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整的夯土墙,密实的泥草屋顶,干燥的地面,不大的土房里,阴凉通风又防雨。
“好舒服啊!”聂伤躺在厚厚的蒲草垫上,感受着身下的柔软,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忍不住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这间小小的土房,是属于他的单间!
尽管条件还没有后世贫苦农村的土坯房好,但是聂伤已经无比满足了,和圉棚那种矢坑一样的地方相比,此处堪比五星级宾馆。
比斗结束后,他便成了一名斗奴,被带到斗奴所在的剑舍,单独分了一间房,总算过上了像人一样的生活。
“笃笃笃。”
正在蒲垫上滚来滚去,有人敲门。
一定斗师等人来找自己,聂伤急忙起身,换上冷酷表情,打开门一看,不禁一呆。
门外竟是两个裹着‘浴巾’的高等女奴!
聂伤好久没有接触过女人了,看到她们果露在外的白``嫩`肢`体,不禁有些手脚无措,“你……你们来做什么?”
“咯咯咯。”
两个女奴对他本来有些惧意,谁想这个沙场上毫无畏惧的年轻人竟然拘谨害羞,都意外的捂嘴娇笑起来。
“小男子,是秧世子派我们来的。”
一个女奴笑着举了举手中的木盘道:“这是他赏给你的。”
“咳。”聂伤为自己的表现感到不满,急忙把表情调整为一脸深沉,缓缓道:“哦,原来是送吃食的,你们进来吧。”
“嘻嘻。”两个女奴见他惺惺作态,都偷笑不已,从他身边走过时还故意朝他抛`媚`眼。
“……竟然被调戏了。”
聂伤很是恼火,自己前后两世加起来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大都市里灯红酒绿,什么场面没经历过,竟然被两个没见过世面的毛丫头调戏!
“一定是长期没接触女人的原因,有些不习惯。嗯,对,我绝不是那种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他为自己辩解着,关上门,跟在女奴后来走到蒲席上。
屋里家徒四壁,除了一领蒲席和一个盛水的陶罐,什么都没有,女奴只好把木盘摆在地上,然后一左一右跪坐在他身边。
被女人夹在中间,聂伤有些不舒服,但也没太在意,屋里就一扇单人蒲席,总不能让人家坐到土地上去吧。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木盘里的食物上。
一盘切好的熟肉,挺肥的,应该是猪肉,足有三四斤之多。还有一小碟蘸酱,几根嫩葱,一把进食用的木匕。
另外一个盘子里是两小坛酒,旁边还放着个扁碗,左手边的女奴拔开酒坛木塞,在坛口盖上一层麻制纱布,准备要往小碗里筛酒。
“不用筛了。”
聂伤闻着淡淡的酒香和肉香,嘴里口水狂冒,猛地夺过女奴手中酒坛,揭掉纱布,嘴对着坛口,咣咣咣就干掉一坛。
这坛酒也就一瓶可乐的量,可能是果酒,酒精含量比后世的啤酒还低,一口气喝了一坛还不过瘾。
“味道不怎么样呀,太涩,杂质太多。不过能有酒喝就不错了。”
“呸。”
他吐掉嘴里的酒渣,忍着没喝剩下一瓶,抓起木盘上的肉片,大把大把的往嘴里塞,结果咽的太急,差点被噎死。
两个女奴一个忙着为他拍背,一个急忙倒水给他喝。
狼吞虎咽,直吃了大半盘熟肉,聂伤终于驱走了长久盘踞在身体和灵魂里,不停折磨他的饥饿感,背靠墙壁,揉着肚子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职业格斗家就得这样吃才能满足高强度的训练。可惜只有这一顿,以后又得吃粟米粘饭了。”他贪心不足的想着,全然忘了自己几天前还在为怎么填饱肚子而犯愁。
“小男子,你好厉害哦,竟然一拳就打死了那个怪物!现在整个斗耆国都在传颂你的事迹。”两个女奴一直对他很好奇,其中一个开口说道。
“别叫我小男子。”聂伤对这个称呼十分反感,听着就像给贵族玩的****一样。
“我叫聂伤,你们叫我伤就行。”
“伤,你当时好威风啊!我们昨日就在旁边看着,看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是啊,那怪物一吼,我都被吓的坐到地上了,以为你一定会被他撕碎吃了,谁想到你一拳……”
那女奴说到兴头上,伸出自己白生生的拳头来,比划道:“就这样一拳,哐,那怪物就不动了。”
“对对对,然后你就走了。”
另外一个女奴也兴奋的站了起来,一副摇头摆尾的样子在原地踏步,“你就是这样走路的,简直、简直……”
“简直像条狗!”聂伤看她笨拙的模仿,一时无语:“我走路有这么难看吗?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走路的样子,总之就是威风,太威风了!我们一群侍奴都看的眼睛直冒花。”
“不只是我们,那些女贵人也都双手捧心,就像看着他们心爱的郎君一样。”
两个女奴叽叽喳喳,眼睛里全是崇拜,说着说着,竟然靠了过来,一人抱着聂伤一条手臂用脸磨蹭,一脸春`色`荡`漾。
“咳咳。”聂伤见势不妙,急忙又咳了一声,从把手从她们怀中使劲抽了出来,叫道:“吃肉吃肉,我先吃肉。”
不是聂伤硬要装正经,而是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
练武之人要让身体时刻保持巅峰状态,在体力充沛精力过剩的时候玩一玩没关系,若在体能不足时纵``欲,就会亏了身体。
而他现在的样子,严重缺乏营养,好不容易积攒起了一点点精力,哪敢挥霍到女人身上,更别说两个如狼似虎的女人,非吸干他不可。
这不是玩``女人,而是玩命!
女奴松开了一点,聂伤用自制筷子的夹起肉片,蘸上酱,就着小葱,仔细咀嚼品味,一边吃一边思索脱身之策。
“你们也吃。”他对两个目光火热的女奴说道。
两个女奴应该是经常能吃到肉食的,不稀罕,况且现在想吃的也不是肉,都摇摇头。
“伤,你还能用梜进食?你真是太有趣了。”
“嗯,没想到你这么强壮。”
“是啊,看着瘦,其实身上全是筋肉。”
两个女奴说着说着,又靠了过来,还在他身上乱摸。
聂伤双臂一支,把她们推开,急道:“你们该回去了,我一个人吃就行了。
女奴正在兴浓时,哪里会退缩?反复纠缠了几次,看出他真的不想要,一个女奴哀求道:“秧世子命我们陪你过夜,你这样世子会责罚我们的。”
“让我们陪你嘛,你不知道我们有多喜欢你。”
“你要赶我们回去,我们会被鞭打的。”
“呜呜,你忍心让我们受鞭打吗?”
两个女人软硬兼施,抱紧他的胳膊和腰,死死缠着。
聂伤有些吃不消,头上开始冒汗,正犹疑着要不要掀桌子赶走,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在笑。
“噗!哈哈哈!”
聂伤听出是巫医的声音,像救星来了一样,忙道:“喂,你来了,快进来。”
“我闻到酒香,就跟着味道来了。”
巫医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聂伤狼狈的样子,促狭的笑道:“送上门的女人都不要?我怀疑你是不是有问题。”
“喂,你要帮我。”聂伤顾不得脸面了,伸手求救。
“哈哈哈。”
巫医还是第一次见到聂伤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大乐,“真的假的?怎么帮你?”
“当然是真的,让她们走!”
巫医转了转眼珠子,击掌道:“好,我帮你。不过那坛酒要给我做报酬。”
“可!”聂伤对酒看的不重,立刻扔到他怀里。
巫医喜滋滋的接过酒坛,对两个面色不善的女奴说道:“听到了没有,他不想睡你们,赶紧离开这里。”
“离角,别来吓唬我们,我们不怕你。”
一个女奴叉腰叫道:“我们不能走,是世子命令我们陪伤过夜的。”
另一个撕住聂伤的短衣,也大叫道:“你管不着我们,我们非陪他不可。”
聂伤才知道巫医的名字叫离角,也才看清两个温柔女奴的泼妇面目,头上汗如豆大。
巫医离角闻着酒,笑道:“他身上武神赐予的神力还没有散尽呢,杀气如刀,最伤女人,你们想死的话就当我没提醒过。”
两个女奴看着聂伤身上残留的女武神画像痕迹,脸色一下变了。
二人踌躇半晌,才为难道:“可是,我们不能回去,否则,秧世子那里……”
“嘿嘿嘿。”离角贱`笑起来,“那你们就在我屋里躲一宿吧。”
他鼓了鼓胸肌,朝女奴眨眨眼道:“他瘦的像小鸡,哪有我强壮。你们跟我走,保证你们今晚心满意足,就像我们以前玩的那样。”
女奴脸上泛起了潮红,偷看聂伤一眼,见他实在毫不识趣,便没再多说,收起瓶罐,低着头快步出门去了。
“不是那间房,我刚搬到西边第二间了。喂,你走错了,那是剑父的房间。喂,说你呢,快出来。”
离角在门口叫嚷了一会,回到一身轻松的聂伤身边,有些沮丧的骂道:“还以为她们早就被我的魅力征服了呢,谁想又主动送到你的门上了。”
聂伤被这群人混乱的男女`关系搞的有些发愣,懵然道:“我看你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像巫师。”
“是巫医!”离角纠正道:“我哪里不像巫医了?哼,像我这么年轻又高明的巫医,要不是故国亡了,早就成为大巫了。”
他笑骂了几句,小口抿着酒,待聂伤吃光了盘中肉食,才神色郑重道:“待会你要参加祭武神仪式,经过仪式之后,你才能成为真正的斗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