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四今晚心情真的不错,把山田熊二招待的很开心,虽然今晚睡不了“小水仙”,但还是搂着望君楼另一个红牌“小翠仙”,心里也是比较满足的,今晚和自己来的几个弟兄明显看自己的眼神比以往更加尊敬了,看来拉日本人这张大虎皮还是比较能吓唬人。
想到这,高老四心里不禁有点飘飘然了。顺手拍了拍身后鼓鼓囊囊的公文包,打了一个饱嗝,顿时突出一口浓重的酒气,脸上露出刻意的媚笑:“山田班长,您今儿个玩得还满意吧?“
也许是一丘之貉,山田熊二此时看着高老四,醉眼迷离中透出满眼的欣赏,也是打了一个饱嗝,“高君,你的好人,大好人,你对皇军大大的忠心。”喝酒喝得舌头虽然有点不利索了,但还是意思表达出来了,还给高老四竖了一个大拇指。
这让高老四顿即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立刻站起身来,眼冒红光,双手举着酒杯对着山田熊二激动的说道:“山田班长,您的满意就是我追求的目标,以后一定以稻垣课长和您山田班长马首是瞻,您们让我往东,高老四绝不往西,要我高老四的脑袋,老四也绝不犹豫,直接拿下来先给皇军!”
“呦西,”山田熊二满意的摆了摆手,“高君今晚不必客气,我们都是朋友嘛,你对皇军的忠心,你平时对反满抗日分子、思想犯的表现,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肯德出来,你的心是和大日本站在一起的,你对天皇陛下是忠心的,所以不必太客气嘛。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工作归工作,酒桌上不分上下级,我们都是兄弟嘛!”
看到山田熊二如此抬爱,桌上包括高老四一众人感觉有点欣喜若狂的感觉,被日本人如此欣赏和尊敬,平时都不敢想,简直像做梦一样,赶紧在高老四的带领下都站起来举起酒杯给山田熊二敬酒。“住山田君步步高升”,“祝山田班长健康长寿”,“欢迎山田班长多多指导工作”等溜须拍马的谗言媚语不绝于耳,山田熊二也笑得合不拢嘴,很给面子,站起来和众人一一碰杯,众人一饮而尽,气氛极尽和谐,给人感觉真的像是一群好兄弟在聚餐一样。
带到众人全部落座,山田熊二有开口道:“高君,今天大家酒桌上都是兄弟,不过作为你的领导,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高老四毕竟还没有完全喝高了,听到这话,酒意顿时全无,脑袋也清醒了不少,不知道山田熊二是要卖什么关子。高老四是请客喝酒,但是他平时酒量就很好,以今天这点酒,还不至于喝醉,本身又是有目的的宴请日本人,所以就更不能喝醉的,即使脸上有些醉意,也都是半真半假的,所谓的和日本人称兄道弟,那可能吗,人家只是礼貌性的和你客气一下,千万别当真,要是真当真的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所以还是乖乖的当好下属,当好孙子吧。只要日本人罩着你,就能吃香喝辣的。
脑袋里瞬间就闪过这些想法,想到这,高老四立刻身体前倾,脑袋侧向山田熊二的方向:“山田班长,您有什么指示或者训斥尽管开口,高老四一定不知不扣的遵照执行,我还是那句话,您要是需要我老四的脑袋,随时先给您。”借此机会又是表了一下态度。
“嗯,”山田熊二对高老四这种拎得清知进退的态度很是欣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就是轻松愉快,要是支那人都像高老四这样就好了,想到此,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高君,你的是忠于皇军的,是大好人,这个我们都知道,但是前些天你和那边警察赖三的事情也是让我们很难做,以后还是要收敛一些,大家毕竟都不是敌人嘛,要知道我们共同的敌人是那些反满抗日分子。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要再生事端,如果闹大了,那样的话稻垣课长和我也没办法帮你了,现在华北宪兵队那边给我们这边的压力很大,但是被我们顶住了,那边的警察也是怒气难平,赖三那边他们也在做工作,所以嘛,以后一段时间还是要低调些,遇到那边的人稍微让一下,也就过去了。”说罢,山田熊二眼里冒出一抹厉光看了一下高老四,又打了一个饱嗝。
见到此景,高老四立刻利索的站起来,两队并拢打个立正,很严肃的表态:“请稻垣课长和山田班长一万个放心,老四一定严守教诲,规规矩矩做事,不给皇军添麻烦!”说罢重重的低了一下头,以示决心。
整个席面上鸦雀无声,和刚才热闹异常的气氛形成鲜明的对比。那些桌面上陪酒的J女和其他人也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见到忽然冷了场,山田熊二赶紧圆场道:“高君坐下说话,我们又没有正式谈工作,不用这么严肃,”又环顾四周,对桌上人等说道:“大家都别拘束,今晚不谈工作,就是朋友和兄弟一起喝酒。”
其他人也立刻跟着附和起来,桌子上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此刻高老四也是心中大定,山田熊二能这样和他说,那就说明之前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不了了之了,相信那个赖三也不敢再找他的麻烦了。
就在一桌人又开始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际,小院的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了,李子安等几人推门走了进来,随手将门关上,陈二虎留在门外守在门口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看着进来的几人,酒桌上一帮人都觉得有点不明所以,山田熊二还不解的看了一样高老四,高老四这时心里也有点纳闷,平时到这里来吃饭玩乐,只要酒菜一上齐,除了陪酒的J女以外,妓院的其他人等都要退出,不能进来打搅,除非他们主动让人进来,所以没经过允许就进来人这让高老四很生气,什么时候妓院这么没有眼力价了,再加上进来的几人他并不认识,也不太像妓院的人,至于敢来找麻烦闹事的,想想也不可能,他高老四不找别人的麻烦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高老四语气很不好的来了句:“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桌子上其他警察也都没好眼色看着李子安他们,山田熊二也是定睛审视着这些不请自入的一行人。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前些日子赖三爷和高四爷有些误会,兄弟我是受赖三爷支托前来找高四爷说和一下的,请问哪位是高四爷?”李子安先是抱了抱拳,接着右手稍稍抬起手里攥着的一个黑色手提包。许敬文、穆元良、吴春生和霍军跟在李子安周围,在李子安抬手提包的时候每个人很配合的掀起自己的上衣,露出腰部,所有人都看的清楚,腰间什么武器都没有,就是一根裤腰带,这完全是一种善意,这几人都脸色平和,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危险。
山田熊二此刻眼睛也眯了起来,职业性使然本能的开始仔细观察李子安一行人的举动。
看到这个架势,高老四心里一动,有瞄了一眼李子安手里的手提包,感觉对方是想来求和认怂的,综合之前各种情况都让他更坚信这个判断,如果是找事的话不会这种方式了。于是大大咧咧的对说道:“我就是高老四,你们是哪里的,他赖三想怎么说。”
“鄙人姓廖,跟几个跟着赖三爷手下混口饭吃,高四爷您看是不是让闲杂人等回避一下,咱们才好商谈啊。”李子安谦虚且满脸堆笑的回道。
之前赖三的底细高老四心里是有数的,他也打听过,在赖三手底下有一些人专门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好像有个小头目就姓廖。
听见李子安的回复,心中的疑虑又少了几分,他们这一桌子人,都还有武器,还有山田熊二在场,就更不用担心什么了,这下赖三主动来讲和,分明就是认输了,这让高老四感到脸上很有面子,当着日本人的面可涨了一把脸。心里顿时觉得无比舒畅,随后转头看了一下山田熊二。
山田熊二也乐得双方这个破事情能尽快和解,这样大家都好交代了,于是点了点头,“能和解是最好,毕竟你们两方都是帝国的朋友,高君,你就看着办吧。”
“哈依!”高老四无比激动的应了一声,然后对桌子上陪酒的J女说道:“你们先回房间去梳洗打扮,就不要出来了。”
几个J女一看这场面也不是他们能待着的,于是都很利索的就起身赶紧离开了。随着J女们的离开,桌子上又腾出了几个位置。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是来讲和的,高老四也不能被人瞧不起,于是道:”来,廖兄弟,你们几位这边来坐。”随着高老四的邀请,桌子上其他三名一起来的警察也换了一下位置,给李子安他们四人算是腾出了位置。
李子安拱手一笑:“谢高四爷。”随即几人很自然的向着桌子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