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吕布二人,曹操有谋、吕布有勇,曹操身份又高于吕布,曹操的建议吕布肯定会听一些。所以只要二人肯精诚合作,在裘盛看来,与袁术交战他们即使不胜也不会惨败。
二人与袁术手下第一猛将纪灵在曲阳交锋,双方确实打了个势均力敌,谁也没讨得了好。不过这是一场遭遇战,谁都没有预料到,所以其实做不得数。但此战给对方提了个醒——敌人不是软柿子。
吕布自视甚高,有些瞧不起纪灵,认为他不敢与自己大战三百回合就回营了,是怯战、怕死。而纪灵则明白自己打不过吕布,绝不能没做好抵挡敌军的事反而被吕布在阵前给杀了,因小失大。
被人指着鼻子骂可是很丢脸的,不过纪灵是一个合格将领,所以任吕布在阵前辱骂,纪灵还是紧闭城门不出城应战,只等袁涣带领援军前来。
刚刚‘登基’,袁术手下办事都还利索,很快就调集到五万士卒和十万石粮食。袁术考虑袁涣谋略过人,与纪灵关系又不错,固然就派带他带着援军、粮草去了曲阳。
与纪灵见面后,袁涣发现纪灵愁眉苦脸,即使见到了援兵和粮草也不高兴,这让袁涣非常意外,立刻询问起缘由来。
“袁大人,你不知道,吕布那一杆方天画戟用得太好,我这三尖两刃刀不是他的对手。上次与他对阵,几次险象环生,其实是逃回来的。那家伙满口污浊,在城外骂阵都骂了十来天,我肺都要气炸了。若不是担心无法完成皇上交给的任务,我早就打算与他拼命了。”
“纪将军,你受委屈了。待打退了这帮家伙,我必定在皇上面前为你说话,请皇上给你加官进爵。”袁涣又问道,“我看对方主将似乎不止吕布一人,还有曹操?”
“确实还有曹操。”说到曹操,纪灵便大骂起来,“那个裘盛真是无耻至极,早就与皇上约好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却食言而肥派手下来攻打!”
噗嗤的笑了一声,袁涣说道,“将军,这话你也信?”
没想到袁涣居然说‘这话你也信’,纪灵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因为他无法理解,既然早知道裘盛的话不可信,那为何还去与他约定井水不犯河水?岂不是多此一举?
看着一脸困惑的纪灵,袁涣只能解释道:“当时去太原见裘盛,真正的目的是将皇帝接到扬州去,压根不是与裘盛订协议。那约定不过就是让双方脸上好看点,到时候真打起来,能占着道理。”
经这么一解释,纪灵算是明白了,指着袁涣不住的摇头,无奈的笑道,“你们这些文人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怎么这么多?”接着又说道,“好了,不说这些。城外有几万军队,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击退他们吧!”
由于不知道曹操和吕布的军队战斗力到底如何,袁涣提议要纪灵与吕布再对阵一次,但这一次只要纪灵与吕布战到三十回合他便会发出攻击的信号,让大军掩杀过去。
自问与吕布对战四十回合的能力还有,所以三十回合不是问题,于是纪灵立刻答应下来。只是心中有些忐忑,叮嘱袁涣要记得及时发兵掩杀,别让他太危险。
第二天,因为袁涣的计策,袁术一方小胜一场。但袁涣与纪灵并不很高兴,因为如此打过去曹操、吕布还只是小败,可见战力不俗。要知道这样突袭的机会可不多。
接下来的几天双方交战数次,各有胜败,战况胶着。这可让在寿春当皇帝的袁术很不放心,于是连连‘下旨’命袁涣尽快破敌,否则就要换将。
如此一来,袁涣、纪灵压力陡增,害怕消息走漏引起军心不稳,只能对手下将官封锁消息。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越怕消息走漏,消息便走漏得越快。不知怎么的,消息还是走漏了,得知要临阵换将,袁涣、纪灵的大军立刻军心不稳起来。这直接导致连败两阵,折损近三千人。
怎么办?纪灵焦急起来,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袁涣稍微好些,虽然紧张但还冷静。经过一个晚上的苦思冥想,袁涣终于想出了一条险计,类似西方‘木马计’,只不过袁涣是将士卒藏在地窖之中。这个做法当然非常危险,若是曹操、吕布稍稍谨慎一些,进城之后就仔细搜查,那埋伏在城内的千余袁军肯定就会全军覆没。但为了不被换掉,袁涣与纪灵只能如此。
一开始双方打了个难分难解,纪灵甚至还隐隐占了上风,不过因为‘阵脚不稳’,导致曹操破阵。纪灵只能率部逃回曲阳城,又因为守卫城门‘不力’,最终丢了曲阳城。
虽然这样攻取曲阳似乎有些太顺利,毕竟袁涣、纪灵都不是常人,但也没有什么明显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曹操、吕布二人并没太过怀疑。何况双方其实交战也近十次了,获取胜利并不容易。又因为作战太累,二人安排好巡逻哨兵之后便去休息了。
事情当然就如袁涣设计的发展,寅时三刻城内伏兵突然夺取城门,城外也突然出现两万多袁军,将曹操、吕布杀得丢盔卸甲、仓皇逃窜。结果两万多兵马最后只剩不到五千人撤回沛国向县。
在太原听到这消息后,裘盛不禁大骂曹操、吕布二人愚蠢,居然连进城要仔细搜查一番就忘了,连扬州人也有地窖都不知道。不过骂人是没用的,要做的是打败袁涣、纪灵,消灭袁术的‘仲氏王朝’。
于是裘盛便命呆瓜将田丰、沮授、许攸、王匡等人都叫来,决定商量好好一番,绝不犯曹操、吕布二人的错误。曹操、吕布二人大败其实是丢了裘盛的脸,众人都感觉面上无光,表示一定要打败袁涣、纪灵,为裘盛争回面子。
首先提议的是王匡,他表示之前犯的一个错误就是不该只派三万兵马前去,而且后继人马迟迟不到,人数不够不行。接着许攸更是说不该派曹操、吕布前去,要裘盛亲自领兵前去才能事半功倍。这次出兵,请裘盛放弃‘度蜜月’,亲自率军出征。
此言一出,房中立刻炸了锅,纷纷表示同意,认为裘盛该亲自率军前去,不该只记得美貌的妻子却忘了壮丽的河山,不能因私废公遭人诟病。
又是给自己扣高帽子,裘盛很无语,想到与袁涣对阵时看他的样子,以及可能说的话,裘盛心中更是不爽。不过似乎不亲自去是不行了,裘盛最终只能决定亲自率十万大军出征,去向县支援曹操、吕布。
裘盛的援军一到,军心立刻稳定下来。为了尽快打败袁术的军队,裘盛不顾疲劳,进城就见了曹操与吕布,听他们亲口说了整个战斗的过程。听完之后,裘盛问道,“你们的意思是,纪灵虽然武艺不如吕布,但胜在稳重,不轻易冒险。袁涣则擅长谋略。二人关系又不错,所以很难对付?”
“是的。”曹操、吕布异口同声的答道。
当然不认为曹、吕二人是为了推脱责任而说假话,但没有亲自体验过,裘盛还是不太相信,于是决定不只运筹帷幄,而要去阵前看看具体的情况。
追击到向县城外的袁涣、纪灵,发现有不少援军进入向县,这二人明白不是对手,于是毫不犹豫的退军五十里,让想看他们的裘盛扑了个空。
这一扑空,让裘盛相信了曹操、吕布所言,袁涣、纪灵二人用兵确实非常谨慎、配合也非常默契,不容易对付。
“孟德兄,没想到袁涣、纪灵二人居然如此谨慎,看来如果不刺激刺激他们,不让他们犯些错误,恐怕打不败袁术。”
“确实如此,九江是扬州门户,曲阳是九江门户,所以如果要灭了袁术,就必须拿下曲阳,否则就是白日做梦。”
“如今咱们有十万大军,袁涣、纪灵不过四万多,如果他们不好打,咱们就强攻!用人命填也该填平那护城河!”
没想到吕布居然说这样的话,裘盛、曹操都无奈的笑起来,明显他是受了大刺激,一直没发泄,于是口不择言。
当然不会这么傻干,裘盛认为绝不能让袁涣、纪灵逃回曲阳城中坚守,所以并未立刻发兵追赶,而命呆瓜带一万人马趁夜色绕道去了袁涣、纪灵大军的后方,打算来个前后夹击,将他们的军队消灭在野外。
只不过袁涣太谨慎,可以说比泥鳅还滑,居然也是趁着夜色撤退,哨骑都散布到了大营外三十里。如此一来,呆瓜的一万军队当然无处藏身,两军又来了一次遭遇战。由于袁涣、纪灵害怕被拖住,于是打开缺口便撤离,所以双方又是一个平手。
没想到碰到一个与他一样小心的家伙,而且非常果断,这让裘盛顿时感觉棘手起来。这样的刺猬加乌龟确实不好对付。甚至开始感叹袁涣、纪灵两个名声并不大的家伙怎么会如此难缠。
感觉一个脑袋不够用,裘盛只好将随行的田丰叫来商讨对策。
“元皓兄,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如今他们缩回曲阳,短时间必定不会出来。若是我,最可能做的就是坚守到敌人粮草没了,等敌人自行撤军。”
“主公,我看袁涣、纪灵未必会如此。”
“为何?”
“若是他们能这么做,之前为何要用故意让出城池的险计?还不就是希望尽快消灭曹操和吕布,解除咱们对袁术的威胁?而且他们一见主公率军前来就立刻撤兵,是不是也太快了?所以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他们自己也扛不了多久。”田丰很肯定的说道。
田丰的这番话很有道理,让裘盛放松不少,有了更多攻下曲阳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