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羞涩难抑的理由,让张公子是又欢喜,又无奈。表妹竟然是因为害羞而选择不见自己,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心里是有我嘛!
“哈哈!”
崔无忌本就机灵精怪,又和表少爷接触繁多,非常了解他的个性,见他突然变得精神焕发,便已猜测到了信中梗概,急忙弯腰道喜道:“恭喜姑爷,贺喜姑爷!”
姑爷?
这姑爷又是个什么东西?
哦!张致远恍然大悟,这姑爷不正是自己吗?这崔无忌还真会说话,这马屁拍得舒坦加舒爽。姑爷哈哈大笑了两声,赞道:“无忌呀!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不错,不错!不过姑爷这个称呼目前尚早,你还是先叫我表少爷吧。嗯,你回去之后告诉表妹,就说我对她也很思念,也很挂念......”
崔无忌连连点头,又道:“对了,表少爷,夫人她说,既然你和小姐彼此都有情意,又是孙大人力保的大媒,你要写份婚书才算礼仪。”
又是婚书?
杜家婚书刚过,崔家婚书又来!
呵呵!不就是一页纸吗?只要你崔夫人同意,别说是一份,即使千份万份都行:“当然没问题!她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有的,有的!”
“说!”
崔无忌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密封的便条,道:“就是这个!”
展开之后,见上面有写:若大理寺重审故案,贤侄便可聘礼登门,玉成良缘。如若大理寺未审,婚事以后不可再提!此外,近日勿要登门,以免徒增悲伤!
咦?
不让登门也就罢了,可以理解。可是,这条件却有些问题!记得孙大人上午时说过,如果没有达成条件,婚事将另行再议。到了崔夫人这里,怎么变成了不可再提了?仔细一品,这可就成了两种意思了!
“无忌,你先回去吧,我要想想这婚书要怎么落笔。”
“是!”
这盛夏的天气,就如同是婴儿的脸,可以说是瞬息万变。上午时还阳光灿烂,夜晚就变成了细雨霏霏。现在时临月末,月亏无光,夜空中只有那点点繁星镶嵌般的闪烁。
看着地上那几页被自己揉成团的婚书废稿,张致远不禁怅然感叹。
“怎么了?又叹气。”杜小姐拨了拨灯捻,便陪坐在他的身边。
“姑姑让我写一份婚书,我思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呵,凭我对她的了解,这其中一定藏着什么玄机,只是我现在琢磨不出来。如果我随便写了,保不准会落入到她的圈套之中。”张致远蹙眉说道。
“不至于吧,她既然应承了这门婚事,你就算是她的女婿了,难道还会算计你不成?我看你呀,是警惕地过头了。”杜小姐摇头一笑。
“我这姑姑可不是一般人,你想一下,她能在老相国死后,携着全家来到扬州,全身而退,这绝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她行事风格非常明显,善用利益以及手段来套住别人。”张致远淡淡摇头。
“达令,你这么说崔夫人,她到底又做什么了?”
这事没必要隐瞒,于是,便把崔夫人以及孙大人那个版本,详细地转述了一遍。最后,张致远还总结了一句,道:“我有种感觉,似乎,她并不想让表妹嫁给我。”
当听到这句话时,杜小姐娇躯不禁一颤,双眸闪闪恍然想起了什么,道:“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哪件事忘了?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把张致远搅得糊涂起来,奇道:“你想起了什么?”
“你还记得崔夫人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情景吗?她携了两个大礼匣,还送了我一身的红装,礼物也甚是贵重。”杜小姐回忆道。
“当然记得,除了衣服靴子之外,那些鹿茸老山参什么的,也能值不少钱的。”
“恩,那你还记不记得,她当时曾对我耳语传授机宜,我却是一直都没告诉你。”
这事记忆犹新,怎么会不记得呢?
自己当时软磨硬泡,这小美人愣是瞒着不说。嘴上言称,这是女人之间的悄悄话敷衍了自己。如今她旧事重提,应该是另有他意呀!
杜小姐幽幽一叹:“你可知道,崔夫人当时对我也说了同样的话,她明着告诉我,她确实是不想让崔小姐嫁给你。今天你这一提醒,我才恍然想了起来。”
竟然是这样!
张致远砸了砸嘴,面色微微一冷,佯怒道:“如此大事,何不早说?我屡次询问,你都是编造理由来糊弄我!”
这未来夫君的脸色一拉,还颇具一家之主的威严。杜小姐一贯秉承三纲五常,见他薄有愠色,心中不由得一颤,就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姑娘,忙挽了他的臂弯,委屈道:“我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那时候你我关系没有确立,我自然会为自己着想。而如今,我已经成为了你的妻子,自然要以张家为大,以夫君为大,处处站在你的立场上来考虑问题。”
一句以夫君为大,听起来既温柔又顺耳,直接把夫君的恼怒柔化于无形之间。
“是我措辞欠妥,宝贝不要介意,不要生气,你继续说。”
那美人双眸泛着泪花,正要滴落下来,忽觉一只大手覆在后背上并轻轻安抚。心里也感觉赫然一松,似乎所有委屈都被那只手给拂去了。
“嗯,当时你没仔细看,崔夫人送的那身衣裳,不就是新娘穿的红装吗?你先别忙着惊讶,听我把话说完。就像你说的那样,崔夫人她阅人无数,其实在很早之前,她就看出来我们之间互生情意。所以,她才送我嫁衣。并嘱咐我,让我绑住你的心,还有就是那句,就是,她不想让女儿嫁给你。”
竟然是这么回事,难怪当时杜小姐面露赧色,那小脸红得几乎要拧出水来。嘿!不过崔夫人这一招未雨绸缪,确实很不简单,简直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不过,我老张也不是吃素的,你不让我娶,我就不娶了?现在完全可以肯定,她让我写的这份婚书,一定藏着看不到的猫腻。
“这婚书的事怎么办?不写又不成体统,但若是写了,又怕自己给自己挖坑,后面惹出麻烦来,这该如何是好?”
看着患得患失的达令,杜小姐霁然一笑:“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拘泥在了一格之中?我看你是典型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听这话,似乎杜小姐有了更好的想法!
达令贼眼一笑:“好宝贝,你有什么妙计,快给夫君说来听听。”
“有一句话虽然比较难听,但可以借鉴一下。话那就是,夫妻不和却找媒人算账!这明明就是在说,这媒人明显有着和事老的作用。既然是他孙大人保下了这媒,何不让他来写这个所谓的婚书?你若还有担心,就让他写得含糊其辞,模棱两可。即使崔夫人心思再多,也不可能拂了孙大人的面子。”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哪!不错,这老特务精的就像猴一样,这种事一定可以办得滴水不漏。”欢愉加兴奋之下,捧过来她的俏脸就是连连几亲。
“达令,你......”
杜心仪又羞又喜,螓首低垂,双目含春,洁白的玉颈上染上了诱人的红霞,就如同那九月霜枫一样娇艳。
灯光闪闪,疏影摇曳,影绰恍惚之间,却见那小丫头双靥如花,长长的睫毛在她地紧张中微微颤抖,樱桃小口张兮开阖。呼吸急促的丰胸波涛起伏,那纤纤玉手则是不停地搓着衣角。那娇滴滴的模样,就像是一朵任君来采撷地绽放鲜花。
他娘的,这诱惑力简直太要命了!
“宝贝!我要让你做这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兽血燃烧的张公子深呼吸了几口大气,伸手便揽了过去。
达令的双手真是温馨,就像那清风拂起了轻波,朝雾滋润着绿叶,令人徜徉,令人陶醉。旋即!小丫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推去他的双手,闪过身来,一脸委屈的看着张公子。
“宝贝,你这是怎么了?”
刚才还温馨如玉,如胶似漆,怎么一转眼就泪光闪闪,一脸幽怨?都说表妹的性子变化无常,怎么如今连杜小姐也变得如此了?或者说,由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习性也被表妹给传染上了?
“达令......你不能这么轻薄我,如今我们的关系才刚刚确立,虽然这是定下来的事,却还没有成婚。目前来说,连个挂名的媒人都还没有去找。心仪虽然喜欢你,却也不愿意做那些无媒苟合的事。”说罢,这美人的泪珠便鱼贯而落,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这......
他娘的,怎么搞得自己像个强奸犯似的?即使有意强奸,也属于是强奸未遂呀!呵!至于所谓的无媒苟合?这算哪门子的大事?想当初读大学那会儿,在操场上苟合的多了去了,也没见哪个女孩哭成这样呀!
‘裆’下的鼓舞冷却下来之后,张致远愧疚渐生。这小妮子对自己十分真情,自己又怎舍得去办霸王硬上弓那种事呢?有了刚才的经验,张公子的动作规矩了许多,只是轻轻地抚摸她的香肩,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唉!”达令轻轻一叹,柔声道:“虽然我这人比较喜欢即兴发挥,但也可以接受水到渠成。既然宝贝你不是这么急需,那我便再养精蓄锐一段时间。到时候,一定可以一日冲天,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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