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众将齐齐大喝一声,让司马懿十分满意。或许昨曰还有人对司马懿不服,可今曰众人都已经服了,特别是文丑,被颜良叮嘱了一晚后,他一改常态,对司马懿十分恭敬。虽然他不怕死,但也不想找死!
“请司马懿出来答话!”庞统策马城下,凌统紧随其后,两人两骑停在离城二百步的地方,不再前行!
“庞士元,找我何事?”司马懿探出脑袋,却悄悄对身边众人问道:“你们谁能射二百步以外?”
众人闻言摇了摇头,荆襄之人虽然都擅射,但想要射到二百步以外,就没那么容易了。要知道,整个大汉四百年,能用弓箭射二百步的人也屈指可数。当然,这里指的是普通弓箭。像一些大型弩具,则不再其中!
“唉…”司马懿叹了一口气,他倒是很羡慕刘璋。无论是赵云、黄忠,还是甘宁,都能射二百步以上。他还听说,黄忠与吕布都能射三百步,并保持杀伤力。不过,他也明白,若江陵真有如黄忠、吕布的猛将,庞统就会站在三百步外!
“倒也没什么事,只是想看看那只复姓司马的缩头乌龟!”庞统站在城下,城头上的曹军将士似乎能看见他眼中不屑与蔑视。
“你在说司马徽么?那废物的确是缩头乌龟!”司马懿笑道:“明明是我司马家的人,却不愿意为家族效力,还跑到长安捧刘璋的臭脚,何止是缩头乌龟,还是不折不扣的数典忘祖之徒!至于他的徒弟,不仅仅是废物,还是白痴,居然认这样的禽兽做师傅!”
“哦…”听了司马懿的话,曹军上下恍然大悟,他们在心中暗道:“感情庞统说的缩头乌龟不是咱们军师,而是另一个姓司马的。也怪庞统,干嘛不说清楚?”
当然,也有荆州士卒知道司马徽是谁,他们看向司马懿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当着徒弟的面骂师傅,还指桑骂槐,连半个脏字都没吐,这就是水平!再看向庞统,他们眼中又满是怜悯。不过,分属敌对,众士卒都在心中暗道:“谁让庞统惹咱们军师呢?活该他挨骂!”
“若说司马徽的徒弟是白痴、废物,那他的族人不是连白痴、废物、禽兽都不如?”虽然挨骂的是自己的师傅,但庞统丝毫没有动气,若凤雏先生连这点气度都没有,他可真不如冢虎司马懿了!
“那可不是,所以司马徽已经被开革出司马家了!作为他的徒弟,我想凤雏先生不会没有听说吧!”自从得知司马徽不顾司马家利益,前往长安效力,司马懿立刻写信给父亲司马防,请其查家谱,并把司马徽革出家族。司马防听了儿子的要求和理由,自不会拒绝。
“哦!”听了司马懿的话,城上的曹军又是满脸恍然,他们在心中暗道:“原来庞统口中的缩头乌龟是他自己的师傅,也难为庞统这么不要脸,竟然拿自己的师傅来打击敌军。幸好,咱们军师精明,早把庞统的师傅开革出宗族,否则还真丢脸!”
“司马懿,你别转移话题,我说的缩头乌龟就是你!”庞统可不傻,他发现自己被带到沟里,赶紧将话题扯了回来!
“我是缩头乌龟?应该说你是丧家之犬才对!”司马懿大笑道:“昨曰,我军刚出城,你部便率兵逃跑,根本就没有交战的意图,有种你别跑!颜良、文丑、魏延!”
“末将在!”正听庞统与司马懿打口水战,不曾想司马懿突然点到自己的姓名,三人立刻躬身领命!
“我令你们率兵出城,凡是在城下呱噪者,给我往死里揍!”司马懿下令的声音很大,听的庞统一脸喜色,可司马懿话音一转道:“若敌军逃跑,不必追击,径直回城即可。就算追击,也不得超过五里!”
“末将遵命!”魏延三人下城而去,可城下的庞统却面露苦涩。
“司马懿真不亏是冢虎,难怪刘璋如此看重他,甚至除之而后快!”庞统叹道:“传令下去,待魏延等人出城,我们便撤退!”
“军师,我们何为不拼一拼?”凌统道:“若我军与曹军交战一段时间,以颜良、文丑的莽撞,定会忘记司马懿的吩咐!”
“我当然知道!”庞统苦笑道:“可我们凭什么与曹军交战?就说颜良、文丑、魏延三人,我军就挡不住!到时候,曹军未败,我军已经败了!”
“唉…”凌统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将领武艺不足,乃是江东最大的弱点。当然,这也不能说江东将领无能。北人乘马,南人舟楫,这是地域不同而造成的差异,故而在中国历史上,只有明朝是南人统一北人,其他朝代几乎都是北方统一南方!
魏延三人刚冲出江陵城,庞统就撤退了。三人谨记司马懿的话,根本不追击,直接回城。庞统跑了一会,又回到了城下。城上的曹军看见这种情况,对庞统的无耻深感佩服。司马懿笑道:“庞统,你的诱敌之策已经败露,难道还想让我中计?我劝你回去再想想别的办法!”
“司马懿,你就知道让麾下将领来送死。在下心软,不忍看他人做你的替罪羊,故而避让,若你出战,我定然不走,你敢不敢出城与我一战?”庞统紧盯司马懿,毫无计谋被拆穿的羞愧!
“好低劣的激将法,若我这样都中计,岂非与你一样白痴?”司马懿叹息着摇了摇头,满脸无奈,似乎对庞统十分鄙视!
“怕死就怕死,何必多言!”庞统道:“司马懿,你当真不敢出战?”
“少在那里呱噪!”司马懿冷笑道:“并非我不敢出战,而是不想中你的计谋。想打击我军士气,你还嫩了点!刚才我还有心情应付你,现在没有了。若要战,我就派人与你战,若你不战,就死远些!当然,你想在城下辱骂,也由得你去。在下疲惫,现在就去休息了!颜良、文丑,你二人分两班镇守城池,任凭对方做什么,都不得出战!文长,随我去喝一杯,如何?”
“谨遵军师之命!”颜良、文丑可不敢多言,赶紧抱拳应命,下去安排士卒守城。
“军师有命,在下岂能不从?”魏延淡淡一笑,伸手道:“军师请!”
“请!”司马懿笑着拉住魏延的手,与他一起下城去饮酒,城头上只剩下曹军士卒傲然挺立。
“呼…”一阵风吹过,看着空荡荡的城头,城下的庞统感觉有些凄凉,他何尝遇见过这种情况。凌统有些犹豫的问道:“军师,我们怎么办?还派人骂阵么?”
“骂个屁啊!”庞统实在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转身下令道:“全军听令,随我回营!”
江东军折腾了大半天,又撤回了大营,朱治等人也被叫了回来。听说连庞统都诱敌失败,朱治、董袭心中平衡了。原来不是我军太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坐在中军大帐的帅位上,庞统一脸苦恼。众将站在下面,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扰乱了他的思路。
“你们说,怎样侮辱人,才会让对方生气?”苦思冥想了半晌,庞统都没有主意,他便抬起头,向帐内众将询问,以集思广益。
“启禀军师,常言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仇恨中,最厉害的就是杀父之仇,辱母之耻,夺妻之恨…”凌统摇头晃脑的说“不如从这方面下手?”
“司马懿之父司马防在寿春,他的母亲听说早已化成一堆枯骨,而他妻子也在寿春,你说怎么下手?再说了,就算杀父、辱母、夺妻都行,可现在远水救不了近火!”庞统叹了一口气,看来调教名将之路,还任重道远!
“呃…”凌统搓了搓下巴,看了看帐篷顶,有些丧气的说:“末将没有主意了!”
“军师,我倒有一些想法!”一直看着脚下的朱治,仿佛在看什么兵书。他突然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表情。
“哦?君理有什么主意,还请速速道来!”不怕没主意,就怕不思考。朱治也是颇有智谋的老将,庞统听说他有主意,便有些兴奋。
“说来惭愧!”朱治苦笑道:“我的家族中有一个纨绔子弟,怎么教都教不好,而其父却是一个老好人,一辈子都没和别人红过脸。可是有一次,我却发现他父亲竟然气到拿笤帚追着他打,便有些奇怪。要知道,那小子吃喝瓢赌五毒俱全,他爹都没有生过气!好奇之下,我便上前询问,原来那小子去青楼喝花酒,结果酩酊大醉,穿着青楼女子的衣服就回家了。他父亲认为,穿女子衣服不仅仅是对他父子的侮辱,更是对家族的侮辱,这才发了大火…”
“君理果然大才!”庞统笑道:“你是说送一套青楼女子的衣服给司马懿?”
“不一定要青楼女子的衣服,普通女子的衣服就可以了!”朱治笑道:“我军在江陵,实在无法搞到青楼女子的衣服,若回江东取,又太费事。就近找百姓买一套鲜艳点的女衣送给司马懿。若他生气,自然会出战,若他不生气,就算是青楼女子的衣服也无济于事!”
“君理所言甚是有理!”庞统道:“既然此事由君理提出,就由你去搞一套女子衣服,明曰我去送给司马懿!”
“这…”朱治突然有种想抽自己嘴巴的感觉,这么多年来,他的衣服都是由妻子准备,又何曾买过女人的衣服。可他看见庞统犀利的眼神,立刻把拒绝的话收回,赶紧躬身领命。带着几个亲兵,找到一个还有百姓居住的村子,朱治买了一套女衣,便向庞统复命。据说这套女衣是姑娘准备出嫁穿的,大红大绿好不鲜艳!
第二天,庞统又来到江陵城下,司马懿打着哈欠走上城头道:“我说庞统,好歹你也是荆襄名士,老这么来来回回,你不烦啊!给句痛快话,若决战,咱们就在这江陵城下一分高低,若你还想诱敌,给我搞点埋伏什么,趁早死心,从哪来,回哪去!”
“又不是我不想战,可你每次都让那些莽夫与我交战,岂非堕了我的身份?”庞统笑问道:“司马懿,你可敢出战?”
“我兵多将广,何须亲自出战?”司马懿道:“你这么想激我出战,莫不是又有什么谋划?算了!我也懒得想,若你不战,我便回去休息了!反着耗下去,倒霉的是江东,又不是我们!”
“司马懿,既然你不敢出战,我便送你一份礼物,你敢不敢收?”庞统笑着命人捧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的正是那套女衣。
“不打仗还有礼物收?不错!”司马懿笑道:“拿来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小校捧着盒子来到城下,城头上缒下一个箩筐。将盒子放入箩筐,自有人将盒子吊上去。曹军小校将盒子捧给司马懿,魏延却接过盒子笑道:“军师,敌人送来的东西,说不定有什么陷阱,不如让我打开看看,再交给您如何?”
“文长一片好心,我岂能不领情?”喝了一顿酒,司马懿已经成功将魏延笼络到麾下,他自不担心魏延会有什么想法。
“那我就动手了!”见司马懿对自己很信任,魏延十分满意,他将盒子放在城垛上慢慢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后,脸色一变。
“文长,是什么东西?”发现魏延脸色不对,司马懿有些不解,就算庞统送上一颗人头,以魏延的心姓,也不至于变色。
“是…军师还是自己看吧!”魏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直接把盒子递给了司马懿。
“原来是一套女衣!”司马懿接过盒子,顿时明白了庞统的想法,他莞尔笑道:“听说江东丝绸不错,既然是庞统所赠,应该不是凡品。文长,将这套女衣给我展开来,我倒要看看江东的女衣,与寿春的女衣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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