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张昭从中作梗,新的一万兵马迟迟不能组建,十天过去才招募了五百人,照这个速度,一个月招募一千五百人,两个月也才三千人,绝对杯水车薪。说不定援兵未到芜湖,芜湖就已经失陷。
鲁肃得知此事,立刻找张昭的麻烦。张昭也是老狐狸,无论鲁肃怎么询问,他都能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为自己辩护。让旁人看了似乎是鲁肃在无理取闹,张昭只是一个可怜的小老头。
驻军芜湖城外的裘盛得知这消息当然高兴不已,没了后援的芜湖守军能支持多久?绝对不超过一个月!
“主公,还请不要太高兴,要趁着情势对咱们有利而努力进攻,破了芜湖直逼建业!城内的诸葛亮可不好对付!”田丰非常冷静的说道。
田丰的话当然是负责任的忠言,只不过裘盛听了之后有些不快。笑一笑的权力裘盛认为他还是有,田丰不该总是在他高兴的时候给他浇一盆冷水。
“主公,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请主公不要怪罪元皓兄。相反,主公应该为有元皓兄这样敢直言进谏的臣子而感到骄傲自豪。”徐庶看出裘盛不快,立刻说道。
徐庶的话占理,自己又不能显得狭隘不讲理,裘盛只好冷着脸点了点头。不过裘盛还是不满,于是说道:“这芜湖外无援兵,内无粮草。难道那诸葛亮能为无米之炊,破了这必死之局?”
“主公此言差矣。”田丰说道,“正因为芜湖外无援兵,内无粮草,城内守军在程普、刘备等人的带领之下绝不会死守城池,反而会寻机反扑破了主公对芜湖围困。请主公不要忘了,如今芜湖的守将是程普、诸葛亮,不是之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废物。”
芜湖守军寻机反扑?这个思路裘盛从未有过。但如果裘盛身处在这境地,他认为自己肯定会寻机反扑,而程普、刘备、诸葛亮、周泰都不是寻常之辈,所以田丰推测是对的。
“那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反扑?是要夜袭破了我的大营还是截断我的粮道让我自乱阵脚?”裘盛很认真的问道。
“都有可能,不过我认为截断我们的粮道让我们自乱阵脚的可能性更大。因为那些做他们付出的代价最少,获得的利益却最多。毕竟我们其实也深入江东地界,并不安全。当年主公通过焚烧粮草、截断粮道从而以弱胜强的战例不在少数。”田丰提醒道。
“主公,元皓言之有理。而且我要提醒主公,小心那诸葛亮又用孔明灯焚烧我军在庐江城内的粮草。即使可能性不大,也要仔细防卫。”徐庶非常严肃的说道。
一听‘孔明灯’三个字,裘盛立刻紧张起来,自己之前就吃过这亏,可不能再吃这亏了。于是立刻下令庐江守军多备弓弩和小型抛石机时刻准备射下孔明灯,将粮草分开堆放不要全堆在一起。
芜湖城内也在开这军事会议,芜湖原守将很害怕城破被杀,所以在开会时心神不宁,魂都不在会议室。程普、刘备看出端倪,立刻命人将那守将拖走。
“怎么办?建业来人说因为张昭从中作梗,十天才招募五百士兵,咱们暂时是不要期待援兵了。”程普非常严肃的说道。
“能怎么办?咱们兵力不足,芜湖又是建业的门户,丢不得,只能死守。”周泰接着又说道,“不过一直这样守着似乎也不是办法,万一裘盛分兵去打建业,来个围点打援如何是好?”
“周将军说得极是。不怕裘盛围困,就怕他用阴谋诡计,尤其是围点打援这一招。”诸葛亮十分赞同。
“军师可有对策?”刘备明显有些着急,立刻问道。
“请主公勿忧,有办法,只是得仔细思考,不能出纰漏。那裘盛最厉害的就是钻空子。”诸葛亮苦笑道。
“是什么办法?”一听诸葛亮说有办法,程普、周泰、刘备异口同声的问道。
“突然反扑!但多半只有一次机会,所以这次机会必须把握好。”诸葛亮说道。
“突然反扑?孔明先生是说夜袭裘盛大营?”程普说道,“这样风险是不是太大了?那裘盛最爱搞阴谋诡计,他不会不防被人偷袭。”
“程将军说得对,军师,你的计策风险好像大了些。若是此计没有成功,我们可会连芜湖都守不住。”周泰虽然没说话,但也是一脸的忧虑。
诸葛亮看着三人,笑道:“主公,二位将军,我说突然反扑可没说是去偷袭裘盛大营。反扑也可以是打别的地方。比如——焚粮。”
刘备三人顿时明白了诸葛亮的意思,这是要派兵潜回庐江,将裘盛囤积在庐江城内的粮草焚烧殆尽。此计一旦成功,裘盛就会因为粮草不济而不得不退军。
这个想法不错,因为裘盛为了打下芜湖,将大部分的兵力都压到了芜湖、巢县和繁昌,庐江反而有些空虚,城中不过一万人驻守。若是操作得当,还真有可能焚烧裘盛的粮草。
“好,就按军师说的做。不过得将裘盛的注意力更加吸引在芜湖才行,你们说怎么办?咱们得让前去偷袭的军队更安全,毕竟庐江城内也有一万人,若是被裘盛发现,偷袭的人马绝对没有逃离的可能。”
“皇叔言之有理,我们就试试出城应战,打出一个气势来。让裘盛误以为我们又有了支援,专注精力思考该怎么破芜湖,而不去想庐江的粮草。”
第二天,刘备便向裘盛下战书,约定第三天上午在城外交战。刘备不好好的守城,居然出城交战,这让裘盛感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刘备手中还有不到五万人马,他此时不想着派兵固守几座坚城,却想与我野战,有些意思。”裘盛冷笑道。
“大哥,或许是他认为固守坚城迟早会守不住,不如就先打打看,寻找咱们的破绽。化被动为主动?”
“兄弟,你的想法有道理。但这不符合刘备一伙人的做事风格,所以此战不是最终目的,其后肯定有更深的打算。”
“更深的打算?”呆瓜有些不太理解。
“主公言之有理,那刘备肯定有更深的打算。依我之见,他应该是想让主公将注意力集中在芜湖,暗中则派兵去袭击庐江,焚烧我军粮草。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田丰非常肯定的说道。
田丰说话向来不那么肯定,但这次却异常肯定,这让裘盛等人都感觉意外,立刻询问起缘由。
“那刘备兵力不足,绝对不敢偷袭我军后背,害怕被我军反包围,但也不会愚蠢到真的和我军在城外死战,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焚烧我军粮草。若是刘备真敢派兵偷袭我军后背,那他就是找死,相信主公肯定会立刻停止进攻芜湖,转而围歼这支孤军!”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裘盛点点头,“那该怎样防护?我不想被动防御。若是真有兵马奇袭庐江,我想将那支兵马给围歼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能力。”
裘盛话音刚落,徐庶立刻说道:“主公绝对有这个能力!只要付出一些代价就好!”徐庶狡猾的笑道。
什么叫做‘只要付出一些代价就好’?从徐庶的笑容之中,裘盛感觉到这‘代价’不小。不过多半是自己肉疼,刘备一伙心疼。
“说说看,这代价是什么,可别让我亏本。若是让我亏本了,徐元直,我可饶不了你!”裘盛非常‘严肃’的说道。
“简单,先来个请君入瓮,再来个瓮中之鳖。当然,这瓮中之鳖最好是要内外夹击。”徐庶非常自信的笑道。
这办法确实简单,但一气呵成。只要不出纰漏,程普、刘备又确实派兵袭击庐江,那支军队就绝对没有任何逃离的可能。于是裘盛便问徐庶该怎么‘请君入瓮’,怎么‘瓮中之鳖’,又怎么‘内外夹击’。
徐庶立刻答道:“让那偷袭的军队看到城中确实有大量粮草,而且防守松散。让他们认为烧毁主公的粮草不是问题,这便会入瓮。而主公应该在此之前就在各处关隘埋伏至少两万人马,城中也暗藏一千人马。只要那一千人马控制住一座城门,内外夹击之后,偷袭的兵马就无处可逃!”
“元直,照你的意思,我还是得让他烧了一些粮草?”裘盛冷着脸问道。
“是的。”
这个计划让裘盛有些不太满意,他如今缺粮,不想浪费一粒粮食。
“主公,你该这样想,要让芜湖守军死伤数千人,我们可能要死伤上万人,而且消耗的粮食也是天文数字。若是用了元直的请君入瓮、瓮中之鳖、内外夹击之计。我们的伤亡、粮食消耗都会大幅减少。这样的好计策怎么能不用?舍得舍得,无舍如何有得?”田丰说道。
听了田丰的话,裘盛意识到是自己太过贪婪了。于是便下令调两万大军支援庐江,昼伏夜行,并埋伏在离庐江城五十里外。将庐江城内的大量粮草都搬出来,但仍旧留下不少。粮库之中下面都是沙包,上面两层是真粮食。只留五千人守卫庐江,并将其中一千人马埋伏在城中。
第三天,裘盛便与孙刘联军开战。双方打得非常激烈,一天下来,死伤都非常惨重。不过刘备果然没有挂免战牌,仍旧约定第四天还继续打。
这样一连打了三天,刘备估计偷袭庐江的兵马已经到了庐江城下,他便挂起了免战牌。
看着这免战牌,裘盛笑起来,因为他手下来报:刘备的兵马真的出现在庐江城外二十里,人数至少五千。
一切就按之前的计划来,糜竺攻破庐江后,却只烧了三千石粮食,发现情况不对,但为时已晚。裘盛各路埋伏的兵马四面合围,城中伏兵也夺了城门。知道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条,糜竺索性举白旗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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