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一个士卒将手中的大刀丢在地上,抱住对面的士卒,便哭了起来,而对面的士卒,也把手中的兵器丢掉,两人相拥而泣。原来,他们是一对亲兄弟!由于机缘巧合,被分别编在袁谭、袁尚麾下!
两人几经大战,好不容易活下来,现在却要生死相搏。为了让弟弟活下去,哥哥竟张开双手,让弟弟砍杀,而弟弟也舍不得哥哥死,在举刀的那一霎那,终于崩溃了!二人在千军万马中抱头痛哭,那凄惨的模样,让往来的士卒,竟生不起砍杀二人的心思。
两个人在千军万马中,就如同一粒小石子被扔进湖里,连水花都不会溅起,顶多波纹荡漾,出现一点涟漪。可是在袁军中,竟感染了不少人。因为两人的遭遇,并不是他们所独有。袁军中像他们的情况,还大有人在!
乒乒乓乓一阵乱响,竟有千余人丢下手中武器,抱头痛哭!两个人不算什么,可千余人就不是小事了!袁尚、袁谭同时发现了战场上的不对劲,立刻吩咐督战队上前,那些凶狠残暴的督战队,冲入阵中,便砍死了几个士卒。
“混蛋,老子跟你拼了!”看见自己的亲人被砍死,一些袁军士卒,竟然拾起地上的大刀,与督战队干了起来!
战场上本来就很乱,这下更乱了!士卒们忘记了拼杀,就连击鼓的士卒,都瞪大了双眼,任凭手中的鼓槌,掉落在地上!袁谭与袁尚气得脸色铁青,而在不远处的山丘上,观战的徐庶却笑得直跺脚!
“传令下去,杀!”袁尚、袁谭同时下令,擂鼓的士卒立刻反应过来,巨大的鼓声再次在战场上响起,可士卒们却没有动!
“传令下去,准备出击!”潜伏在不远处的徐庶,看见如此情况,明白袁尚与袁谭打不起来了,二人总不能亲自抄刀子上!
“鸣金…”袁谭、袁尚叹了一口气,只能下令收兵。两边鸣锣,大多数士卒立刻向两边跑去,可战场中间还有千余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像他们这种情况,无论到哪一边,都是死路一条!
“呜呜…”一阵沉闷的牛角号响起,马蹄声如同雷鸣,不远处扬起高高的灰尘,不用问也知道,有大军来袭,还是骑兵!在冀州有如此规模的骑兵,除了外族,就只有刘璋军。外族被刘璋修理了那么多次,顿时间应该不敢再来冀州。故而来者是谁,已经可想而知。
“终于来了!”袁谭脸上露出一丝狂喜,他以为刘璋军是来帮他的!
“糟糕!”相对于袁谭,袁尚露出一副死了老爹的样子。当然,他老爹的确才死没多久!
“主公,快撤吧!”郭图策马向前道:“看这骑兵的规模,若是刘璋军,来人必是张飞、马超,这二人连颜良、文丑都挡不住,我们实在无能为力!”
“撤!”袁尚闻言当机立断,他可不想面对张飞、马超的锋芒!
“想跑?”袁谭大笑道:“三弟,你就老老实实的投降吧!”
“袁显甫,你当真要把父亲的基业,拱手让给刘璋?”见袁谭竟率兵来挡,袁尚又惊又怒又急。
“送给刘璋,也好过送给你这个弑父的卑鄙小人!”袁谭咬牙切齿的说;“你不想让我好过,我也想杀了你!我们就看看,到底谁先死吧!”
士卒是指挥不动了,袁谭带着督战队与亲卫杀向袁尚。袁尚哪有心情与袁谭拼命,他指挥着亲卫想挡住袁谭!可惜,吕旷、吕翔投降了刘璋,袁尚手中的大将与袁谭已经不相上下,这一交手,竟缠斗在一起!
“休走了袁尚!”徐庶接到刘璋的命令,便是生擒袁尚,他自然将此命令下达给张飞、马超!张飞、马超从进入战场,就一直在找寻袁尚。看见袁谭正在与人缠斗,二人自然明白,那人便是袁尚!
“主公快走!”看见张飞、马超杀到,袁尚、郭图亡魂大冒,二人顾不得亲卫,连忙策马奔逃。
“二位将军,这里!”见袁尚、郭图逃跑,袁谭心中大急,可他被袁尚的亲卫缠住,实在抽不出身追击。
“想跑?”马超从背后抽出一根短矛,站在马上猛掷出去。这可是马超的拿手绝技,就好像典韦的小戟一般!
“呼…”短矛夹着风声,往袁尚后心射来,想躲肯定是多不了。至于停马躲避,那与送死没什么分别。袁尚听见风声,牙一咬,心一横,一马鞭抽在郭图的马头上。郭图胯下战马吃痛,猛站立起来,转了半圈,再次脚踏实地。可是此时,郭图正挡住袁尚的后背。
“噗…啊…噗通…”短矛入肉,竟贯穿郭图的脑袋,就好像西瓜被穿了一个孔。郭图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被钉在地上。
“可惜了!”马超大呼一声,再次与张飞追赶上来。袁尚快马加鞭,竟不能将二人甩掉。当然,这也是应该的,张飞与马超无论是战马,还是骑术都比袁尚强太多了!
“王八蛋,这两个混蛋怎么跑的这么快!”袁尚一边跑,一边在心中暗骂。突然,地上有一个小坑,他没有看见,战马一脚踩进去,马腿顿时折断。马吃痛,猛跪在地上,袁尚被狠狠的抛了出去!
“我命休矣!”张飞、马超越追越近,袁尚已经能看见二人脸上的狰笑,他只好闭目待死!
“三公子,快走!”斜刺里,突然有一镖人马杀出,领头之人竟然是麹义。
“麹将军?”袁尚大喜,他不顾自己灰头土脸,赶紧往麹义军中冲去。
“就凭你也想挡住我们?”到手的鸭子又要飞了,张飞、马超大怒,猛向麹义杀去。
“麹将军小心!”袁尚深知张飞、马超之猛,见二人向麹义杀去,他不由大声提醒,现在麹义可是他的救星,若麹义有失,他也就玩完了!
“…”张飞、马超杀到,虎头湛金枪与丈八蛇矛齐齐砸向麹义,可麹义连头都没有抬,只见一刀一枪,挡住了二人的武器。
“颜良、文丑?”张飞兴奋的舔了舔舌头道:“那天被你们跑了,你们不找个地方躲起来,竟还敢出来?既然如此,受死吧!”
张飞一声大喝,蛇矛砸向颜良,马超自然攻向文丑。刀枪相交,颜良、文丑岌岌可危,苦不堪言。忽然,又有两杆大枪杀到,张飞与马超一看,竟然是韩猛、高览!
原来,在仓亭之战中,颜良四人被刘璋麾下大将打跑,由于身上有伤,加上脱力,休息了月余,才恢复过来。四人养好伤,并不知道袁绍已死,便想着回归邺城。在路上,却遇见了同样被打跑的麹义。
得知邺城已经被刘璋大军包围,五人一商议,邺城肯定回不去了,就他们手中那点兵力,还不够刘璋军塞牙缝的。于是,五人便想投奔青州袁谭。路经清河国,他们听说袁谭投降了刘璋,却与袁尚交战,五人就想来看看,能不能助袁尚一臂之力。谁知,五人刚杀到,就看见袁尚已经兵败,张飞、马超在其身后紧追不舍。五人想都没想,立刻率兵上前相助。
“三公子,你先走!”麹义冷笑道:“他们的目标是你,千万别让他们得逞!”
“好,你们小心!”见麹义等人似乎支持自己,袁尚心中大喜。自从吕旷、吕翔投降刘璋,他手中的将领就有些捉襟见肘。若有了麹义五人,袁尚都有自信与刘璋一较短长!
“袁显思,休想逃走!”就在袁尚想跑的时候,袁谭终于摆脱了袁尚的亲卫,冲到了麹义的面前。
“大公子!”麹义猛挡在袁谭面前道:“还请大公子离开,否则你的对手就是我!”
“麹义,我父生前待你不薄,你为何挡我?”见袁尚头也不回猛冲而去,袁谭大急,竟摆起了少主的架子。
“我最后叫您一声大公子,你父亲待我不薄,不是你待我不薄,你没资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麹义本就是居功自傲之辈,他自以为是袁绍军中的元老,总是大大咧咧,有时候对袁绍都不怎么尊敬,他又如何会尊敬袁谭!
“既然我父亲待你不薄,你就应该照顾我,为何挡我去路?”见袁尚还没走远,袁谭还想去追,语气却软了下来!
“你也配做主公的儿子?”麹义冷笑道:“主公何等英雄,虽然屡败于刘璋,却从没有屈服,你竟然投降刘璋,做了他的狗,还有什么资格做主公的儿子?今曰看在主公的面上,我不为难你,若你再纠缠不清,我便取你姓命!”
“我…”袁谭脸色一沉,便要说自己是诈降,可他忽然瞥见张飞与马超,却不敢再说。否则,张飞和马超就不是追杀袁尚,而是追杀他了!
“杀!”徐庶终于杀散了袁尚的军队,率兵冲杀过来。
“撤!”麹义麾下没有多少人,自不敢阻挡徐庶大军。颜良等人听见麹义招呼,立刻弃了张飞、马超而去。
“别追了!”没抓到袁尚,张飞、马超还要去追,徐庶制止了他们。这样追下去,不是办法。万一麹义等人有埋伏,却是麻烦。徐庶将军队收拢,处理好俘虏,便往邺城而去。当然,袁谭也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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