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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怎样才划算

    要说那奇异的东西是什么,贺敬亭自己心里也没底。

    不过易浩然不会撒谎,他所谓的光芒万丈,必然不是夸大其词。更何况,自己后来再带人搜遍山野,所得的那几片晶莹剔透的琉璃,也确实世所罕见。

    如果不是因为北都的那件事,他不屑对觊觎一个小丫头手上的东西。

    想到北都,贺敬亭表情微冷。不过很快,温雅的笑容便再次浮上他的脸庞。

    阴鸷就像只是一闪而过的幻觉,沈幼芙此时自顾不暇,当然也不曾留意。

    “不瞒公子,我的确曾有个稀罕玩意儿。不过想必公子也该知道,那玩意已经碎了坏了,要不然又何来公子馈赠耳铛一事?”

    沈幼芙将脸崩得平平的。

    不是因为她怕了贺敬亭,而是她抵不过自己内心的挣扎!

    贺敬亭是什什么人不重要,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幼芙现在只记住那一句“愿以千金易之”!

    这是真的吗?

    沈幼芙很想抓住敬亭公子的肩膀,然后摇晃着告诉他——这位公子,你再加点我就卖了……

    沈幼芙天人交战,贺敬亭则是仔细打量着沈幼芙。

    他想从她身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看穿她的心思。只可惜,此时他眼中的沈幼芙,就像一尊精美的雕像一样,美则美矣,但实在看不出任何心事。

    像这样年岁的貌美闺秀,贺敬亭见过得太多。可面对他,面对他的问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沈幼芙绝对是史无前例第一人!要不是刚才分明看见沈幼芙有一瞬的脸红,贺敬亭几乎要以为对方当真是世外之仙了!

    沈幼芙的身上瞧不出丝毫破绽,贺敬亭最终决定相信自己的判断——沈幼芙说的是实话。

    “之前赠予小姐的耳铛,只是为表抱歉,在下绝对没有相逼之意。”贺敬亭只略微犹豫了一下,便继续说道:“既如此,不知小姐可否告知在下,那奇异之物究竟从何得来?将来在下如寻得了,必当重谢小姐。”

    从何得来?

    要是说从空间里得来,不知道会不会被解刨……

    沈幼芙的外表虽然像个雕塑,可内心却犹如一座待喷发的火山!

    想到自己这个月,在沈万三那里还有两次机会,又听说贺敬亭开出的高价,这让人如何能不动心?!

    动心是一方面,她不敢拒绝却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如贺敬亭达不到目的忽然翻脸,将她那些奇怪的事情说出去……

    单凭商女身份,要如何能抵挡那些数不尽的麻烦?

    权衡之下,这笔交易是必然要做了,但怎么做才最划算——沈幼芙心中盘算着取舍,几乎忘了岸边比她纠结的大有人在。

    ————

    瑾跃然眼睁睁看着敬亭公子揽着沈幼芙,二人越过水面落在湖中亭。将她一人孤零零的丢在岸边也就算了,可后来围上来的这些贵女,抓不到湖中的那两位正主,却哪里会放过她?

    好在她的身份一直并未挖出,现在改换阵营应该还来得及。

    瑾跃然在粉衣女子扯住她之前,立刻焦急地扑上去,一把抓住粉衣女子,用比她还愤怒百倍的口气说道:“我追他们到这里,还未开口,他们就跳过去了!真真是气死个人。”

    不等粉衣女子问话,瑾跃然恨恨一跺脚,挽住对方的手臂。与粉衣一同遥遥瞪着湖中亭里,那一对令人眼红的郎才女貌,咬牙切齿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粉衣女子根本不认识她,不过被她这样一来二去,也渐渐觉得眼熟起来。加上湖中有个公敌沈幼芙,一时也没工夫找其他人麻烦。瑾跃然每每说话又皆合了她的心意,于是一时不辨敌友,径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们就在这儿守着,她总有过来的时候!”

    粉衣显然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竟想当众扯住沈幼芙与她辨个分明。

    瑾跃然自然没异议。

    不过她看着湖中亭里那两个人的身影——敬亭公子白衣翩然,幼芙小姐粉雕玉琢。要换做是她,她才不会那么快回来……所以与其在这干等着,还不如等一下借机抽身,回席上去吃饱喝足。

    想到这里,瑾跃然使劲点头:“你说得没错!咱们就在这儿等着!就不信她还能不回来了。”

    粉衣女子的主意,有了瑾跃然的附和,很快便引起了共鸣。大家立刻摆出严防死守之势,只要沈幼芙敢踏上岸边一步,等待她的必然是正义的审判。

    因为沈幼芙出了状况,沈幼兰与沈怜二人不可能不跟来。

    此时沈幼兰已经急得团团转,只不过她却根本挤不到前面去。

    幼芙一向是个知分寸的人。可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主家公子独处亭中……虽然两人看起来彬彬有礼,可惹怒了这样多的贵女,万一将流言蜚语散布出去却要如何收场?

    比沈幼兰还心急的更有一人。

    正是沈怜。

    沈怜简直妒恨的牙痒。

    她从前也参加过几次宴席,却从没有这样隆重的。按照容姨娘的提点,如能在这次宴席之上结识名门俊彦自然是好,但如不能,便是攀交几个身份高贵的千金小姐,将来也有数不尽的好处。

    所以她才唯唯诺诺,才小心翼翼,生怕给人看低了去。

    可是沈幼芙呢?

    怪道人家不像她那么畏缩,原来早已胸有成竹了!

    在府里装得一副老实样,连老夫人和族长相问,她都没吐露真话,只说自己与贺家不认识。

    现在瞧瞧亭子里那一对!从容相对侃侃而谈,说是相知多年都不为过!

    怎么可能不认识……

    沈怜双手在袖中紧紧攥着,咬牙再看一眼那两人的身影,终于开口道:“他们这样一直不回来也不是办法,柳小姐,不如去相请主家,让他们的下人摇船过来吧!”

    柳小姐正是之前的那一位粉衣,名叫柳梅珊的。

    要说在场的谁能使唤贺家的下人,那便是非她莫属了。

    柳梅珊父亲也柳丞也曾在北都任职,与贺老爷又是经年好友。她与敬亭公子更是打小便见过的,这次听说敬亭公子迁来京安,柳梅珊早就将自己摆在那个位置上了。

    哪能容别人取代?

    听了沈怜的挑唆,柳梅珊当真是一刻也不想等了,她回首对自己随身的婢子道:“去与李管家知会一声,就说有人困在湖心亭了,让他速差人摇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