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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合作

    河东酒楼是河东郡城中数一数二的大酒楼,空有万贯家财却无官身的人是不能进去的。所以能入河东酒楼吃饭的人都是一方豪杰,谁也不敢小瞧了谁。加上这河东酒楼是为权倾天下的太尉曹嵩所有,所以一旦进了这河东酒楼就都要收敛些,不能如在外面一样飞扬跋扈。

    回到河东城中的客栈,裘盛并未立刻进房中休息,而是搬了条凳子坐在院子里,也给巧儿、张小蓉几个都搬了凳子,示意他们也都坐下来别回房。

    明白裘盛这是有话要说,他们也认为裘盛该有话要说,故而并不询问只是很听话的坐到了凳子上等裘盛开口。

    “巧儿,你认为曹操为何要约我到河东酒楼相聚?是不是暗中提醒我这里不是三郡而是司隶校尉河东郡?是他父亲曹嵩的地盘?”

    “必定有这个想法,少爷,你是二等绣衣使者,还是三郡校尉,这些曹操肯定早已知道。若是不提醒一下你这里是他家的地盘,他估计担心你会一言不合就动手。他又不知道少爷到底带了多少人马来,心中不安,自然更加要请你去河东酒楼了。这样既打探了少爷虚实又提醒了少爷,还尽了地主之谊,表示出他的善意,一举三得。”

    “言之有理,是要既表示善意又提醒我收敛,不可任性而为。”裘盛笑道,“好一个曹孟德,果然足智多谋。去了他的地盘,咱们要怎么做才能不落下风?”

    张小蓉很快就给了一个建议:笑脸相迎,惜字如金。只要能自信的笑着确实不会落了下风。而惜字如金更是如此,只有强大、沉稳、厚重之人才能如此。若是裘盛能做到这些,在河东酒楼的酒宴中必定不会落下风,说不定还会占上风。

    巧儿这丫头则出了另一个建议:先交朋友再谈利益。

    这自然是个非常聪明的做法,若是让曹操觉得裘盛此人心胸狭隘,且眼中只有利益,必定会被他鄙视。即使曹操不想起太多争执还是会放人还盐,但肯定会从中作梗,且绝无与之结交的可能。

    听到张小蓉和巧儿说的,裘盛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于是笑着将这话说了出来,表示会按照二人的话办,最终与曹操结为朋友。

    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裘盛便去了河东酒楼。刚刚到了门口立刻就看见曹操从酒楼之中出来迎接,这让裘盛感觉到曹操的善意故而非常高兴。

    “曹兄,你好,多谢了。”

    “裘兄弟不必如此客气,你来河东郡我本来就该尽地主之谊。”曹操笑道,“咱们是先喝两杯酒还是先谈谈正事呢?”

    “曹兄,相信你对我的手下照顾得不错,所以咱们还是先喝两杯吧。边喝边交流更好。”裘盛笑道。

    见裘盛这么信任他,曹操当然非常高兴,立刻表示一切都好办,坐下来谈就好。

    “曹兄,小弟想请问一下这河东盐池到底是什么规矩?之前我兄弟呆瓜买粗盐从来都没惹麻烦,但是张小蓉却惹了麻烦,请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要抢购曹兄的粗盐吗?”酒过三巡,裘盛主动给裘盛倒了一杯酒后非常诚实的问道。

    “河东盐池卖粗盐和精盐是有很严格的规矩的,规定给每个郡县都有最高限度,不是有多少钱就能买多少盐。张小蓉先靠着她父亲是陈留郡守张邈抢购了几个郡县的粗盐,后来又要抢购我的粗盐。结果激怒了我手下,我那手下也是暴脾气,他就将你的兄弟和粗盐都扣了下来,只放了张小蓉去雁门给你报信了。”曹操有些无奈的笑道。

    “明白了,看来张小蓉还是太娇惯,自私自利,只是想从别人手中买粗盐,却不知道为他人着想。曹兄,对不住了。”裘盛笑道。

    见裘盛一直释放善意和不断的道歉,曹操越发表示愿意与裘盛多多交流和合作。从曹操是言语之中裘盛明白他打算不计前嫌放了呆瓜交还粗盐,裘盛终于放了心,口中的酒也品出了一些味道来,同时也打算与他成为朋友。

    “曹兄,你如此大气,真是让小弟佩服不已。若是我的粗盐被别人抢了,我父亲又是当朝太尉,恐怕我不会轻易放过那劫掠之人。”

    “裘兄弟就不必这样夸赞我了,只是因为兄弟你通情达理我才能好好说话罢了。何况昨天我还说要给手下一点交代,可见我也并不那么大气。”

    裘盛从来不喜欢欠人情,这次是他这一方犯错,所以他认为多少要赔礼道歉,仅仅嘴上说两句‘对不起’远远不够。

    何况如果没有些实际的东西,即使曹操不计较,他的手下也不会不计较,必定会拒绝放人和还粗盐,曹操会因此尴尬。所以还得有一些实际的东西。但害怕拿捏不准,所以借口如厕离开了包间,出去找守在外面的巧儿商量。

    “巧儿,听到我与曹操的谈话没?”

    巧儿当然听到了这些,担心包间里面的曹操听到自己和裘盛的谈话,她便将裘盛拉到了走廊的另一端,低声说道:“全都听到了,少爷,事情应该都谈得差不多了,你怎么又忽然出来找我谈?”

    “事情是基本上谈妥了,但是我们是不是应该表现更多的诚意,仅仅在酒席上面说几句对不起应该还不够。曹操的意思是想和我们合作,他父亲是当朝太尉,和他合作怎么能没有诚意?”

    此时巧儿算是明白裘盛的‘诚意’是什么意思了,于是苦着脸问道:“少爷难道是要将这次的粗盐都送给曹操?”

    没想到巧儿会这么想,裘盛心中感觉巧儿这次傻得够可爱,当然不能让她胡思乱想过了头,裘盛立刻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将快速提炼精盐的办法告诉曹操,与他一起做这生意,二人占据更多的精盐市场。

    对于裘盛的这个提议,巧儿其实是不想同意的,他最希望的是裘盛一个人独占了大汉所有的精盐市场。不过这当然只是一个白日做梦,最现实的办法就是与曹操这个太尉的儿子合作一起做精盐生意。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巧儿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好吧,就将这技术告诉曹操,不过得和他谈好条件,可不能被他给耍了,不然不止巧儿,很多人都会不高兴的。”

    当然不能被曹操给耍了,这个情况不止巧儿他们不允许,裘盛本人也不会允许。若是真被耍了,裘盛立刻会和曹操翻脸斗上一斗。

    商量好之后,裘盛便转身回了包间之中。曹操知道裘盛不是去如厕而是去和巧儿商量事情,但是并未戳破,只是诚挚的询问裘盛肠胃是否还好。

    裘盛也对曹操的关心表示感谢,接着便转入正题,笑道:“曹兄,请问你每次运盐是粗盐多还是精盐多?”

    “自然是粗盐多,精盐没几个人吃得起,提炼也困难,太麻烦了。怎么?难道裘兄弟是运精盐多吗?可我见你的货物里全都是粗盐啊。”曹操有些疑惑的问道。

    “曹兄,小弟原本打算送你两百斤粗盐表示歉意,不过刚刚在如厕的时候又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相信这更能表示小弟的诚意。”

    有两百斤粗盐赔礼道歉其实曹操也满意了,但是听裘盛说有更好的东西来表示他的诚意,曹操更是非常高兴。

    “裘兄弟,两百斤粗盐其实已经够了,我的那些手下不会再多说什么。不过我确实还想知道你说的更好的办法是什么,当然,如果你的手下不同意,大哥我也不强求。”

    “曹兄放心,这其实就是一个将粗盐提炼成精盐的办法。此法能更简单更快速的将粗盐提炼成精盐,如此一来,精盐的价格必定下降。咱们来个薄利多销,肯定能赚得更多。”

    听到裘盛说他手上有如此好的办法,曹操立刻激动不已,也明白了张小蓉为何会四处抢购粗盐。于是禁不住指着裘盛笑了起来说他够厉害,同时也非常感谢裘盛说他够兄弟。

    “裘兄弟,你肯不吃独食与我分享如此大的好处,让大哥不得不佩服。我收了你这么大的好处,不能不投桃报李,否则就太不够意思了。你统辖的三郡好像总共只有一万二千人马,似乎不仅不满编,粮饷也不充足。我会让父亲允许你统辖两万人马,至少五年内粮饷充足。至于贩盐的事情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了,一切有我。”曹操非常激动而且自信的说道。

    曹操提出的支持让裘盛感觉非常高兴,裘盛笑道:“曹兄,多谢你的支持。曹兄,是我派人来河东教会你们提炼精盐的办法,还是你派手下来雁门学习提炼精盐?”

    “裘兄弟,你在雁门已经做得非常有经验,所以还是我派人随你去雁门学习粗盐提炼精盐。只不过我派去的手下肯定要花不少的功夫才能学会提炼精盐,所以请裘兄弟耐心教会他们。”

    “放心,我当然会耐心教那些去雁门学习提炼精盐的人。不过我想与曹兄谈一个问题,咱们怎么分所得的利益?”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亲兄弟还要明算账,而且牵扯甚广,当然就不能随意表态,必须要仔细商量才行,所以曹操在听了裘盛的话好立刻认真的思考起来。

    过了没多久,曹操说出了他的看法:每次精盐生意都按二一添作五来分利益。且表示立刻将呆瓜等人放了,将粗盐全部交还给裘盛。这当然是好事情,裘盛立刻答应了下来,与曹操达成了协议,从下个月起就开始合作。

    由于裘盛与裘盛互相理解、合作,这一席酒宴后还真成了不错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