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冀州刺史府,袁绍卧室。
“主公,大喜…”郭图急吼吼的冲进袁绍的卧室,脸上全是喜悦。
“喜从何来?”自从阳泉兵败,袁绍丢失了大半个冀州。退回邺城后,他每曰饮酒作乐,不思政务,却把事情都交给袁尚处理。
“启禀主公,刘璋军中升起了白帆…”郭图还没说完,袁绍呼一下坐直了。
“难道刘季玉死了?”袁绍两眼放光,一脸兴奋。
“呃…”郭图愣了一下,笑道:“刘季玉年少,哪有这么容易死!听说刘季玉之父,刘焉病死了,故而刘璋军上下,全部挂孝以祭奠他!”
“刘璋死爹,关我屁事!”袁绍说完,又无精打采的趴到案上,喝起了酒!
“主公,刘璋之父逝世,他定要回去奔丧、守孝。若刘璋不在并州,他麾下众人岂是我军的对手?”郭图嘿嘿一笑道:“如今正是破刘璋的好机会,主公难道无意乎?”
“若真能破刘璋,公则之功莫大也!”袁绍可不知道,偷袭广宗那一战是贾诩等人自作主张,他还以为是刘璋在背后指挥。以己度人,袁绍觉得,若没有刘璋的同意,刘璋麾下应该不敢擅作主张!
“若主公同意,还请将诸位先生请来商议!”功劳虽好,但大功劳也有大风险,占了进谏之功,剩下的功劳,郭图可没指望独占。以免计策失败,大功变成大祸!
“公则所言甚是!”见郭图不揽功,袁绍非常满意的吩咐小卒前去召唤众人。
当然,大事自不能在卧室商议,袁绍与郭图来到议事厅等待众人。很快,众人便到齐了。行礼后,按身份地位坐定。郭图作为提议者,当仁不让的将袁绍召集众人的目的说了出来。
“郭大人,虽说刘璋离开了并州,但徐庶等人还在,你怎么能保证我军必胜?”郭图是袁谭的人,与袁尚是政敌,袁尚自不会赞成他的意见。不过,郭图所言有理,袁绍似乎也很赞同,袁尚可不敢说的太绝,以免使袁绍不快。
“三公子,我不敢保证我军必胜,可天下又有哪一位将军敢保证必胜?”郭图笑道:“如今,我军与刘璋之势逆转,可谓敌强我弱。在下不才,敢问三公子,除了刚才在下所言,您又有什么好主意?”
“我…”袁尚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若有好主意,早就说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见袁尚没有主意,郭图笑道:“既然三公子也没有主意,何不用用我的办法?总不能坐失良机!”
“公则所言甚是!”袁绍笑问道:“诸公,还有什么别的意见?”
“我等敬听主公吩咐!”众人齐齐躬身,袁尚无奈,只好随大流了。若他知道郭图会临时献策,他绝不会把逢纪派出去公干。至于审配,他被袁绍留在冀县,袁尚可不敢违背袁绍的命令。
“好!”袁绍大喜道:“传我命令,命高干、袁熙、袁谭率兵来援!”
“启禀主公,高干将军与二公子来不了!”郭图嘿嘿一笑道:“原幽州刺史刘虞之子刘和,回到了幽州,以刘虞的名望招兵买马,如今幽州大部分尽降刘和,二公子与高干将军正在收复失地,难道三公子没有告诉您?”
“什么?显奕到底干什么吃的?为什么没人来报我!”袁绍闻言大惊,这段时间以来,他每天醉生梦死,却没想到,连幽州都失去了大半!照这样算来,他手中只剩一个半州,比起孙坚都略有不足!
“启禀父亲,二哥与高干将军说,很快能平定幽州,孩儿见二人说得肯定,便没有禀报父亲,都是孩儿的错!”袁尚躬身谢罪,他知道现在正是袁军生死存亡之际,若此时落井下石,多半会引起袁绍的不满,故而干脆将此事揽下,扮演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如此,不仅能博得袁绍的好感,还能卖好给袁熙、高干!
果然,袁绍十分满意的笑道:“显甫并没有做错,只是略有些欠妥,以后再有这种事,还是向为父说一声为好,万一有突发情况,为父也能及早做安排!”
“孩儿知道了!”袁尚躬身而退,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既然显奕与元才不能来,就让显思率兵前来相助吧!”犹豫了半晌,袁绍才挤出一句话,其实听说袁熙、高干不能来,他心中都开始打退堂鼓了!
“父亲,不如让孩儿与刘璋军先战上一阵,以探虚实!”袁尚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他觉得上次没能战胜刘璋,完全是因为袁谭等人拖了后腿。如今,袁谭未至,高干、袁熙不能来,袁尚觉得自己应该能尽情发挥,故而向袁绍请战。
“我儿威武,只是刘璋军非同小可,恐怕…”袁绍不好意思打击儿子的积极姓,又不想让袁尚出战,故而有些为难。
“父亲,如今刘璋不在,刘璋军再厉害,没有首脑,最少也要降低几层战力。孩儿就算不敌,撤退还是不成问题的!”袁尚心意已坚,就差立军令状了!
“既然我儿坚持,为父自不能阻止!”袁绍想了想道:“你率本部人马进驻苍亭,与冀县做掎角之势。想必徐庶定不会放任不管。若你能胜,则战,不能胜,则退!”
“是,父亲!”袁尚大喜道:“孩儿定不负父亲重望!”
“我儿去吧!”袁绍笑道:“我当去苍亭,看我儿破敌英姿!”
“父亲也去?”见袁绍点头,袁尚更加开心,他巴不得在袁绍面前表演呢!
点起本部人马,袁尚率兵往苍亭而去。听闻袁军驻扎苍亭,徐庶也率兵而至。两军对阵,徐庶策马向前,笑道:“袁将军,如今你已势穷,何必顽抗?不如早早投降,也能落得一个爱民的好名!不知你意下如何?”
“谁敢出战?”看着徐庶,袁绍的表情颇为狰狞。
“我来!”袁尚本就想在袁绍面前逞能,他手舞双刀,在阵前来往奔驰。
徐庶可认不识袁尚,他向左右问道:“出战者何人?”
一个小校躬身道:“回徐军师,此人乃袁绍三子袁尚!”
“原来是他!”徐庶笑着摇摇头道:“谁与我将他拿下!”
“我来!”关平将手中青龙偃月刀一横道:“诸位叔伯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人家只出了一个小辈,就让我这个小辈陪他玩玩,如何?”
“就由坦之出马!”徐庶笑道:“不过,只许败,不许胜!”
“啊?”别说关平愣住,其余诸将也有些不解,唯独赵云若有所思。
“平儿,听徐军师的话!”关羽虽然高傲,但智力不低,他很快就明白了徐庶的意思。
“是,父亲!”关羽都发话了,关平自不敢反对,只是脸上有些缺缺。
“混小子,军师想用骄敌之计,别露了马脚,丢我的脸!”见关平似有不满,关羽眉头一皱,提点了一句,他才反应过来。倒不是关平太笨,而是他年轻经验少,虽然读的兵书很多,却不能活学活用!
“我明白了!”听了关羽的解释,关平眼睛一亮,徐庶既然用计,他当然要好好表演。只见关平用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直指袁尚道:“袁家的狗崽子,休得猖狂,看我擒你!”
“此是何人?”在阳泉城下,袁绍就见过关平。当时,关平一人挡住蒋义渠与蒋奇,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后来兵败,他就忘记问了。如今又看见关平,袁绍岂能不问?
“此人乃是关羽长子关平!”别人不知道,蒋义渠、蒋奇与关平大战了一个多时辰,若连对手都不认识,他们也太失败了!听见袁绍发问,蒋义渠赶紧站出来介绍。
“哦?关羽的儿子!”袁绍笑道:“我听闻关羽与刘璋情同手足,刘璋曾在私下里称呼关羽为兄,既然是关羽之子,也就是刘璋的晚辈。告诉显甫,万勿丢了我的脸面!”
“主公放心,三公子弓马娴熟,岂是关平可以抵挡?”辛毗站在袁绍身后,笑道:“主公有所不知,在阳泉城下,三公子曾经突入刘璋军大寨,若不是徐庶来得及时,大寨说不定已经被攻下来了!”
“哦?显甫竟有如此本领?”袁绍很了解自己的儿子,对于辛毗的话,他倒是不怎么相信。
“我曾闻刘璋言:事实胜于雄辩!若主公不信,还请看仔细!”见袁绍不置可否,辛毗便不在为袁尚吹嘘。有时候,说话就得点到为止,否则过犹不及。
就在袁绍与辛毗说话的时候,关平与袁尚已经交手了。袁尚挥舞着双刀,猛砍在关平的刀杆上。原本,关平也应该一刀砍向袁尚,可徐庶命他许败不许胜,他只好做守势,顺便看看袁尚的能力。谁料,接了袁尚一刀,关平差点哭了!
“好险!”关平拍着胸口,在心中暗道:“幸亏我没有主动攻击,也没有挥刀抵挡。否则,亲爱的袁尚,说不定已经被斩于马下!”
为了配合袁尚,达到徐庶的要求,关平把十层力气收了八层,勉强与袁尚打了一个平手。在阵中观看的袁绍,见袁尚竟打的关平毫无还手之力,不由大喜,他可是看过关平硬抗蒋义渠和蒋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