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51年,当郭威灭了后汉,建立后周时,后汉皇帝刘承佑的叔叔刘崇在契丹的支持下建立了北汉,定都太原。
北汉,太原府。
北汉皇帝刘崇正在与自己手下枢密院使张元徽和保卫指挥使刘继业商议南伐事宜,张元徽道:“陛下,如今唐国刚灭楚国,对中原虎视眈眈,只要我们现在出兵攻打周国,与其形成对峙局面,唐国必定出兵偷袭,周国必亡。”
刘崇对郭威还是有几分惧怕的,问道:“刘卿以为如何?”
刘继业沉声道:“周国如今刚立国,气势最盛,郭威善于用兵,不宜在此时攻打。”
张元徽急道:“此时不打将来便更没有机会了!”
刘崇毕竟对张元徽的信任多些,说道:“那不如派使者去请契丹一同出兵如何?”
张元徽心中有些不愿意,但知道若是不请契丹一同出兵,这位陛下必定不敢动兵,只好答应:“如此也好。”
其时,契丹皇帝姓耶律,汉名为阮,尊号为辽世宗,是契丹第三位皇帝。
他是一位对汉文化十分包容的皇帝,采取了南北分治的制度,北朝官员只许由契丹人担任,但燕云十六州所在的南朝却允许汉人为官。
耶律阮继位不过三年多,最开始几年由于皇权不稳,一直无力顾及南方,如今经过他几次血手镇压,皇权稳固,他也起了南征之意。
面见北汉使臣后,他在自己的御书房召见了手下大臣“惕隐”耶律屋至和北院大王耶律洼商议。
辽世宗问:“北汉皇帝约我一同攻打周国,你们以为如何?”
耶律屋质道:“可汗,我听说周国皇帝郭威骁勇善战,手下士兵强壮,百姓归附,很难轻易击败,我等眼下应该继续稳固南京十六州,作为南下根基,等南方有变,再一鼓作气,扫灭中原。”
耶律洼笑道:“我大辽有五十多万铁骑,天下谁能阻挡,眼下国家内乱已平,正是南下的好时机。”
辽世宗沉吟半晌,道:“这样吧,派使者去唐国,约同唐国皇帝一同动手,到时大家平分土地。另一方面由屋至担任南院大王,可以多任命汉人官员,内修政务,外扩军备,做好出兵准备。”
如今唐国兵威极盛,连契丹人也不敢忽视。
二人领命称是,于是一支契丹使者队伍秘密向金陵而去。
……
练功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两个月便过去了。
保大八年七月十八,这对陆原来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他的周天乾坤心法终于突破第一层,成为一名三流高手。
这段时间苏流莺来过几次,告诉他外面一些情况,不过也不知为何,自从蓝柳依走了后,金陵城就变得特别平静。
就在陆原打坐的时候,门外传来石门开启的声音,陆原瞧了瞧李若真,既然她没有开口提醒,那么来的不是阿禄便是苏流莺。
果然,没过一会,拐角出现苏流莺的身影,最近一段时间她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快步走到陆原牢房门外,她笑道:“陆原,你猜今天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陆原微笑道:“不知。”
苏流莺煞有介事道:“听说一个叫阿什么的人要在嵩山少室山挑战大宗师鹰王呢,你这个武林三流高手是不是很震惊!”
宣飞和花即落脸上都露出吃惊的神色,花即落笑道:“苏小姐,你说的是景教教主阿罗本挑战鹰皇吧,那确实精彩的很,只可惜我们看不到了。”
他对女性态度一向很好,只可惜苏流莺已知他淫贼身份,因此对他不理不睬。
陆原皱眉道:“是什么时候?”
他隐隐觉得事情有些凑巧,马上他就要逃离金陵了,并不希望发生什么意外。
苏流莺笑道:“八月初四,就是李璟四十大寿那天。”她现在完全把自己当徽安府的人了,对唐朝皇帝不客气的直接以名字相称。
这不明摆着冲着李璟去的吗?陆原奇道:“那朝廷有什么动静没有?”
苏流莺用手指戳着脸颊道:“没有啊,就是街上士兵好像多了些,城门进出好像也严了些。”
这不就是动静吗?陆原有些无语,他正思索着景教这么做的目的,忽听李若真开口:“陆原,这是好事,齐恒不在的话行动更方便。”
陆原点了点头:“那倒也是,这事让李璟去费神吧。”
顿了顿,他又问:“齐王最近没有找你吗?”
苏流莺笑道:“对啊,他好像躲着我似的,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也用不着他了。”
“是不是你……”
“我挖通了,我挖通了!”一声充满惊喜的喊叫声忽然从陆原隔壁牢房传出,打断了他的话。
没一会,玄空从稻草下钻了出来,欣喜若狂道:“我挖通地道了!”
宣飞皱眉道:“你在地下瞎喊什么,不怕被上面人听到吗?”
玄空懒得理他,欣喜道:“陆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走?”
钱万千激动道:“要不现在就走吧!”
陆原摇了摇头,表现的十分冷静:“不必急于这一刻,我们八月初四再走!”
钱万千抓了抓头,笑呵呵道:“是我太心急了。”
宣飞问:“玄空,你挖的密道通到哪个地方?”
玄空看了他一眼,道:“陆大人,要告诉他吗?”
陆原点头道:“大家患难与共,到时侯也要一起逃离的,说吧。”
玄空这才道:“天牢距离北城门最近,所以我向城北挖的,出口大概在北门外一千米左右。”
陆原思索片刻,沉声道:“莺儿,你现在立刻将逃离时间和密道地点告诉曹姑娘,让她制定好撤退计划和钱府营救计划,不用再来这里了,如果有什么变故传信联系。”
“我记下了。”苏流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走了几步又转过身,一脸凝重道:“陆原,你要小心。”
陆原觉得这表情有些不适合她,笑道:“我会的。”
苏流莺刚走,花即落便急急道:“陆兄,你快打通我们的牢房吧,顺便还能让李姑娘给我和宣兄逼毒。”
钱万千冷淡道:“你又不是我们的人,救你一命你就知足了,为何还要给你逼毒,出去后大家便分道扬镳。”他心中对花即落和宣飞还有几分怀疑。
花即落没有理他,盯着陆原道:“陆兄,出去后说不定会有一场恶战,你放心,你们这次救了我,作为报答,我会护送你们去徽安府!”
“用不着你护送。”李若真开口。
宣飞大怒:“李姑娘,你也太无情了吧,我和花兄都是为了陪你而进来的,你却连帮我们解毒都不愿意。”
李若真眉头一皱,她只是说不用他们护送,并没说不给二人逼毒,不过以她的性格自然不会去解释。
陆原比较了解她,笑着解释:“她没说不帮你们逼毒,你错怪她了。”
宣飞冷冷道:“陆大人,我虽喜欢过李姑娘,但还没到花兄那种地步,你不必替她说好话了,经过这几个月秘牢的生活,我已经对她彻底死心了。”
陆原叹了口气,向李若真看去,发现她虽看起来十分平静,但不停的眨着眼,看来对宣飞这番话也有些触动。
……
坐着马车向苏府返回,苏流莺并未注意到自己已被跟踪。
穿行至一处行人稀少的窄街时,一名头戴帷帽的男子身形如电般向马车中掠去,忽然他感觉侧面有破空声传来,强行将身子偏转,躲过了偷袭。
这人落地后,只见马车前多了名身穿白色圆袍服的男子,马车并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继续前行着。
头戴帷帽之人缓缓道:“你是谁?”
圆袍男子肃然道:“我乃齐王府侍卫统领金元武,你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