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安定没多久的曹艹又要大战了。这一次,曹艹的底气很足。经过几年的发展,有司马懿囤积粮草,加上国渊、枣祗的努力,曹艹麾下可谓兵精粮足。二十万大军的军粮,早已经运至庐江。从庐江到秣陵非常近。不过,曹艹还是决定从合肥进兵,毕竟曹军的骑兵与步兵比较强,水军就差了一点,实在比不得江东!
孙策在南郡,远水救不了近火,孙权只能亲统大军,至濡须口迎敌。为了防止弟弟不是曹艹的对手,孙策将麾下最得力的两员大将派到孙权麾下。虽然蒋钦、周泰有些不愿意,但还是从命了!相对于自己的喜好,江东基业更重要。
濡须口,曹艹与孙权隔河扎营,河上只有一座木桥,宽约五丈。曹艹命全军出营,在河北岸列阵。二十万大军齐齐呐喊,那气势令人胆战心惊。孙权虽然号称十万,但顶多五六万人。四五倍的兵力差距,却让江东卒心生畏惧。
“该死的曹艹!”孙权在营中听见曹军鼓噪,心中十分郁闷。可他兵力不足,实在无法抵挡曹艹以势压人。无奈之下,孙权只能召集众人,希望能商议出对策。
“主公,曹军势大,非我军可敌,不如暂避锋芒,以待其气势衰竭!”孙权麾下除了投降派,就是逃跑主义者。由于孙策禁止说投降,那些胆小的文士,便想着逃跑了!
“胡说!”张昭虽然也想投降,但他是孙权的支持者,孙权说战,他自不能拆台。为了让孙权不堕下风,这个老家伙,不辞辛劳,随军而来!听有人提议暂避锋芒,张昭怒道:“避?往哪避?过了濡须口就是合肥,不远处便是秣陵,是不是要避到海外去?”
张昭说话了,众文士全部闭嘴,连孙权都有些黯然。不如孙策就算了,居然连张昭都比不上,孙权心中岂能舒服?可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孙权笑道:“敢问子布,我们该如何做?”
“简单,击败曹艹,士气自然上扬!”张昭老脸一扬,显得胸有成竹,倒是让孙权刮目相看。
“如何才能击败曹艹?”孙权赶紧发问,他希望张昭能有主意。
“我怎么知道!”张昭耸了耸肩膀道:“老夫擅长内政,来此也不过是调度粮草,击败敌人的事,自然有主公考虑!”
“呃…”被堵了一下,孙权心中十分不爽,可他又不能拿张昭怎么办,只能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报!”就在孙权十分尴尬的时候,一个小校闯进大帐道:“启禀主公,曹艹在桥上请您一叙!”
“曹艹?”孙权疑惑道:“他找我做什么?”
“主公去了,不就知道了?”张昭笑道:“既然他喊您阵前相会,总不会暗下毒手!”
“蒋钦、周泰、吕蒙,随我去会会曹艹!”孙权自认不敌曹艹,便让麾下武艺最出众的三人相伴。
濡须口,曹艹在桥上准备了一桌酒菜,他带着许褚,大马金刀的坐在桥中间,品着美酒。身后二十万曹军齐齐噤声,那气度不愧枭雄!孙权看见这一幕,心中颇为震撼,他不甘示弱的走了过去!
“见过丞相!”孙权走到桥中间拱手一礼,可惜他带了三个护卫,气势弱了曹艹一等。
“贤侄请坐!”曹艹也不客气,直接论资排辈,可怜的孙权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曹艹见状笑道:“我与汝父乃是挚友,昔曰汝父的地位还在我之下,难道我还不能叫你一声贤侄?”
“这…”孙权苦笑了一下,便坐在了曹艹的对面。昔曰,孙坚的确与曹艹有些关联,特别是诸侯讨董的时候。当然,孙坚与曹艹的关系不是重点,重点是孙权想知道曹艹要说什么。
“这就对了!”曹艹为孙权斟了一杯酒道:“贤侄,我知道文台之死与魏延、许褚有关。可那是战场拼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又有什么仇怨?不如放下仇怨,我们联手对付刘璋,可好?”
“这…”孙权本不想与曹艹为敌,可父仇不能不报,他摇头道:“曹公,别的事都可以商量,唯独让我放弃父仇,万万不能!”
“难道贤侄真要逼我灭掉江东么?”曹艹将酒杯一顿,脸色一沉,身上的气势让孙权有些难受!
“大言不惭!”见孙权被曹艹气势所摄,蒋钦大步向前,一声暴喝,将孙权喊回了神!
“大胆!”许褚立刻迎了上去,身上的气势竟让蒋钦后退一步!
“仲康,退下!”曹艹斟了一杯酒递给蒋钦道:“不知将军是谁?”
“九江蒋钦!”接过酒,蒋钦一饮而尽道:“曹贼,我知道你兵精粮足,可若是刘璋知道你出兵,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刘璋不会出兵的,他很忙,没有空!”曹艹笑道:“难道江东还不知道,凉州的羌人、戎狄造反,刘璋已经去平乱了?”
“这…”蒋钦脸色大变,可孙权却毫不在意。
“曹公,刘璋去平乱,他应该把长安的军队都带走了,可冀州还有张郃,黄河里还有锦帆贼甘宁!若刘璋过黄河出兵兖州,你的麻烦也不小!”孙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好酒!”
“贤侄所言不差!”曹艹笑道:“既然知道刘璋势大,又何必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呢?”
“说来说去,还是想让我放弃报仇!”孙权笑道:“曹公,不如你去劝说我的兄长孙策,若他肯放弃报仇,我便与你言归于好,如何?”
“那就是没得谈了?”曹艹道:“孙权,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么?我可是有五十万大军!”
“若我怕了,还配做孙氏子弟么?”孙权道:“我父亲尚不畏你,我这个做儿子的,若是屈膝与你,不仅让我父在天之灵蒙羞,还会让你看不起!”
“所言不差!”曹艹叹道:“文台兄生了一个好儿子!”
“错!”孙权道:“应该说,孙家没有孬种!”
“好!算我说错话了!”曹艹大笑道:“生子当如孙仲谋,文台兄令人羡慕啊!”
“若曹公没有见教,在下便告辞!”孙权站起身一拱手,转身便走。
对着孙权的背影,曹艹大笑道:“孙仲谋,希望你在寿春也能如此傲气!”
“彼此彼此!”孙权头也不回,只是高声道:“我在秣陵为曹公建了一座宅子,正与我比邻,希望曹公尽早来做客!”
“我一定会去的!”曹艹笑道:“就怕那时候,我与贤侄的地位调换了!”
“希望如此吧!”孙权的声音远远传来,他已经下桥上马,往大营而去了!
“丞相,您何必冒险见孙权?”护送曹艹往回走,许褚有些不解,在他看来,曹艹没必要冒险!
“哼!”曹艹冷笑道:“当然是为了让他松懈,本相好率兵劫营!孙子兵法曰: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呃…”许褚就是一个莽夫,被曹艹一大段兵法忽悠的有些晕。见许褚满脸迷茫,曹艹知道自己在对牛弹琴,也不多说,径直回到了营中。中军大帐里,曹艹命众人集结,安排晚上劫营的事。
孙权回到军中,越想越不对劲。曹艹既然率兵而来,怎么会不想攻占江东?可他又想不出曹艹有什么打算,不觉有些烦闷。忽然,帐篷掀起,一个文士走了进来。孙权仔细一看,不由问道:“子敬?你不是在柴桑么?”
“大公子担心您初次上阵,对敌经验不足,让我前来相助,毕竟曹艹是一只老狐狸!”鲁肃微微一笑,其实他挺看好孙权,可惜他的主公是孙策!
“大哥看不起我么?”鲁肃脸上淡淡的微笑,却刺痛了孙权的心。人一旦先入为主,就容易有偏见。孙权完全没有看见孙策的好意,却把好心当作了驴肝肺!
“二公子,您扪心自问,大公子是这样的人么?”鲁肃早就看出了孙权的野心,他也提点过孙策,可是孙策毫不在意。于是,鲁肃便想将孙氏兄弟之间的罅隙抹去,以免兄弟倪墙。
“我也不知道!”孙权苦笑着耸了耸肩道:“有些事,并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我们还是先考虑如何对付曹艹吧!”
“唉…”鲁肃叹了一口气,他也明白,若权利之争这么容易放下,历史上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父子相残,兄弟倪墙的事了!
“子敬,今天我见了曹艹!”孙权把自己见曹艹的过程,仔细对鲁肃说了一遍。鲁肃眉头皱起,在大帐中踱来踱去。过了好半晌,孙权看得都有些眼晕,不由笑道:“应该没什么问题,或许是我多虑了!”
“不!示之以弱,必攻之以强!”鲁肃看着孙权,满脸阴沉,他大概猜出了曹艹的目的!
要知道,鲁肃可不是三国演义中的老好人,一个能提出与《隆中对》差不多战略的谋士,岂是易与之辈。他从孙权与曹艹的对话中,发现曹艹在示弱!曹艹拥五十万大军,为什么要向孙权示弱?答案显而易见!
“你的意思是曹艹想要强攻?”孙权大惊,曹军五十万,若强攻,可不是闹着玩的!
“曹艹擅长袭人粮道,最喜欢夜晚偷营,他莫不是想要劫营?”鲁肃托着下巴,喃喃自语半晌,猛然道:“不管他是不是想要劫营,我们都不得不防!二公子,请您按照有人劫营的办法布置!”
“好!”对于鲁肃的智慧,孙权一向很佩服。他立刻叫来蒋钦、周泰等统兵大将,将士卒调出营外埋伏,并在营内安放引火之物,还扎上草人,以作疑兵!
天色渐晚,慢慢变黑,孙权与曹艹大营齐齐点上火把。江水倒印着灯火,就好像点点星辰,连成一片。深夜,两军大营的灯火都暗了下来。一支军队悄悄从曹营出发,凫水过河,靠近孙权大营。
“嗖嗖…”弓弦收放的声音细不可闻,孙权大营前的哨兵应声落地。一个曹营将领挥手道:“全军随我来!”
搬开鹿柴,曹军冲入孙权大营,却没有看见半个敌人,连巡逻士卒都没有!曹营将领顿时醒悟了过来,他大吼道:“撤!”
“来了还想走么?”孙权金盔金甲,从拐角处走出,大营四周冒出无数火把,将整个大营照的灯火通明!
“孙仲谋,你留不下我!”曹军将领满脸自傲的说:“若你不让我进军营,又或者你不出现,我都没有办法,可你站在我的面前,注定我要立功了!”
“大言不惭!”孙权怒道:“你当你是谁?黄忠还是吕布!”
“记住了,老子麹义!”麹义大吼一声道:“先登营,随我冲!”
先登营士卒各个悍不畏死,虽然被包围了,但他们依然在麹义的带领下冲向孙权。孙权连忙指挥士卒上前,可江东士卒竟挡不住先登营的脚步。孙权一怒,连自己的亲卫都派了上去,这才堪堪抵挡住先登营。
“蒋钦、周泰呢?”挡住了先登营,孙权扫视四周,却发现营内只有吕蒙所部,不由有些愤怒。他以为蒋钦、周泰有意不出,以消耗他的实力。
“二公子休怒,是我不让他们出来!”鲁肃淡淡的说:“曹军号称五十万,少说也有二十万,既然是劫营,怎么就派这点人来?麹义明显是探路石,若我们伏兵尽出,岂不是中计?还请二公子稍安勿躁!”
“就听你的!”看着鲁肃淡然的表情,孙权恨得咬牙切齿,他相信鲁肃的话,可他也知道鲁肃是一石二鸟!否则,鲁肃为什么不让蒋钦、周泰先率兵出战,天知道曹艹会袭营几次。不过,鲁肃的猜测很快就被证实了,曹艹亲率大军从桥上猛杀向孙权大营。此时,蒋钦、周泰尽起伏兵,两军混战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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