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明第一吏 > 第104章 菜鸡互啄?

第104章 菜鸡互啄?

    感谢带雨梨花957老哥、SS0234老哥、fen7474、康先生336、夜场小钻风、书友39749、小百姓00022兄弟的捧场和月票。

    兄弟们,小船可是老实人,跪求一发订阅支持.

    ~~

    “呜呜……”

    次日一大早,山间便是响起了激昂的天鹅声,紧接着,更为雄浑的擂鼓声也不断响彻起来。

    山门下的正面战场方向,官军已经出动了五六部、约莫四五百人的规模,后面还跟着三四百人的辅兵、民夫,开始对过山风的第一道山腰防线发动了攻势。

    李春来今天起的很早,本来还想亲自去探查那第四条路,顺便更细致的摸一摸这泥沼泽里的情况呢。

    不曾想,丁公公这边居然这么急。

    只能暂时改变计划,让洪斌和陈六子、山子带人去探索,自己则跟老军汉胡关山一起关注正面战场。

    “一个个的都给老子机灵点,山上土匪的刀枪可不长眼!”

    “你他娘的是猪脑子吗,先把前面那些碍眼的酸枣树给老子砍了……”

    “赵爷您小心,前面有个坑……”

    各种暴虐的呼喝叫骂声中,官军各部虽是都颇为糟乱,菜市口一样,但效率却并不慢。

    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各部的阵势便是逐渐铺展开来。

    此时,站在李春来的角度看过去,虽是看不清顶在前面的到底是谁,却是可以通过旗号分辨是哪一部的人马。

    与李春来前面的判断基本一致。

    此时顶在最前面的先锋,正是沂源那位赵守备赵大人麾下一个把总的力量。

    后面的,分别是莱芜和新泰的守军。

    最后面的,则是三部乡绅武装。

    这三部乡绅武装虽是都没有旗号,但是按照目前的规格来看,却也并不难猜。

    想来是三地一地各一部人手。

    不过,乡绅武装恐怕只是壮声势、锦上添花的,便是丁公公,又怎敢让他们硬顶着上前送死?

    否则,还要不要地方的安稳了?

    看着不远处山上红色蚂蚁般、逐渐奔涌到土匪防线前的各部身影,胡关山深深的抽了一口旱烟袋,忽然有些嘶哑的对李春来笑道:“小三子,你以为,此役如何啊?”

    “……”

    李春来登时一个机灵。

    下意识便是看向了正面战场对面不远处那座小山上、丁公公等大佬们的身影。

    虽然此时根本就看不清丁公公等人的脸色,但他们的旗号却着实有些扎眼了。

    特别是丁公公,包括那贺将爷、张志远等大佬背后的那大红色的披风。

    饶是在他们都处在一片红色之中,可红披风那种随风飘荡的威势,也是极为的耀眼夺目。

    可这个问题,让李春来又如何回答呢?

    “砰!”

    “兄弟们,给老子打,干死这帮狗官军!”

    “弟兄们,杀官狗子了哇,莫要让他们上来了……”

    “打,放箭!”

    “砰砰砰……”

    “嗖嗖……”

    正当李春来想找个法子,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的时候,正面战场方向,忽然传来了暴虐的呼喊。

    与此同时,便是响起了清脆的火器嘀鸣声。

    而随之响起的,还有官军这边更为凄厉的鬼哭狼嚎之音。

    李春来哪还顾得上回答胡关山的问题?急急便是看向正面战场。

    只见。

    沂源赵守备麾下的那把总,刚赶到土匪的石块、土坯工事三四十步外,土匪便是动了。

    他们的防御工事看着似是很简陋,却明显经过了精心准备。

    饶是下面的沂源兵一直在小心的防备着,战战兢兢,却奈何土匪们是由高打低,而且弓手和火器数量都不算少。

    一个照面之间,便是至少有十几号倒霉的官军中招了,凄厉的倒在地上哀哭惨嚎。

    但土匪们气势汹汹,俨然并不算完。

    “嗖,嗖嗖嗖……”

    紧接着,诸多锋锐的碎石块便是从他们的石块土墙工事后飞了出来,下雨一般便是落向了官军战阵中。

    “哎哟,我的头,我的头破了……”

    “亲娘啊,救命,救命哇,我还没娶媳妇、还不想死啊……”

    “保护大人,快,保护大人……”

    “嗖嗖嗖……”

    如果说土匪第一轮的攻势,直把官军打蒙了,那第二轮碎石块一出,便是直接把官军打傻了、打崩了。

    也彻底的撕碎了官军的威严,把丁公公的大白脸都按在地上摩擦。

    前面的沂源兵哪想到土匪的攻势居然这么猛?

    情急之下,哪还顾得上什么军纪、面子的,一个个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啊,不管不顾的便是拼命往回跑。

    饶是后面莱芜、新泰的官军都在破口大骂,还有人拦在前面不让沂源兵往回跑,可沂源兵已经被吓破了胆,根本就不管不顾的就是跑。

    山腰附近的地形本就险要,高低落差很大,后面的莱芜兵、新泰兵也就只敢骂骂咧咧几句,又怎敢真对这些沂源兵挥刀,得罪这个人?

    就像是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几乎是眨眼之间,官军本来还气势汹汹的阵势,直接便是被冲破了。

    此时放眼望过去,简直就像是一群崩碎的红色洪水在崩溃般往山下奔涌。

    “废物!”

    “废物!”

    “统统都是废物!赵明阳,李富康,牛二虎,这就是你们的兵?这就是我大明的精锐?!!”

    王家沟前山的官军中军,丁公公止不住的便是炸毛了。

    原本白净的大白脸已经是一片涨红,转而又变成了猪肝色,暴跳如雷的大声叫骂。

    被点名的三个守备老爷哪敢直面丁公公的威势?

    一个个的脑袋都恨不得垂到裤裆里,却是根本无法反驳。

    “哈哈,官狗子不行啊,这才到哪儿了,他们这就顶不住了?!”

    “风爷威武!”

    “大当家的威武!”

    “九当家的威武……”

    丁公公这边还没骂完,刚想换口气继续呢,不远处的土匪寨子里,已经是响起了土匪们肆意的欢呼庆祝声。

    这当即便是又给丁公公来了一记暴击。

    他简直恨不得把眼前这三个废物都给活剐了,却是究竟再说不出重话来。

    这种局面,其实也早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些地方守军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他心里又岂能没数?

    好歹不说,至少这些地方守军还能听从他的调动。

    倘若不管不顾的把这几个守备都给办了,难道他丁公公一开始就要秦军和京营的精锐往上顶?

    真这般,他丁公公的面子还好使吗?

    而万一有人不听调动,那……

    那等责任,是他丁公公承担的起的吗?

    ……

    “哎,真他娘的是山中无老虎,猴子也能称大王啊。就这鸟毛样,居然也能把官军击溃了?哎,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这时,山门正面战场方向,官军已经回撤了上百步还多,算是逃出了土匪的攻击范围,李春来正在踮着脚、看丁公公那边的状况呢,忽然听到身边胡关山止不住的摇头晃脑,满脸不爽。

    “胡爷,您是说……这些土匪,战力不行?”

    李春来忙是看向胡关山。

    或许对胡关山这种老油条来说,刚才的那等场面,不过只是‘菜鸡互啄’,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可那顷刻间也是十几、乃至是几十条人命的损失,对李春来的那种震动还是相当大的。

    须知,这可不比当初的陈家庄械斗,这根本就没照面呢,人就已经不成了啊……

    “呵。”

    胡关山不由轻蔑冷笑:“小三子,你以为呢?”

    看着这老军汉满脸高傲的模样,李春来也逐渐冷静下来,揣摩他的心思说道:“胡爷,您,您的意思是,若,刚才土匪那边再把咱们官军放的近点,怕是能……”

    “孺子可教也。”

    就像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胡关山在这边装逼,若是没有了李春来这个捧哏,那俨然也装不成。

    李春来此时能及时给他捧场,让他能把这个场继续下去,自让胡关山周身满是畅快之感,笑骂道:

    “小三子,你果然没让你胡爷失望呢。那,胡爷我来考考你。若那丁公公,现在把你顶在最前面,你可有办法,破了这过山风的寨子?”

    “这个……”

    李春来陡然一个机灵。

    他从往这狼窝子沟来的路上,便是一直在想着怎么使‘巧劲’,逃避炮灰的命运,却是从未想过要如何在正面破敌。

    此时胡关山问起来,饶是这老军汉表达能力并不够完善,李春来却是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

    古人自古以来便是有句老话,叫做‘万变不离其宗’。

    说白了。

    这世间事,有很多时候,固然要投机取巧,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想要的结果。

    但是,想真正解决问题,还是得走大道!

    倘若他李三儿真因为各种原因,被顶在了最前面,难道,也要跟这些地方守军一样,狗一般的当靶子、炮灰吗?

    可~~!

    这帮人能跑,也敢往后跑,他李三儿,到时候也能这么跑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这帮人在战场上怂了、跑了,八成都有后路。

    可他李三儿不过是个‘无根飘萍’,若真的犯了什么忌讳,让人给抓到了把柄,还不得让人往死里弄,直接弄死?

    不过,饶是此时的局面极为纷乱,很不乐观,可李春来心里却是逐渐平静下来。

    而且,恍如有一扇天窗被打开来。

    倘若此时真换他李三儿上去当这个炮灰,他李三儿,未必就没有破城的办法!

    甚至,这个办法成功的几率还很高!

    胡关山此时对李春来俨然也很了解,只看李春来的表情变化,他便是已经明白,这个比猴儿还机灵的小子,已经是有办法了。

    不由笑道:“三儿,你是你胡爷我见过最灵透的后辈,但是很多事情吧,你不能想的太简单了。记住,这世上,人心险恶啊。真能靠得住的人,只有你自己!你得多做一手准备,小心防着点!你现在,可还没有能安身立命的功绩啊……”

    “胡爷,您,您是说……”

    李春来原本很放松的神经,不由陡然绷紧了起来,一下子捕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