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把你的青金结放出来,让我也见识一番。”
聂伤一脸期待的对六鸦笑道:“哈哈,刚才那下来去太快,没能看清楚,你再来一次。”
“好,侯主且看。”
六鸦爽快的应声,拉马停在路边,凝神屏息,嘴里念起了咒语。
咒语短促,只念了几句,他就猛吸一口气,胸口鼓到最大,然后把手平放在口边,轻轻吐气。
“滋滋滋!”
一阵微不可闻的电流声响起,就见他口中放光,腮帮子都照透了,一个青色光团就像吐泡泡一样从嘴里慢慢冒了出来。
光团越变越大,最后结成了柚子大小的一个球体,如一团没有重量的棉花糖般轻盈的浮在手掌上。
“……好像鸡a屁a股在下蛋。太鬼a畜了!”
聂伤心里吐槽,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把身子靠了过去,仔细观察着那青色光球。
只见此物好像是一种光气团,里面隐隐可见无数细微电丝如扭曲的光纤一样在颤动,鼻端还能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臭氧?唔,是电离效果吗?”
他心有所悟,暗忖道:“这青金结之中明显储存着电能,但表现出来的效果,却不是放电模式,而是物理攻击。难道说,是其中的电力驱动着某种物质高速运动,形成打击效果吗?”
“可它分明只是一团光气,质量很小很小,几近于无。以这一点质量形成动能来伤人,效能太低了,根本不可能造成之前所见的重锤撞击和利刃切割的效果。”
“嘿嘿嘿,侯主,你看我这法宝,是不是美到了极致?”
六鸦也紧盯着自己的法宝,眼神入迷的惊叹道:“如此精妙绝伦,神奇如斯,一看就不是凡间之物,定是神界所出!”
“是啊,的确非常神奇。”
聂伤应了一声,心道:“造出这件宝物的炎阳君更是了不起。”
光看也看不出青金结的原理,便问道:“此物如此之轻,毫不着力,是如何打出猛击的?”
六鸦小心翼翼的把光团托在胸前,摇头道:“我亦不知。感觉它在接触到目标的之前,会突然变得滞涩沉重,自然也就有力量了。击中之后,又立刻恢复原样,轻如鸟羽,悠然而返。”
聂伤还是想不明白,瞅了一会,又问道:“你不是说过,已把它凝练成了锋刃,为何还是这般蓬松模样?”
六鸦道:“这般放出来省力,容易操控,凝成青金剑后滑溜的紧,只能一放即收,无法让侯主细看。”
“是这样啊。”
聂伤左右看了看,指着路旁一颗大树,兴致勃勃的说道:“我看完了,可以以青金剑一试锋芒!”
“呃……”
六鸦的笑容一下尴尬起来,一副为难的模样,挠头道:“这次不行了,侯主想看,我过几日再展示给你看。”
聂伤疑道:“这是为何?”
六鸦苦笑道:“青金结需要我的心肺之气温养,每放出一次就会消耗大量气力,若要凝成青金刃放出伤人,就会耗光所有气力。我刚刚放出过一次,无法再放一次了。”
“威力大,限制也多,这是理所应当的。”
聂伤也不意外,点点头道:“虽然如此,它依旧是我国中威力最大的一件杀器!以后对敌时,你一定要瞅准机会再用。”
“嗯,我……咳、咳咳咳。”
六鸦正说着话,忽然咳嗽起来,面上一下变得青白,急忙把青光球吞了回去,才缓过气来。
聂伤看他不对劲,皱眉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六鸦的脸上慢慢有了血色,摆手说道:“无妨,只是使用青金结带来的一点弊病而已。”
“果然还是没能避免副作用!”
聂伤闻言,不禁心头一沉。
他早就知道,凡人使用异能,一定会有负面效果,异能越强大,负面效果也越严重。青金结如此厉害,它对人体造成的伤害肯定不会太小。
“是何种弊病?”
他关切的询问。
六鸦轻咳了两下,说道:“是肺出了点问题。”
“青金结和那件收纳巫器,都安放在我左肺里,并要以心肺之气滋养。只要不触动它们,就和常人无异,一旦有所异动,就会伤及心肺。”
“如此严重吗?”
聂伤摇头叹道:“早知如此,我就告诉河神,不让他为你移植此物了。”
六鸦咧嘴笑道:“侯主说笑了,能拥有青金结,是天大的幸事,我只有感激,没有怨悔。你我所为之事,危险重重,要不断追求至高战力,些许弊病算不了什么。”
“呵呵,河神当时也问过我,还劝我尽量不要动用青金结。”
他不在意的嘻笑道:“可我得了这件至宝,若是不用,岂不辜负了它?于是每日都要唤它出来,在肺中凝练操控,熟悉驾驭,时日一久,就……左肺就不太好了。”
聂伤沉思了一会,又笑了起来,安慰他道:“青金结这弊病其实就是内伤而已,我国中多有巫医、巫师,擅长医治内外伤患,应该能治好你的肺伤。哈哈,到了那时,你就可以放心使用青金剑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哈。”
六鸦也笑了起来,说道:“大不了伤一次治一次,只要不死就行。”
……
队伍一路深入山中密林,道路坎坷,坡度陡峭,不能再驱车骑马。聂伤便把六鸦和黄离留在原地,自己带着彘和一队亲卫,挑着几担礼物步行上山。
沿一条林间小路折来折去,钻进钻出,最后到达了一个隐秘的山谷。谷里有一片平地,十几家农户形成了一个小村落,在此耕种打猎为生。
伪装成村民监视洛望子的内卫斥候看到他们,立刻过来引路。
一行人没有进村,而是来到村子最北边的一处不显眼的柴院。院里有三五间草屋,还有男女老少一家四口在干活,都是伺候洛望子的奴仆。
奴仆移开柴门,聂伤缓步走了进来,一下就感应到玄鸟发出的危险预警,不禁悚然一惊。
“那鬼婴蛊还未出生就如此凶厉,等生下来还了得?”
他有些动摇了,不知自己把鬼婴蛊给洛望子这件事到底做的对不对。眼睛望着对面那间煞气直冒、好似关着食人恶鬼的正屋,心情十分复杂。
“哦,对了,祭所巫师已经做了预防,给鬼婴蛊下了诅咒,此物是可控的!”
想起这一茬,他心中一下放松了许多,迈步走到正屋门口,朗声说道:“洛望子前辈,我是聂伤,前来看望你。”
“聂伤啊,我还以为是谁。”
屋里传来洛望子如释重负的声音:“你们一进山我就察觉到了。见你们一大群人个个都杀气浓重,还有一个妖怪同行,还以为是哪里的仇人找上门来了,颇受了一通惊吓。”
聂伤道:“伤无意惊扰前辈,是我的错,应该先派人来通知你一声才对。”
洛望子抱怨道:“要不是我怀着孩子不能行动,早就走了。我的宝贝也被你们吓着了,现在还在我肚子里闹腾呢。”
“哦咿咿咿,乖乖不要闹,没事的,外面不是坏人,你听话,我这就喂血给你吃。”
她发出溺爱的声音哄了几句孩子,又凶狠的大骂:“一群没眼力的懒货,没见我的宝贝饿了吗?就等着我自己喂血呐,我有多少血可用,把我吃干了你们就不用干活了吗?还不快把血端上来!”
院外的仆人齐齐抖了一下,手忙脚乱的抓住一只鸡,迅速斩掉鸡头接了一碗血,战战兢兢的端了进去。
“……”
聂伤背上渗出冷汗来,感觉越发不好了。
这小恶鬼还在她娘肚子里就如此嗜血,将来肯定会大喝人血,还不得到处造孽!
“聂伤,你找我有何事?”
奴仆端着空碗出了门,洛望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哦,也没甚事。”
聂伤做出一副尊老爱幼之态,客客气气的说道:“我在外征战,数月未见前辈,很是担心前辈和孩子,一回国就来看望你们。”
“多谢你关心,我们很好。”
洛望子语气舒缓了一些,小声说道:“我的宝贝吃饱了,总算睡下了。他对生人非常警惕,很容易受惊,一受惊就折腾我。你要是没紧要之事,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好的,那我就告辞了。”
聂伤转身要走,忽然又道:“哦,我差点忘了。”
“我来时,女秧说这些日子前辈一直陪她聊天,她也想来看望前辈,只是不能出门,便托我带来一些什物给前辈,前辈一定用的着。”
说着便让侍从把礼物放到门口,说道:“都是些吃用之物,并不贵重,前辈莫要嫌弃。”
“秧还惦记着我啊!”
洛望子的声音里一下提高了几分,欣喜的叫道:“我好多天没有去见她了,也很想她。”
说着就听屋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一个诡异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阴影处。
聂伤定睛一看,被吓了一跳。
只见那洛望子穿着一身白袍,一头长长的黑发垂在地上,只露出半边阴惨惨的脸和一只泛白的眼睛,简直就是贞子现身。
更吓人的是她的移动方式,是以侧坐在地上的姿势飞快的爬行,比贞子还像贞子。
“这尼玛半夜看到非把人吓出心脏病不可!”
聂伤眼角跳了两下,平复了一下心情,淡定的说道:“许久不见,前辈气色比以前好多了,连头发都变黑了。”
“自从有了宝贝,我心情好,睡的香,头发自己就变黑了。”
洛望子摸着头发笑了一声,说道:“我以为秧不想见我呢,上次我说她孩子不如我的宝贝强健,她好像生气了,我也不敢再去见她。原来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