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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杜小姐的刻意叮嘱

    “比预想中的要好些,只是表面还不够光鲜,需要多打磨几下。”张致远一边点着头,一边取出一些油脂,并均匀地涂在玉佩的表面上,然后用抹布将其裹住,双手慢慢揉搓起来,大约过去了一刻钟,他就宣布大功告成了。

    “白玉变血玉,你是怎么做到的?”虽然是亲眼所见,杜小姐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不是说过了嘛,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法术而已。虽然有些神奇,却也不是太难的事情。”张致远笑嘻嘻道。

    “你莫要骗我,虽然我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但肯定不是什么法术。”

    见杜小姐不信,张致远也失去炫耀的兴致,嘿嘿笑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仿制手法而已。严格来讲,这块玉虽然殷红如血,但并不是真正的血玉,属于是实实在在的赝品。不过即便是赝品,也能换出不少的银子,可以缓解文社的燃眉之急。”

    “什么?你是想用此玉去骗人钱财?”杜小姐先是一惊,而后又一脸复杂地说道:“我们现在虽然穷困,却也不能去做那些骗人的事,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你这样做有昧良心。古人云:诚信赢天下公道得人心,做生意还是要靠诚信才是,这种蒙骗的手段万万用不得。”

    杜心仪呀杜心仪,你还真是个善良的女子,宁愿自己家里受困,也不去做损人利己的事。

    张致远看着惆怅的杜小姐,叹道:“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不去行骗就是了;不过当下确实缺钱,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依我看不如这样,我用这个东西去做个抵押,去当铺当一些银子出来,等赚到钱时,我再把它赎回来。这样的话既没有人受骗,当铺这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你看这样好不好?”

    杜小姐摇头道:“这样也不好,万一当铺的掌柜私下作价卖掉,岂不是还是骗到了无辜的人。”

    张致远笑道:“那就不一样了,如果当铺失约在先,即使我本意再好也于事无补呀。”

    杜小姐轻声道:“虽然生意上有尔虞我诈的说法,但那都是策略上的,很少有人以东西诈骗敛财,虽然你初心是好,还是不可取。”

    张致远苦着脸,一脸无奈的道:“要不然这样,我和当铺立下一个的契约,无论多少钱,都不允许他们私下卖出,只能由我才可以当回,你看这样可以吗?我答应你,即使有人要买,我也会主动说明这玉是赝品,这总可以了吧。”

    杜小姐轻叹一声:“既然你不去骗人,那就随你去吧。”

    张致远嘿嘿道:“杜小姐千万不要对我有什么误解,我是那种心术不正的人吗?”

    “我看你的心术就没正到哪里去,要不然,弄出这么个赝品做什么用。”杜心仪白了他一眼,“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尤其是我们经营的这类文社行业,名声更是尤为重要。”

    真是弄不明白,君子有什么好的,面子和票子哪个更实用?张致远心中暗叹,都说杜小姐长得是一脸的旺夫相,怎么她对金钱没多大渴望呢,难道是那算命老瞎子相面的时候没看准?

    早餐过后,杜老五依旧扎到工坊里去忙活。杜小姐虽是一夜未睡,却不愿意歇息,心里总是挂念着文社的事,非要过去做一些清扫。张致远心中不落忍,好说歹说,才劝住她睡上一会儿。

    “崔欢呀,我现在要出去,你自己呆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跑。”

    “为什么?”

    “你想呀,我们救你出来之后,那伙土匪肯定是非常生气,正想着什么方法把你找出来呢,你若是再被他们捉住,不打死你才怪。”

    “嗯……那好吧,我只在院子里玩,不到街上去就是。”

    “这样才对!”

    安排妥当之后,张致远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在杜老五的样板房里又寻了一把折扇,上了街之后边走边摇,姿态尽显风骚。

    不一会儿,张致远就走到了扬州城最大的一家当铺。放眼望去,只见这当铺琉檐雕柱,气势非常不凡,鎏金匾上书着‘鑫旺之莊’四个大字。

    “就这家吧!”张致远抖了抖衣衫,摇着纸扇缓缓踏入,和那些风骚翩翩的纨绔子弟确实有的一拼。

    巧不巧,真的巧,在这当铺里竟然意外碰到了一个‘熟人’——就是不久前拜访崔府的那位李大公子。此时的他,正在当铺中谈笑风生。从熟识程度上来说,张致远对这李公子只见过一面,但从情敌的角度上来看,对这位富二代可是有着极其深刻的印象。

    “钱掌柜,最近可有什么稀罕玩意?”李公子淡淡的问道。

    “李公子说笑了,奇珍异宝哪有那么容易遇到,如果有,老朽还不早就通知公子了。退一万步来说,老朽也不可能和银子过意不去呀!”一个中年的男子陪笑地说道。

    “一个月后就是我的加冠礼了,我已经发出了请帖,到时候一定会非常的热闹。崔小姐来时,我必须要为她准备一份特别的回礼,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本公子的一番情意嘛。”李公子心驰神往的说道。

    钱掌柜连连点头,笑道:“那是,那是,你们两人郎才女貌,称得上是天作之合,我听说崔夫人既没默许也没反对,估计也就是差那么一点彩礼了。凭公子这显赫的家世,这些礼节性的破费又有何难呢。”

    这一通马屁拍的李公子心花怒放,却恶心的张致远咬牙切齿。如此来看,李公子觊觎崔小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连这狗屁掌柜都知道的这么详细。

    “对于佳人而言,普通宝物实在太过庸俗,只有那种珍惜的玩意才能拿得出手。好了,你记住就是,只要是奇珍异宝,就必须给我留下,本公子缺的是娘子,而不是银子。这事儿若是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李公子笑吟吟地说道。

    “那是,那是,老朽记下了。”

    看这李公子这副德行,明显是被钱拱地发骚了,就这副嘴脸,还敢去惦记崔小姐。张致远看着他自我感觉良好的模样,心里充满了不屑:你以为就你会摇个破扇子,本公子若是摇起来肯定比你还骚。

    唰!

    张致远打开了折扇,贴在后背处徐徐扇动,干咳了一声后,喊道:“有喘气的吗?”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怎么就没喘气的了?”莊子里的小厮闻言,对张致远嚷嚷道。

    张致远也不生气,只是淡然的看着墙上的山水字画,没有半点搭理的意思,那神态仿佛是在说:你一个下等小厮,也配和我搭话?

    钱掌柜见此,急忙喝止了小厮,拱手一礼:“公子大家光临,有失招待,适才没有留意才失了礼数,还望公子恕罪则个。”

    “好说,好说。”张公子淡淡地笑道,但笑中的那一丝猥琐,反而让钱掌柜更加的确定,眼前的这位,说不准就是某个大户家的纨绔子弟。

    “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本人姓张!”

    “原来是张公子,失敬失敬,不知公子此来,是想当东西,还是想买卖东西。”钱掌柜笑道。

    “最近手气不好,逢赌多输,弄得手头上发紧,所以才来贵莊当些银子。”张致远踱着小步,一脸的云淡风轻。

    钱掌柜笑道:“不知公子要当的是什么宝物?”

    “掌柜请看,我要当的就是这个。”张致远笑道。

    钱老板接过他手中的木盒,小心翼翼的打开,却见:一块殷红如血的玉佩陈列其中,成色温润无暇,就像是染了朱砂的红梅,高贵而又鲜艳,珠光宝气在透过窗棂的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莹莹霞光,让人目不胜收。

    “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