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咚!噗咚!”
那黑心竟然剧烈跳动起来,像只胖蛤蟆一样在陶盆里跳了几下,一下越过盆沿,落到了石桌上,又往桌下跳去。
“发什么楞?不要让它跑了!”
大史站在长条石桌的一端,够不着黑心,焦急大叫。
“……啊!它怎么会跑?”
“快抓住它!”
众巫师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乱哄哄挤成一团,纷纷伸手去抓,却没有一个能抓到的。
巫师材身强力壮,拱开身边碍事之人,一把抓了过去,眼看左手就要握住那跳到空中的黑心了。
“不要抓!”
聂伤突然挤了过来,拉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拽,大喝道:“此物有毒!”
巫师材吓了个激灵,急忙收回了手,又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不用怕,只要手上没有伤口,抓一下不会有事的。”
研究黑心的中年巫师却不在意,叫了一声,合住双手去扑。
黑心忽然不跳了,呆在原地等他抓住自己。
“告诉你不要抓!”
谁想聂伤又揪住他的后衣领,将之扔到一边,张开双臂挡住众人,大吼道:“不要用手碰它!”
众巫都呆住了,中年巫师望着他,结巴着说道:“侯主……不、不要紧的。”
“什么不要紧?你差点没命了!你们再看。”
聂伤作势要抓黑心,手掌刚靠近此物,就见它体表忽然长出一些细小的尖刺来。
“嘶!”
巫师们这下看清了,倒吸一口凉气,都惊的往后退开。
他们不是武士,眼神不太好,都没有发现黑心的变化。
一把抓到上面,手掌定被刺破,以此物的毒性,抢救都来不及。要不是聂伤及时制止,巫师材和中年巫师就死定了!
“呵呵,一颗人心都这么狡猾,今天长见识了。”
聂伤撸起袖子,瞅着黑心轻笑道:“我不怕毒,你们都让开,我来抓它。”
说着就把手掌缓慢盖了下去。
没想到黑心居然没有刺他,突然往旁边一跳,一下躲开他的手掌,咕咚一声落到地上。
聂伤抓了个空,有些意外,很是担心它会摔坏。急忙低头去看时,却见它全然无事,在地上跳的飞快。
众巫师急忙闪到一边,聂伤追上去抓捕。黑心左蹦右跳,弯着腰很不好抓,又怕脚步太快不小心踩到它,一时怎么都抓不到。
聂伤捞了好几次都没得手,镇定下来仔细观察它的路线,发现此物看似胡乱蹦跶,但大方向却一直指向一旁的亢。
“嘿嘿,原来是想抢回你的黑皮啊!”
聂伤不禁微笑起来,故意于后慢步追赶着,黑心跳到亢所在的石桌下,猛地朝桌上跳去。
它的跳跃高度只有一尺上下,够不到三尺高的桌面,便伸出一条舌头般的触手来,粘在石桌底座上,又像蜗牛一样开始往上爬行。
黑心的速度一下慢了下来,聂伤找准机会,一把将之握住。
“咕叽,咕叽!”
黑心紧紧粘在石头上不愿离开,发出一阵怪声,同时长出尖刺防御。
聂伤的手掌被刺了许多小洞,血流了满手,却毫不在意,手上一用力,嘶拉一声把它从石头上扯了下来。
“好了,我抓住它。”
他打量着手中的黑心,对众巫师笑道:“呵呵,倒是个难缠之物。我的手好痒,快找容器里关住它。”
巫师们一看,聂伤手掌流出的血液已经变成了黑色,还散发着一股腥臭味,都不禁变色。如此猛烈的剧毒,换成普通人恐怕已经嗝屁了!
他们知道聂伤身有玄鸟护体,不惧剧毒,便也没有惊慌。
中年巫师急忙抱来一个陶罐,聂伤正要把黑心塞进去,大史突然叫道:“且慢。”
“此物忽然活跃,一定有异变。先观察一下再关起来,不然看不到它的变化。”
众人一想也是,可是聂伤手痒的难受,不能一直抓着让他们看。
大史见状,取来一个孔洞很大的竹筐盖子,让聂伤把黑心放到原来的陶盆里,然后迅速盖上竹盖,再以重石压住。
“噗咚!噗咚!”
黑心在陶盆里使劲跳动,还把黑油变成细长的触手伸出孔洞,四处探查,使劲拉拽。
它最后试出关键点在压盖的石头上,便用触手使劲推石头,可是力量不足,石头纹丝不动。
众巫远离石桌默默看着,表情都有些惊恐,聂伤也看的心头骇然。
一颗有了智慧的人心,太惊悚了!
心就是心,怎么可能表现出大脑的能力呢?
此物的行为违背常识,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它的内部也生出了脑神经,所以才具备了一些大脑的功能。
“嗯,肯定是这样!”
聂伤紧盯着黑心,心中暗道:“此心勿需再承担供血之责,整体转换为大脑结构也不是不可能。”
“它本身就有异种血脉,还被百里渺施了巫术,又受过龙姑子神的影响,有此异能并不意外。我相信如果把它进行解剖,一定能从中发现类似大脑的结构。”
“你们看出什么没有?”
静默了良久之后,他问众巫。
巫师们都不说话,聂伤又问:“它为何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大史开口说道:“它要夺回自己那身黑油。”
“我等也这么认为。”
其他巫师点头认同。
中年巫师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认为,它从虬丁大祭的幻术中醒来了,发现自己被骗了,所以才发生异变,要夺回黑油。”
聂伤从竹盖孔洞里看着焦躁不安的黑心,笑道:“哈哈,它好像非常愤怒。”
中年巫师也失笑道:“欺骗一个智慧低下之物,犹如成人骗小儿手中之食,惭愧,惭愧啊!”
“哈哈哈。”
众巫师也哄笑起来。
只有大史没有笑,板着脸观察了一会,正容说道:“我看它不只是被欺而怒,还可能是为了活命。”
“呃……”
巫师们一下都笑不出来了,忙围过来细看,只见黑心跳动的越来越弱,触手也越来越无力。
“你是说,它离了黑油会死?”
聂伤用麻布擦着手上不断流出的黑血,疑惑的问道:“难道它身上的黑油不足以维持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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