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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兴文教各州立学

    钟繇倒霉了,那一队士卒把他抓住后,就直接扔进了大牢。幸好张既还颇有些良心,并没有把他弃之不顾,否则就他一个细皮嫩肉的书生,被扔进犹如虎狼窝的监牢,不死也得脱层皮。当然,钟繇若知道前因后果,肯定不会感激张既,可他没办法怨恨张既,谁叫他嘴欠呢?不过,钟繇在大牢里倒是碰见了一位熟人!

    “元常?”被押进大牢,刚关进囚室,钟繇就听见有人呼唤他的表字。

    “你是谁?”那人蓬头垢面,也不怪钟繇认不出。

    “我啊!”对方将披散的头发扬起,露出一张方正的脸,不是满宠又是何人?

    “伯宁?你怎么在这!”目瞪口呆的看着满宠,钟繇满脸不可置信。本来曹艹让满宠出使,就因为他与刘晔等人关系不错,可没想到刘璋连他也扣了下来。不过,既然在监牢里看见满宠,就说明他没有投降!

    “说来话长!”满宠一脸苦涩的说:“冠军侯从来就没想过与主公联手,只是想弄几个美人!他美人到手,立刻与我翻脸了!”

    “丞相早就知道刘璋可能扣留使者,故而派你前来,想利用你与刘晔、郭嘉的关系,没想到…唉…”钟繇叹了一口气道:“如今刘璋已经不是冠军侯了!”

    “什么意思?”满宠一直被关在大牢里,对外面的事情不是很了解,故而有些疑惑。

    “就在昨曰,刘璋已经被封为大将军、秦公!”钟繇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的话却让满宠大惊。

    “刘璋被封为大将军、秦公?谁封的?丞相不会那么傻吧!”满宠十分激动的抓住钟繇的双臂,他身上的一股味道,直冲钟繇的鼻孔。这还是刘晔、郭嘉对他颇为照顾,否则他现在只能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来形容!

    “当然不是丞相封的!”钟繇掰开满宠的双手,颇为无奈的说;“册封刘璋的人是何太后!”

    “原来是她!”满宠叹了一口气,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由问道:“就算何太后册封,也得有皇帝诏书。刘璋手中没有皇帝,任何诏书都是矫诏,他怎么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

    钟繇苦笑道:“没有皇帝?可人家有传国玉玺!我验看过了,圣旨上盖的玉玺是真的!”

    “不是说,自从十常侍乱政以后,传国玉玺就失踪了么?怎么可能在刘璋手中?难道传国玉玺被何太后藏匿了?”满宠一脸疑惑,可惜没人能为他解答这些问题。一时间,二人相对无语。忽然,满宠问道:“元常,我是出使被扣留,你怎么也被抓住了?”

    “别提了!”钟繇道:“我是来长安看看老师,并请教一些问题,谁料刚进入长安城就遇见了张既。仔细打听之下才知道,老师住在长安内城,若没有一定身份,根本进不去!于是,我便准备离开,谁料还没出城门,就被人莫名其妙的抓了,还说我是歼细!”

    “还不是张既把你给卖了!”满宠不像钟繇,他并不认识张既,故而一语道破天机!

    “不会吧!”钟繇皱眉道:“张既是我的朋友,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满宠道:“多半是你露出了歹意,张既才出卖你的!若你仅仅是访友,他肯定不会在意。你是不是探听刘璋军军情,被张既察觉了?”

    “这…”钟繇想了想,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无言的点了点头。

    “你啊!”满宠苦笑道:“正好,你就当来陪我吧!”

    “呃…”钟繇无语了,他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道:“希望刘璋尽早想起我们!”

    “希望如此!”满宠的心态倒比钟繇好一些,毕竟他已经在大牢里待了几个月,若心态不好,他早就崩溃了!

    长安刘璋府邸,如今已经改为大将军府。被满宠、钟繇惦记的刘璋,正坐在议事厅内接见张既!其实,早些时候,刘璋听到张既的名字,就想将他请入长安为官。可张既这小子简直就是一头犟驴,别说郭嘉、贾诩,就连刘璋的面子也没给!不过,好在他还知道刘璋是主公,做出成绩后,刘璋一召见,他立刻赶赴长安!

    议事厅中,张既已经跪了有一刻钟,可刘璋还是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慢慢的品茶。倒不是刘璋小气,而是手下人的脾气不能惯,否则个个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那岂不是很令人头疼。

    “主公,在下知错了,还请您原谅!”看着面无表情的刘璋,张既额头上的汗水就如同小溪一般,他连忙在地上叩了几个响头道:“属下虽然有违令之嫌,但也是为了主公着想,否则属下骤登高位,其他人如何能服?如今属下以功劳上位,不仅能体现主公的识人之明,也能封住其他人悠悠之口!”

    “本公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扫了张既一眼,刘璋淡淡的说:“长安是本公的天下,本公觉得谁有才华,便任用谁,哪个敢多说半句?你是不是觉得本公没有这个权利?”

    “属下不敢!”张既趴在地上,吓得动也不敢动。所谓伴君如伴虎,他不知道刘璋的脾气,生怕刘璋生气。

    “好了!起来吧!”刘璋淡淡的指着下首的椅子道:“坐吧!”

    “这…属下不敢!”张既躬着身子道:“主公面前,哪有在下的座位,在下还是站着安心些!”

    “让你坐,你就坐!”刘璋道:“让你入长安为官,你已经抗命了!如今,本公让你坐,你也想抗命,是不是有些不把本公放在眼里?”

    “属下谢坐!”张既犹豫了一下,慢慢坐在了椅子上,可他只坐了半个屁股,显得颤巍巍的,感觉比站着还累!

    刘璋摇了摇头道:“你这个人,才华是有的,就是有些谨小慎微,还有些自卑!有才华就该当仁不让,难道以本公的眼光,会让一个废物执掌大权么?不要着眼出身,本公只要英雄,不问出处!”

    “主公教训的是,属下惭愧!”张既又站了起来,颇有些羞愧的说:“属下出身寒门,常常被世家子弟瞧不起,生怕来到长安也遭受这样的待遇,便想干出点成绩,让主公不得不重视,却没想到主公的颜面,还请主公恕罪!”

    “算了!你的罪过也不大,这次便原谅你了!坐下答话,不用那么拘束,就当朋友之间聊天!”看见张既拘束的模样,刘璋叹了一口气,若不是知道他颇有才华,刘璋真会很失望!

    “谢主公!”看见刘璋眼中的失望,张既的傲气被激了出来,他微微一拱手,便坐在了椅子上。

    “这才像话!”刘璋笑道:“德容,你在新丰县连续三次考核第一,对本公的政策一定有不少想法,不如我们说说?”

    “是!”说起政务,张既就开始滔滔不绝,他将在新丰县执政的经验,一一为刘璋讲解。当然,他的讲解中,故意把疏漏剔除了,毕竟他刚刚惹恼了刘璋,可不想再让刘璋不高兴!

    “德容,执政这么些年,你就没发现政策里的疏漏?若真是这样,本公就失望了!”知道张既的心思,刘璋笑眯眯的盯着他,看得他一头冷汗!

    其实,刘璋治下有很多政策都是根据后世的政策修改而成,还有一些政策需要其他政策辅助。有些辅助政策并不适合当前的情况,刘璋并没有实行,故而张既在执政中,一定会遇到不少问题。

    若张既真没遇见问题,不是太有本事,就是太无能!不过,就算是诸葛亮也不可能将政策中的疏漏补全,张既就更不可能了!所以,若张既无法发现政策中的漏洞,就说明他才能不够,刘璋岂能不失望?

    “漏洞还是有的!”仿佛被刘璋看穿了,张既有些尴尬的笑道:“在我执政中发现,主公将世家大族的权利,以及官职消减了不少,可这样却导致了人才捉襟见肘!所以主公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人才的发掘!”

    “好!”刘璋抚掌笑道:“德容能发现这个问题,可见你平时很用心,本公想让你出任一州刺史,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既问道:“哪一州?”

    “凉州!”刘璋笑道:“如今凉州外族已平,需要有人治理。虽然陆伯言也是才子,但他长于军略,作为刺史就有些大才小用了!”

    “在下愿为凉州刺史!”张既问道:“还请主公明示,需要在下如何去做!”

    “聪明!”刘璋道:“我要你去教化凉州百姓,在每一郡都设立学校,尽量做到只要是适龄孩童,都到学校读书!”

    张既道:“敢问主公,何为适龄孩童?超过十岁的孩童,往往都是家中的劳力,若让他们出来读书,明显不太合适。还有先生的束脩,该由谁来给?百姓家的孩子连饭都吃不起,肯定无法花钱读书!还有书本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百姓家的孩子,多半也无法负担!”

    “你说的不错,先生就由官府来请,读书的孩子不用束脩!至于书本费…”刘璋皱着眉头道:“若完全由官府承担,开支未免太大。就根据家庭状况,分别对待!能读得起书的人,就由家里负担,实在太穷的孩童,先由官府负责一年,若第二年成绩好,便继续由官府出资,若成绩不好,便让其回家吧!”

    “主公,这样也不足以让百姓放弃生产!”虽然听了刘璋的话,张既心中也有些激动,但他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疏漏。

    “以利诱之!”刘璋道;“搞一个奖学金,若学生成绩出众,则奖励钱财!在书院中,每年结尾考核,能考前三者,便有官府出资奖励!”

    “主公之策甚妙,我愿意担当这一职责!”张既的眼睛闪闪发亮,他岂能看不出刘璋的目的?若真让他办成了,可是千古流芳的事!

    “当然要由你办!”刘璋笑道:“本公已经将这道命令下给了各州刺史,可以说各州都在筹办这件事!待你们成功后,本公便在长安再设立一座国子监,以汇集天下英才!到时候,还愁人才不够用么?寒门子弟有了出头的机会,世家大族就无法把持朝政了!”

    “主公所言甚是!”所有寒门子弟都不想阿附于权贵,张既出自寒门,当然想为寒门子弟做些事。其实,不仅仅是张既,就说郭嘉、贾诩听完刘璋的意思,也差点开心的哭了。二人拍着胸口保证,一定支持刘璋完成这项艰巨而又伟大的事业。

    “凉州那边就交给你了!”见张既满脸激动,刘璋笑道:“有两点要记住:第一,在事情没有成功前,不得过于张扬。第二,凉州胡汉交杂,不仅仅是汉人百姓,那些胡人也要一视同仁!当然,前提是他们承认大汉的统治,这些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主公放心,属下定不负您的重望!”张既一躬到底,脸上充满了坚定。

    “好了,不必多礼!”刘璋笑问道:“今曰你将一个人抓入大牢,他是什么人?”

    “呃…”张既以手抚额道:“主公不问,我几乎忘却!那人乃是我的朋友,蔡郎中的弟子!”

    “嗯?”刘璋问道:“既然是我岳父的弟子,你为何将他捉拿?”

    张既满脸无奈的说:“主公,并非我嫉妒此人的才华。其实他是曹艹的人!他说来长安拜访老师,我倒也没准备为难他,可他却趁我酒醉,套取我军机密!既然他做了歼细,我岂能放过他,便将他拿下了!”

    “原来如此!”刘璋点了点头道:“德容不愧是本公麾下能臣,做的很好!”

    “多谢主公夸赞!”张既笑道:“元常虽然是曹艹的人,还请主公善待!”

    “元常?这个名字好熟悉!”刘璋摸着下巴道:“莫不是颍川钟繇钟元常?”

    “正是…”张既笑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你怎么不早说,他可是我岳父的爱徒,快快将他请来!”钟繇在历史上可是鼎鼎有名之人,与王羲之并称钟王,再加上他是蔡邕的爱徒,刘璋岂能怠慢!很快,钟繇就从牢里被请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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