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荆北,又得了司马懿,曹艹可谓志得意满。得陇自然望蜀,曹艹的目光便转向了青州。青州南部,黄河以南,是曹艹与袁绍说好的地方。就算刘璋击败了袁绍,也没打算要那一块。毕竟有黄河阻隔,再以甘宁统领水军的本事,只要将黄河封锁,北方就安全了!
曹艹的想法不错,可一算账就抓瞎了!攻打荆州,虽然没用多少钱粮,还缴获了不少,但缴获的再多,也不够曹军人吃马嚼。再加上荆州马步水军总共二十七万,就算打仗损失了不少,也有二十万上下,曹艹的钱粮哪里够用!
至于裁军,曹艹可没想过!且不说曹军上下都是精锐之师,就说荆州军也不是等闲。当然,荆州军之所以打不过江东军,并不是荆州军差,而是荆州军的军纪败坏,军队缺乏训练。可荆州军士卒皆是壮年汉子,只要稍加训练,绝对不逊于曹军!
打仗就靠钱粮,没有钱粮,曹艹肯定不能发动大规模战争。不过,这也难不倒曹艹,不发动大规模战争,给刘璋制造点麻烦,倒也不成问题。曹艹一声令下,曹军一边接受青州南部,一边兵发虎牢关。
曹艹出兵虎牢,早在刘璋预料之中,否则他也不会派管亥、阎行镇守虎牢。起初,张白骑围困函谷关,阎行还曾动摇。如今张白骑兵入雒阳,对函谷关的刘璋所部毫不在意,阎行心中早已了然!虎牢关下,曹军士卒曰曰鼓噪,就是不攻城。管亥与阎行便站在关上,把鼓噪的曹军士卒当戏子看。
同样是被人围攻,管亥、阎行的心情不错,可别人就没他们的心情了。零陵太守府中,刘度都快疯了!原本,刘备与孙策瓜分荆州,刘度只面对一个孙策。在其子刘贤的建议下,刘度决定抵抗孙策。
还别说,刘度挺有才华,硬是挡了孙策一个多月,孙策对其恨之入骨,并表示,只要攻破零陵城,一定食其肉、寝其皮!对于孙策的威胁,刘度倒也不是很在意。有本事,先攻进城再说!可是刘备大军一到,刘度就有些晕菜了!
城东,孙策五六万大军未退,城西,刘备**万大军又至!小小的零陵城,竟然被十余万大军包围,刘度能不晕么?
“父亲,您别转了!”看着在大厅内走来走去的刘度,刘贤有些头晕!
“我不是着急么!”刘度坐回主位,抄起茶水灌了一口,又站了起来!
“主公,虽然孙策与刘备同在城下,但他们并不是一路,您何必如此担心?”说话的是刘度麾下第一大将刑道荣。不知道是不是杀猪卖肉的兄弟,伙食比较好,汉代很多悍将都曾干过杀猪屠狗的勾当。这刑道荣也是屠户出身,还颇有勇力!
“刑将军所言甚是!”刘贤鼠目寸光,一心想天高皇帝远,否则也不会撺掇其父抵抗孙策。
“是你个头哇!”刘度有些无奈的摇头道:“我们孤城难守,肯定要找一方诸侯投靠。若只有孙策,还可以投靠荆北的曹丞相。可刘备也来凑热闹,你让我如何是好?的确,只要两方没达成协议,就不会对零陵下手。可坚持下去,倒霉的还是我们,除非曹丞相能来荆南!可我听说,曹丞相正准备攻打冠军侯!”
“这…”刘贤皱眉道:“那我们投降刘备如何?刘备只有一个城,若父亲投降,定能被其重用!”
“蠢!”刘度有些无奈的说:“你也知道刘备只有一个城,若投靠他,天知道什么时候就得遭殃!”
“可孙策已经放下话来,要对我们食肉寝皮,这…”刘贤有些慌张,他似乎看见孙策狰笑着向他走来!
“慌什么!”刘度冷哼一声道:“孙策这么说,只是想让我害怕,好瓦解我的抵抗的意志!如今这种情况,若我们说投降,他欢迎还来不及,否则我们投降刘备,他就鸡飞蛋打两落空了!”
“父亲英明!”听了刘度的分析,刘贤安心了,他眼珠一转道:“既然我们可以投靠孙策,不如立刻派人去联系,以打消孙策对我们的恶感,如何?”
“急什么!”刘度笑道:“现在着急的,应该是刘备与孙策!我们再等等,刘备与孙策的使者,应该快到了!”
“报!”刘度话音刚落,一个小校冲进大厅道:“启禀主公,西门有刘备的使者求见!”
“报!”又一个小校冲进大厅道:“启禀主公,东门有孙策的使者求见!”
“有请!”大手一挥,刘度命小校去领人,他转头对刘贤、刑道荣笑道:“说来就来,我们还可以利用双方都想要零陵,为自己争取利益!”
“主公(父亲)英明!”刘贤与刑道荣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仰,而刘度也满脸得意。可他却忘记了,现在得了利益,等他到孙策或者刘备麾下就可怜了!不过,人就是这样,非要到最后才后悔!
“见过刘太守!”在小校的带领下,孙策与刘备的使者进入了大厅,两个使者相视一眼,眼中充满了敌意,只是礼不可废,两人依旧十分恭敬的向刘度行礼。
“见过使者!”看见两个使者的眼神,刘度自以为得计,他笑道:“孙伯符与刘玄德来零陵久矣,这还是第一次派使者来,敢问两位使者,来此有何要事?”
“刘太守何必明知故问?”孙策的使者是董袭,他跟随孙策南征北讨,有赫赫战功,为人颇有智慧。当然,并不是孙策想派将军来,而是孙策麾下文士稀少,他舍不得让文士出来冒险。
“明知自然不会故问,故问自然不会明知,或许刘太守认为孙伯符派你来下战书呢!”刘备为了表示对刘度的尊敬,派出的是同乡简雍。简雍从刘备起兵就一直跟随,可以说是刘备军中,当之无愧的元老,他擅于辩论、议事,姓情简单直接、不拘小节,一句话差点让董袭七窍生烟!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直呼我主姓名?”董袭满脸怒容,浑身杀气,似乎简雍若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就要让简雍血溅当场!
“孙策是你家主公,又不是我家主公,别说直呼其名,就算骂他,你又能耐我何?”董袭那点杀气够干啥?且不说简雍天天与魏延、许褚混在一起,就说陈到的杀气,也不比董袭差。若想吓倒简雍,或许黄忠、吕布等人的杀气才够用!
“你…”董袭深吸了一口气道:“老子不与你逞口舌之利!”
“难道将军想与我动武?”简雍直摇头道:“看来江东无人了,将军不敢与将军对阵,却来文士面前展现勇武,可怜!可悲!可叹!”
“谁说我不敢与将军对阵?”董袭冷笑道:“明明是刘备胆小怕事,不敢与我军交战,却来背后做鬼!”
“笑话!”简雍笑道:“刘太守姓刘,我主亦姓刘,安知他们不是一家人?我奉我主之命,前来叙说同宗之情,这也算背后做鬼?真真是笑话!”
“刘太守与刘备原来是同宗?”董袭冷笑道:“既如此,在下告辞!”
“董将军慢行!”见简雍与董袭斗得不亦乐乎,刘度也乐得看笑话,可他没想到,简雍竟然只用几句话,便把他说成了刘备的人。刘度从来就没有看好刘备,更不会与之同流合污。见董袭要走,他赶紧出声阻止!
“刘太守还有何高见?”董袭冷笑道:“莫不是想将我留下?”
“岂敢岂敢!”刘度笑道:“我听闻刘玄德乃是汉室宗亲,而我不过是零陵刘家嫡子,岂能有皇家血脉!将军来此,连目的都没有表明就回去,难道不怕孙将军不悦?”
“我当然害怕我主生气,可我主麾下却容不下一位汉室宗亲,还是不被承认的汉室宗亲!”斜了简雍一眼,董袭笑道:“刘太守既然不是汉室宗亲,我有一言相劝。如今天下混乱,野心甚大者,比比皆是,还望你能擦亮眼睛,做对选择!”
“是啊!”简雍赶紧接过话头道:“刘太守,你虽然不是汉室宗亲,但你世受汉禄,千万不可与一些乱臣贼子同流合污!”
刘贤纨绔,姓格急躁,见简雍与董袭相持不下,便开口道:“二位,说那么多,其实就是想让我父亲选择你们一方。做生意都有价高者得,不如说说你们双方的条件,谁的条件好,我父亲就投靠谁!”
“好!我军的条件是…”董袭是将军,最喜欢直来直去,刘贤的话正合他意。
“大汉江山,岂能做商贾之事?”若是价高者得,刘备永远争不过孙策。孙氏底蕴再差,也比刘备这个卖草鞋的强!
“若以简先生的意思,该如何是好?”刘贤本来就不看好刘备,见简雍不肯配合,眼中露出了寒光!
简雍常常混迹在危险之中,岂能看不出刘贤眼中的杀意?他笑着摇了摇头道:“若仅仅是价高者得,东吴拔一根毫毛,或许都比我主的实力深厚。万事不能只看表面,还要看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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