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之不再多说,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举步一迈,就到了数十丈之外,眨眼间,便来到了突厥金狼骑的前方百丈开外。
远远的见到陈恒之降临,金狼大纛下,一名身穿金甲大汉右手一挥,止住了身后的骑兵,他对身边的人恭敬的说道:“武尊阁下,来人似乎是南人中的高手,您看?”
他说话的对像是一名身穿长袍的异族人,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
乌黑的头发直往后结成发髻,俊伟古俏的容颜有如青铜铸出来无半点瑕疵的人像,只看—眼足可令人毕生难忘,心存惊悸。
高挺笔直的鼻粱上嵌着一对充满妖异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飞扬的眼睛,却不会透露心内情绪的变化和感受。
使人感到他随时可动手把任何人或物毁去,事后不会有丝毫内疚。
他浑身却散发着邪异莫名的慑人气势,仿佛是暗中统治大草原的神魔,体魄完美,古铜色的皮肤闪烁着眩目的光泽,双腿特长,使他雄伟的躯更有撑往星空之势,披在身上的野麻外袍随风拂扬,手掌宽厚阔大,似是蕴藏着这世上最可怕的力量。
最使人心动魄的是他就像充满暗涌的大海汪洋。
动中带静,静中含动,教人完全无法捉摸其动静。
此人,正是草原人的神——武尊毕玄。
毕玄目光紧紧的盯着远处的陈恒之,对身旁之人的问话充耳不闻,此举似是很没有礼貌,那人张口便要再说什么,身旁另外一人出声说道:“大汗,来人便是隋国帝师陈恒之。”
那金甲大汉正是东突厥的始毕可汗,他闻言,大惊道:“什么?国师此言当真?”
先前出声说话的那人,也就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赵德言,他点头回道:“不错,微臣曾和中原的友人联系过,可以确认便是此人!”
马背上的毕玄出言问道:“来人可是中原帝师陈恒之?”
金石交错的声音传出极远。
陈恒之淡淡的声音传来:“毕玄,进入中原的决定,将会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毕玄哈哈大笑:“陈恒之,说大话谁不会说,你们隋国皇帝坐不稳中原人的花花江山,也该让我突厥享受享受了!”
陈恒之回道:“本帝师是不是在说大话,你很快就知道了,闲话不多说,接招吧!”
他双手连连挥动,掐诀、结印,一道道灵光从他手上出现,浮现在身前半空中,一股神秘的气势传出,远方突厥人的马匹焦躁不安,口吐白味,左右横跳。
毕玄脸色一沉,心知不好,这见鬼的陈恒之肯定是在准备什么大招,若是不快点阻止他,后果不堪设想。
他一把拔出后背上的阿古施华亚矛,整个人飞身而起,双脚在马背上一点,猛的向前方突进,犹如离弦之箭。
顿时,一股灼热沸腾的气息升起,充塞天地,伴随着一股锐利的矛意,向着陈恒之压迫而来。
陈恒之心神一动,全身功力运转,双手不停,片刻后,他停下了动作,身前悬浮着一个散发着点点荧光的字符。
他甩袖一挥,字符快速升起,大喝一声:“敕!”
在陈恒之施展神通的功夫,毕玄的月狼矛已杀到眼前,他沉腰坐马,右拳挥击,拳劲呼啸而出。
“砰”的一声巨响,拳劲和矛意甫一接触,毕玄就以比来时还快的速度倒飞出去,直退了十余丈才停止。
毕玄重重的砸在地上,手中的月狼矛再也抓不住,脱手而出,落在一旁,“噗”喷出一口鲜血,气势萎靡不振。
身后传来了人的惨叫声、战马嘶吼声,吸引了毕玄的注意力,他猛然回过头,却见到了令他此生难以忘怀的一幕。
小五行神通·无尽沼泽
风云变幻,电闪雷鸣!
乌云满天,“轰隆轰隆”声中,十万金狼骑所在的地面发生了神奇的变化。
原本坚实的土地在变软。
“扑通!”一声!
一匹马倒了下去,战马痛苦的嘶吼声中,满含着悲伤,它缓缓的沉了下去。
马上的骑士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被连带着倒在地上,陷了下去,扑腾了两下,再也没有了生息。
一匹,两匹,三匹…无数匹。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整个金狼骑十万大军所在地,从一片实地化为无尽沼泽。
所有的人和马几乎是瞬间就沉了下去。
不是他们没有求生,而是,这沼泽地太深、太大了,武功高强如赵德言,也不过是多扑腾了几下,就被沼泽所吞噬。
长安地处渭河延岸、秦岭北麓,地质坚硬,决计不可能出现沼泽地带。
然而,在陈恒之的五行组合神通下,化不可能为可能,使出一个神通,方圆百里化为无尽沼泽,埋葬了十万东突厥精锐中的精锐,金狼骑,还有他们的可汗。
“不!”
毕玄怒吼一声,唰的一下,眼睛都红了,他猛的扭过头,用吃人的眼神盯着陈恒之,恨声道:“十万人马呀,就这么没了,你还是人吗?你的人性呢?”
陈恒之皱了皱眉,并不回话,脚步一迈,追击而去,挥动拳头,便砸了过去。
毕玄忍住心中的悲愤,强行提起体内炎阳真气,饱含恨意的一拳挥出,迎击而上。
他的拳劲不带半点风声,但四周的空气在他出拳之后,立即变得燥热起来。
迎面的陈恒之只感受眼前一变,仿佛身处于无边无际的大沙漠中,头顶毒辣的太阳正散发出恐怖的高温。
陈恒之感觉自己回到了普通人的那一刻,身处在这恶劣的环境中,弱小、可怜、无助。
他泥丸宫中的大日虚影一转,眼前的场景立即消失,回到了长安城外。
“哼!雕虫小技!”
陈恒之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再加了三分。
“砰!”
两拳相交,有如彗星撞地球般,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外界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啊!”
毕玄痛呼一声,却见他的手臂被陈恒之的拳头打爆,血沫四溅。
陈恒之连续挥拳,一拳、两拳、三拳…连续挥出十来拳后,才收手,对着地面的一堆血肉,说道:“畜牲也配和我谈人性!呸!”
说完,“呸”的吐了一口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