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秋高气爽,碧空如洗,明媚的阳光笼罩着大地。
幽静的杜家小院中,张致远正头戴斗笠,身穿着粗布农衣,就如同是秋忙时的农夫一样,在不遗余力的在收集着一堆植物的种子。
“达令,你现在已经是贵为侯爷的人了,怎么可以做这些下等的事呢?你快快放下,等明日时,我去买一些家丁丫鬟回来,侍候在你的左右。就这种农活的话,你直接吩咐给下人们去干就行了。”杜心仪为他冲了茶,道。
张致远放下了手中的锄头,接过茶来后饮了一口,笑道:“小宝贝,你有所不知,这些种子可是意义非凡,属于是咱老张家的绝密宝贝,以后我还指望着靠它发财呢!”
杜小姐看了看这些种子,好奇道:“这植物叫什么名字?之前只见你马马虎虎的种下,虽然期间锄了几次的草,却也没见你多么的重视,所以我一直也没问你。”
“之前不重视,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呵呵,这种植物名做孜然,属于是香料中的一种。”
“孜然?我还真没听过!”
“那是当然,小宝贝,不怕告诉你,这玩意儿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幸运得到的。就当下来说,在这整个大卫国当中,咱家是独一份,别家绝对没有。”
看着一脸奸笑的达令,杜小姐已经猜到了他赚钱的小九九,会心一笑后,问道:“不知道这香料到底是何味道,好不好吃。”
“绝对好吃!”张致远摩挲了几下她的小手,一脸的陶醉,而后笑道:“这些种子现在还没干透,等彻底干了后,我会磨一些粉出来,给你做上一顿上好的烤肉。嘿嘿,只有把我的小宝贝养得白白胖胖的,才能到了那洞房夜的时候有力气和我使劲的折腾。”
“呸呸呸!”杜小姐连连啐了数口,双颊红得就跟那九月的枫叶似的,哪敢还让他继续的说下去,急忙岔开了话题,说道:“达令,最近咱们报社的财务太忙,我颇感有些吃力,所以以后照顾你的时间就少了许多。”
“还有这事?难道是咱们家的钱,现在是多得数不过来了?”张致远奇道。
“也并不是。现在宝爷他在外地连开了三家报社,这账目一下子就多了起来,故而财务量就增大了。这其中的每一笔进出都需要我仔细的计算,所以很耗时间。”杜心仪说道。
对于宝爷的三阳开泰,张致远是相当满意。沈天宝当初对自己的承诺,当下也算是全部都做到了。而自己对他的信任和重用,也让这伏骥的老马成功的焕发了第二青春期,直接给自己来了一个超级惊喜。
说起账目的计算,张致远的脑海中恍然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继而喜道:“宝贝,你快去把钢笔取来,我想教你一套神奇的算术法门,你有此一法,即使再为复杂的账目,都可以迅速间来完成。”
“神奇的法门?”
“休要多问,快去!”
“嗯!”
杜心仪半信半疑地取来了纸笔,交给了他后便立在一侧静观。只见他手执钢笔,却在宣纸上写下了一排怪异的符号。那些符号,有直的也有弯的,自己却是连一个都不认识。
“达令,这是什么文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
张致远嘿嘿一笑,道:“小宝贝,这叫做是阿拉伯数字,乃是域外的一些高人们所创。就说这个圈吧,它代表着是零的意思,然后以此类推,分别是从一到九。而在十以后呢......就这样依次组合,数字由小到大,成千上万都可以很简单的勾勒出来。”
“这......”
见杜小姐依旧不解,张致远只得从最基础的数学知识开始讲起。他先从最初的数字组合,再到后面的加减乘除。其中,九九乘法表,更是被他特殊编排成了小册,方便以后的背诵记忆。
然而,当学到了除法的时候,小数点却又成为了一个难以理解的难题。好在杜小姐她本就从商,又在财务方面熏陶了日久,在悟了好久后,终于才勉强做到了初步上的理解。
这个年代的算术采取的都是十六进制,半斤也就是所谓的八两,如今张致远突然提出了这么个十进制的概念,怎不令杜心仪深感震惊?不过,她在经过实际的计算和对比之后,惊奇的发现,这种新的计算方法和传统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张致远看着沉浸其中苦苦求学的杜小姐,心中禁不住怅然一叹:自己把这套学术带到了这个世界之中,难不保这世界会因此而改变。
这世间万千道理,各行各业,都离不开这算术的支持。往细了说,上至军事武器,下至小贩走卒,如果这些人都精通了算术之法,那么,这世界的改变简直大到无法想象。甚至,就连国运也都包含在内。
不知不觉间,这二人一个授一个学,很快就耗到了傍晚时分。杜小姐无意间看了一眼天色,微微一惊,叹道:“哎呀,怎么天都黑了,我还在这里学东西。达令,你也真是的,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呢?你是不是饿坏了?嗯,你稍等一会,我马上就去做饭!”
看着一脸愧疚并颠颠跑去厨房的杜小姐,张致远的心中自然是充满了幸福感。他饮了口茶,而后点上了灯烛,随手取来新一期的江南时报开始。
对于为什么竞争对手的报纸,张致远是只有道理。他认为,自己家的报道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多了解一下江南时报,知己知彼才是重中之重。
报面上显示:季云说话果然算数,还真的在报刊上公开刊登了所谓的声明,而且还对之前的错报公开道歉,并且也做出了赔偿精神损失费的承诺。
江南时报的大总编秦叔白果然文采纵横,他所发表的几篇诗词尽皆优美不凡,读起来朗朗上口,韵味十足。他的存在作用非常明显,江南时报就是因为有了他,才拉拢到了一些真实的读者。
不过引起张致远注意的,依旧是关于凌家血案的报道。也不知这凌家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江南时报,他们每一期都作出大篇幅的批判报道!文章中,措辞句句犀利,骂的丝毫不留情面,把那凌石凡凌大人描述的就如同是吃人的魔鬼一样。但是,这案子裆下已经过去了许久,江南时报对此事反复挖掘,重复报道,真不其知到底是何用意。
之前,苏凌那狐媚子曾说凌家是被冤枉的,但是以她舞姬的身份来看,此论多半不实。想起此女,张致远便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她,鸣鹿也不会那么生气。还有就是,从她想从自己嘴里获取消息的举动上来看,她多半是已经猜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想想也是,以她的那种聪明劲,能猜出来也不感觉意外。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张致远便兴致匆匆的赶往到报社上班。自打报社开张以来,自己这个甩手掌柜几乎是天天旷工,现在趁着空暇若不再多来几趟的话,估计以后连路都变得生疏了。
随着身体上的逐渐康复,伤势目前已无大碍。故而,他换上了喜爱的素雅白袍,腰间也悬上久违的黑葫芦,手中的玉折扇徐徐一摇,尽显往昔的风流倜傥。
“恭迎侯爷!”
刚一进门,就见报社内部的大小编辑以及打杂的人全都跪拜行礼,张致远讶然一惊,这才恍然的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是有了身份的人,与以前的布衣背景不可同日而语了。
“咳!免礼,大家都免礼啦!”
随着侯爷这声略显生疏的‘免礼’,众人这才敢站起身来。但是,他们尽皆都是束手列于两侧,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对于这些繁文缛节,张致远一直颇为排斥,于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你们都别在这傻站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如果看到我心里有些不自在的话,就权当我不存在就行了。”
“是!侯爷!”
走进久违的董事长办公室,刚刚泡上了一杯茶,却见杜小姐冷着俏脸走了进来。
咦!这小妮子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对劲呀,到底是谁惹到她了?
这还没来得出口及询问,却见她啪的一声就甩过来一张朱红色的请柬,并道:“达令,看看你办的好事!”
我办了什么好事?
心里怀着不解,将那红柬缓缓打开,却见上面写道:与君别后,甚是想念,望君怜惜奴家的殷切之心,盼来风雪楼一叙。奴家定然亲沏茗茶,扫榻以待。落款:苏凌。
“达令,你是堂堂的文坛大儒,如今又封为了明候,更自当维持名声,恪守形象。你怎么可以和这些青楼女子混到一起呢?你听听,还什么扫榻以待,有我和莺莺在,轮也轮不到她吧?哼,好像当我是不存在似的,竟然还敢把请柬直接送来了报社,胆子真大!”杜小姐一脸的不悦,语气里酸醋四溢。
嗨!这个苏凌还真是晦气!之前她气走了白仙子,现在又惹到了杜小姐的头上,着实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