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手就也要有助力,而且是越大越好。而裘盛最好的选择就是曹操的父亲,太尉曹嵩,以及与之关系极为紧密的陈留郡守张邈。
太尉曹嵩位高权重,他的一句话可抵得旁人十句甚至一百句话。张邈虽然在陈留,但也可直达天听,而且位置特殊,他的一句话也抵得旁人十句甚至一百句话。所以此二人是必须争取的,至于如何争取就要一些商量了。
由于时间紧急,裘盛直接将张小蓉叫到书房,还没等她坐下,裘盛就笑道:“小蓉,知道我为什么单独请你一个人来吗?”
张小蓉虽然聪颖,但还不是未卜先知的半仙,自然不知道。不过她也懒得一本正经的说话,而是笑着揶揄道:“盛哥高瞻远瞩,你想的东西岂是我这愚昧的小女子能想到的?小蓉想的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而已。”
没想到张小蓉居然是这么一个回答,裘盛有些无语。时间紧迫,不想开玩笑,于是便说道:“请你这大小姐来就是想请你帮忙,说服你父亲助我一臂之力。”
“原来是这小事,就算你不找我,我也会在这两天派刘黑心将张鲁要害你的事情告诉他。父亲若是知道此事,压根不需要我费口舌说服,他必定会帮你解围。”张小蓉笑道。
这些裘盛当然相信,之所以还说,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当然相信叔父会帮我,不过我担心等叔父要帮我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恐怕还得请小蓉你亲自走一趟。”
明白裘盛的担心,张小蓉立刻答应愿意跑一趟陈留,督促张邈快点帮忙。不过走到门口,一只脚已经跨过门槛,她又停了下来···
见到这奇怪的姿势,裘盛有些好奇,是什么让张小蓉这么奇葩?难道她又有幺蛾子出了?
在想这些的时候,张小蓉已经走回到裘盛的面前,笑道:“盛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裘盛自问向来思虑还算周全不会忘记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有些困惑的看着张小蓉。由于本就有些疲劳,所以希望她直接给出答案,让她告诉自己,自己忘了什么。
“盛哥,你似乎忘了你自己就是二等绣衣使者,也能直达天听!当然,我会帮你去提醒父亲要他助你一臂之力。”张小蓉意味深长的笑道,“不过,或许你也该做点绣衣使者该做的事情。”说到这里,张小蓉又说道:“或许你可以找曹嵩,请他帮忙。但这就要付一笔不小的酬金了。”
“没想到你也想到了曹嵩,我刚刚就在想请他帮我对付张鲁。而且我看值得,曹嵩必定知道曹操与我合伙之事,见他是迟早的事情。不过你也提醒了我,确实要注意拿捏尺度。那就只请曹嵩替我说两句好话,不要他帮我说张鲁的坏话。这恶人,就还是我与叔父做算了。”裘盛思考一番后说道。
听了裘盛的决定后,张小蓉还装模作样的点着头,捋了捋下巴,说道:“孺子可教也。”
既然如此,裘盛便干脆坐在太原城中等消息,等到发现了张鲁再去找他算账。不过三天时间就传来张鲁在长子县(上党郡)出现的消息。事不宜迟,裘盛当即带着呆瓜和两百精锐骑兵直奔长子而去,并且在张鲁要离开河东郡的时候拦截到了他。
没想到裘盛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这让做贼心虚的张鲁感觉非常惊恐。不过也是多年为官,还不至于就惊慌失措,所以只是稍稍迟钝一下就回过神来。
“裘大人,你怎么来了?”张鲁虚伪的笑道。
“来陪张大人一起踏青啊。”裘盛咧着嘴笑道。不过那笑实在是太阴冷,任谁看了都会一身发冷。
“裘大人,张某是要进京述职,不是踏青。大人若要踏青,请自己踏,恕我不能奉陪。”张鲁说完立刻就策马离开。
裘盛并不开口挽留,而是慢慢的从箭壶中抽出一根羽箭,瞄准了张鲁的马。张鲁此刻只想离开才不管后面发生什么,但是他的手下却要留意。一发现裘盛居然是要射杀张鲁,他们惊恐万分,立刻提醒张鲁小心。
只不过话刚出口,弓箭就已经射到了张鲁的坐骑上。马匹疼痛难忍立刻就将毫无防备的张鲁给掀到了地上,把他摔了个七荤八素。
躺在地上疼得无法翻身,张鲁指着裘盛怒吼道:“裘盛,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冲我射箭?”
“张天师能掐会算,难道不知道我为何要如此对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一听这句话,张鲁立刻明白事情败露,一脸的惊慌失措。
裘盛冷笑道,“现在张天师应该知道我为何要冲你射箭了吧?你应该庆幸,我只冲你的马射箭而没有冲你射箭!若是瞄准了你的后心,恐怕你现在早就过了奈何桥,见了阎王!”
“你敢冲我后心射箭?借你十个胆你也不敢!即使你手握六郡又如何?你也不过是一个校尉,官职仍旧比我低。谋杀上官,绝对是死罪!要杀我?就是丞相都没这个权力,必须皇帝下圣旨才行!”张鲁越说越来劲,到最后居然还嘲笑起裘盛来。
明明是来给张鲁颜色看,居然反而被他嘲笑,是可忍,孰不可忍?二话不说,裘盛冲过去猛的给了张鲁一五指山,将刚刚站起来的张鲁一巴掌抽倒在地上。呆瓜则凑过来狠狠的踹着张鲁,替裘盛出气。
一口气踹了张鲁三十几脚,张鲁被弄得一身是伤,呆瓜也气喘吁吁,裘盛则冷笑不止。
“张大人,你现在心中势必非常疑惑,为何我这么一个校尉敢如此肆无忌惮的侮辱你吧?”裘盛笑道,“相信如果我不说出依仗,你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现在的张鲁已经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恨恨的瞪着裘盛,等他说出缘由。
“你应该知道陈留郡守张邈是主管兖州的绣衣使者吧?”
“知道,这又与你何干?你不过就与他走得近些,撞上好运认识了他的女儿吗?”
没想到张鲁头脑如此简单,裘盛无奈的笑了笑,“张天师,你的头脑也太简单了吧。我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武夫,敢四处贩卖精盐,动不动就去关外胡闹吗?没有一些依仗能行?尤其调兵是要虎符的!”
最后这一句话算是彻底点醒了张鲁,因为这让他想起来,大汉有一群可以随身携带虎符,可以随时随地调兵的人,那些人就是——绣衣使者。
张鲁惊恐的指着裘盛,说道你,你····你是绣衣使者?”
带着一些自豪和霸气,裘盛笑道:“算你还没蠢到家,我就是绣衣使者。你说我要是给你安个私通黄巾的罪名,你的结果是什么?皇帝是相信我和张邈大人的话,还是相信你的话?你与那些家伙写的联名奏折有用吗?”
从未想到过这么一个情况,张鲁此时已经不知如何是好,腿软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坐在地上询问裘盛到底要怎么样。
首先要做的当然就是要知道张鲁联合了哪些混蛋谋害自己,所以裘盛立刻向张鲁要那联名奏折。明白藏也藏不住,为了不再激怒裘盛,张鲁只好将这奏折交了出来。
打开一看,公孙瓒、公孙度、袁绍三人的名字跃然纸上。裘盛暗叹上天保佑,幸亏拦下了这奏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没找韩馥和刘虞?”
“找了,不过韩馥和刘虞不同意签字。他们说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没必要与你交恶。”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让我知道人心叵测,也知道了哪些家伙对我有敌意,哪些还有良心。你说我该怎么办?是现在就将你杀了,给你安个私通黄巾的罪名。还是将你杀了,说你是与黄巾军激战壮烈殉国?”
说来说去似乎都逃不过一个‘死’,但裘盛眼中又没有很重的杀意,这让张鲁有些拿不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是斗不过裘盛的。即使这联名奏折到了皇帝那,自己也多半会死。
“裘大人,我们可不可以谈谈?”
“可以,我也想谈谈。”
“我之所以要害你,只是为了报之前的仇,出一口气而已,并未打算要你性命。公孙瓒、公孙度和袁绍三人也是这意思。他们也都只是眼红你的地盘和财富,都没有没有要你性命的意思。”
“但是你们安的罪名却是置我于死地。一个不小心,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裘盛怒目圆瞪的说道。
“不会,不会!我们都知道你与张邈、曹操关系紧密,与王廷瓒、杨垚、皇甫嵩几个关系也不错。只要你求助,他们都会为你说话。何况你自己赫赫战功,手中还有十几万兵马,即使皇帝相信我们的话,他也不敢对你处置太过。”
“张大人,在你口中被冤枉勾结黄巾似乎小事一桩,要不你也试试?”裘盛冷笑道,“我有了一个想法,很不错。”
这‘很不错的想法’让张鲁一身发抖,他可不想出事。
“给你两条路走。一条就是自己引咎辞职,因为你的师兄弟是张角三人,是黄巾乱军的头子!第二条就是我和几个朋友也上个联名奏折,说你勾结黄巾意图不轨,请皇帝对你严办!”
此时张鲁算是明白了裘盛的意思:大汉官场有张鲁就没有裘盛,有裘盛就不要有张鲁。思索一番之后,张鲁最终决定离开大汉官场,‘引咎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