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和的招待下,刘璋在刺史府厢房睡着,典韦与典满也不可能整晚站岗,二人就在隔壁的房间内休息。当然,还会有虎卫接替二人,为刘璋看守房门。最起码,要保证随时有人听刘璋吩咐。
“走水啦!救火啊!”半夜里,幽州刺史府外,突然闪现出一道光华。接着,大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开来,刺史府几乎瞬间就被大火包围!站岗的虎卫立刻分别进入典韦与刘璋的房间。
“主公,快醒醒!”虎卫使劲摇晃着刘璋,可刘璋喝了不少酒,睡的十分深沉。
“典将军,失火了!快起来!”在隔壁,典韦和典满被另一个虎卫摇晃着,二人同时睁开了迷茫的双眼。
“失火了?!”典韦猛跳起来,拉着典满就往刘璋的房间冲,顺手还拾起了地上的铁戟,同时下令聚集虎卫,准备冲出刺史府!
“主公!”典韦来到刘璋身边,连晃了几下,居然没有晃醒他,典韦心中暗道:“主公平时睡觉没那么死,今天是怎么了?难道真喝多了?不会啊!主公的酒量不在我之下,今天明显没喝多少…”
“父亲,还不快走,火越来越大了!”见典韦愣在那里,典满一声大喝,将他喊回了神。
“你拿着!”将手中铁戟递给典满,又把刘璋背起来,典韦吩咐道:“把床上的锦被铺在主公身上,再到外面弄点水浇上,以免烧伤主公!”
“是!”典满接过铁戟,自有士卒前去打水。
尖叫、呻吟、惨嚎,甚至是高呼救命,在宁静的深夜中,显得那么凄厉,却没有人怜悯,更没有人出来救援,只有大火燃烧着什么,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待众人准备妥当,大火已经接近刘璋休息的厢房了!
用数根布条把刘璋绑在身上,典韦倒提着双戟,大步冲入火中。虎卫在前面开道,典满在后面,一手提着铁戟,一手扶着刘璋,以免他掉下来!一路上,大火烧塌了房屋,少了支撑的梁柱,带着火苗不停掉落,虎卫军士卒有不少人被烧伤了!
“兄弟们,支持住,前面就是大门了!”众人慢慢接近刺史府大门,典韦见生路在前,不由大喜。
“放箭!”冲出火场,众人还没有适应眼前的光线。只听到一声令下,无数箭矢夹着厉鸣向典韦等人射来。
“啊…”典韦与典满听见箭矢划破空气发出的厉鸣,赶紧挥舞双戟,将射来的箭矢全部挡下。可虎卫军士卒没有他们的本事,很多人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其中大部分人永远站不起来了!只一阵箭雨,刘璋带来的百余名虎卫竟损失了大半。
“啊!”看见麾下士卒惨死,典韦的凶姓被激发了,他满脸狰狞,双目圆睁,挥舞着双戟就往前冲。典满深怕典韦有失,赶紧冲上前去,用手中的双戟,抵挡着飞驰而来的箭矢,同时将独门小戟射向敌军的弓箭手。剩余的虎卫见典韦父子如此凶悍,立刻拔出武器上前助战,就连受伤倒地的人,也坚强的爬了起来,拄着兵器杀入敌军。
“杀!”典韦双眼赤红,犹如一头发疯的猛虎扑入羊群!记得历史上,典韦被张绣、贾诩算计,连双戟都盗走了,可他依然守住了中军,为曹艹逃跑争取到了时间。如今,典韦有双戟在手,就仿佛魔神临凡。
不光是典韦,典满也继承了乃父之风,手中双戟舞得密不透风,但凡挡在他前面的人,不是被斩为两截,就是身首分家。若遇见骑卒、将领,甚至是人马俱碎!虎卫士卒见两位主将如此凶猛,更不甘落后,一些丢失兵器却来不及捡的士卒,竟然将敌人按在地上生生扼杀!
典韦永远不懂温柔,双戟挥舞开来,赫然忘记了背后还捆着刘璋。敌人的鲜血猛溅开,不仅仅喷在典韦身上,还喷的刘璋浑身都是。被温热的血水一浇,再加上典韦上窜下跳,犹如烈马在奔腾,刘璋被颠醒了!
“老典,怎么回事!”感觉着嘴里的腥咸,刘璋睁开眼睛,只见典韦已经浑身猩红,不由十分惊诧!
“不知道!”典韦道:“睡到半夜,突然走火,整个刺史府都烧了起来。我们喊不醒您,只好背着您,带着兄弟们突出火场。谁料,刚冲出来,就被人埋伏!兄弟们阵亡了好多!”
“老典,放我下来!”无论是典韦父子,还是虎卫,都是刘璋最信任的袍泽。这些袍泽竟然在自己的城池里遭遇伏击,刘璋心中深感歉意,更多的却是愤怒!
“主公,情况不明,您还是待在我背上吧!”典韦担心刘璋有危险,自不想放他下来!
“胡说!老子什么时候做过兄弟们的负担?”刘璋暴怒道:“放我下来,与你们共同御敌!”
“是!”典韦闻言反手将身上的布条割断,刘璋顺势跳下地面,从腰间拔出斩蛇剑。此时,正有五六个士卒,用长矛向典韦刺来,刘璋一剑削过,竟将五六把长矛全部削断了!
“纳命来!”多年的征战,刘璋总是做指挥,所有人都忘记了,他本身也是一个武者!虽然比不上关羽等大将,甚至比颜良、文丑还要差些,但他也是童渊的徒弟,常山赵子龙的师兄!
一柄长剑虽然并不适合刘璋的武艺,但对付普通士卒,倒也不是很困难。长剑飘逸,刘璋杀人都是那么潇洒,他与典韦父子犹如三把尖刀,将敌军分割开来。可惜,刘璋三人虽猛,却比不上敌军源源不断,刘璋麾下的百余虎卫,只剩下不到二十人了!
“弓箭手,放箭!”见士卒无法抵挡,躲在人群中的敌将再次将弓箭手调集起来。
“老典,小心弓箭手!”见敌军的弓箭手又出现了,刘璋担心典韦中箭,不由出声提醒。
“主公放心,老典的小戟还没用呢!”典韦吼道:“满儿,擒贼先擒王,擒杀敌军大将!”
“知道了!”典满闻言,一边斩杀士卒,一边寻找敌军大将,凡是骑马的、打旗的,只要被他看见,都会被斩杀。
“老典,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往城外冲!”刘璋厮杀了一阵,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袋清醒了,他有些恼怒的说:“这些人应该是幽州军,刘和的手下!”
典韦闻言十分吃惊的问道:“主公,刘和是您的侄子,怎么会害你?”
“谁知道!”刘璋冷笑道:“他害我,自然有他的利益,或许他觊觎幽州,甚至是天下!”
“就刘和那种废物,也配觊觎天下?他怎么不撒泡尿照照!”典韦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他实在不明白,天下为什么会有这么白痴的人。
刘璋与典韦一边说话,一边往城门口杀去,典满带着残余的虎卫,跟在他们身后,而刘和麾下的士卒,竟然被他们杀的胆寒,只敢在远处缀着。慢慢的,刘璋等人来到了城门口,可是等待他们的,却是一队队排列整齐的士卒!
“刘季玉,放下武器投降吧!”一员大将顶盔贯甲,手持一把大刀,十分得意的站在众士卒之前。
“你是何人?”刘璋不仅没放下手中长剑,还在地上拾起了一根长矛。百鸟朝凤枪以及枪中夹剑术,没有长枪,他实在施展不出来。
“冠军侯当然不知道我,因为我是乌丸人!”大将冷笑道:“当年,你成名之战,便是袭击我乌丸王庭乌桓山,我父亲、叔父皆死于此战!身为人子,身为乌丸人,我鲜于银自然要报仇!”
“于是,你便说服了刘和?”刘璋皱眉道:“刘子和没那么傻吧!”
“我当然说服不了主公!”鲜于银笑道:“说服主公的人是袁熙!”
“袁熙?”刘璋问道:“袁熙凭什么说服子和?我可是子和的叔叔!”
“那我就不知道了!”鲜于银道:“等你放下武器投降,或者等我生擒你,你可以亲自问主公!”
“大言不惭!”典韦爆喝到:“陈留典韦在此,我看何人能够生擒我家主公!”
“弓箭手!”鲜于银大吼一声道“我数十声,若你们不放下武器,我便放箭了!十…”
“十你娘!”典韦大骂一声,将铁戟插回后背,又从皮囊中掏出十余把小戟一个个掷出。那些小戟就好像长了眼睛一般,专挑敌军将领射杀。刘璋与典满见状,立刻带着虎卫冲向敌军。
“放箭,快放箭!”典韦三人出乎意料的凶猛,让鲜于银惊慌失措,他麾下的弓箭手,因为典韦用小戟把将领射杀而无法得到命令。听见命令的弓箭手放箭了,没听见的依旧蓄势待发。稀稀拉拉的箭矢,倒也没能伤着人。
“杀出城去!”刘璋右手持枪,左手持剑,猛冲向鲜于银,鲜于银自知不敌,赶紧后退。此时,典韦与典满也跟了上来,而虎卫只剩下不到十人了!
“放千斤闸!”眼看刘璋三人已经砍断门栓,正准备推开城门,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石板在城门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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