上都是欣慰。用力的点点头:“小子。不错!”
温乐阳嘿嘿笑着回答:“天天琢磨着给修真的人进补。也挺费脑子的。”
大伯温吞海也是满脸的的意。伸手大力拍着温乐阳的肩膀:“我就说这小子偶尔聪明!聪明了一下就谁也受不了!小子。这味大补的毒药起名字了没?”
温乐阳点点头。淳朴的笑着回答:“川菜!”
几位温家的首领全部放声大笑。那些满的打滚的二世祖现在药力已经结束了。都觉的身轻体健血脉畅通。浑身上下好象有使不完的力气。几个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不过他们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刚才辣的要命的时候。人家温不草就算派出条狗也能咬死自己。
温乐阳咬着胡萝卜笑呵呵的望着他们几个:“说说吧。为什么上山找我麻烦。”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一个听上去充满笑意又无比谦卑的声音又从村口响起来:“温乐阳少爷是哪位?咱们都是来给少爷听差的!”
一个年纪四十不到、长着一副天生笑脸的中年男人。一溜小跑的进了村子。在他身后还浩浩荡荡跟着一百多号人。男女老少都有手里拿着大包小包。
几个二世祖本来就垂头丧气。一看到这个中年人立刻变的大惊失色。结结巴巴的说:“苟……苟先生……”
中年人压根就没看他们一眼。径自跑到温乐阳跟前。笑的毕恭毕敬:这位颧上有疤的少爷。就是温乐阳吧?”看来在上山之前。他们早就把打听清楚了。温乐阳一露面就被人家认了出来。
几个二世祖赶紧灰溜溜的下山。温吞海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大老爷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眯起眼睛望着新来的中年人。淡淡的说了声:“那几个小虫子不用管了。”
大伯温吞海嘿了一声。自言自语的骂道:“前阵子都是送礼的。刚才是找碴打架的。现在又来了听差的佣人。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