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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惩罚

    教训了李不败的裘盛自然非常兴奋,居然有了一种‘普天之下唯我独尊’的感觉。这当然很荒谬,不过裘盛倒是自得其乐。因为在他看来只要封住了所有同学的嘴巴就好,王秀才这个老师那么欣赏自己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事情肯定就万无一失。无论是李县令还是自己的父母都不会知道。

    王秀才偏袒裘盛肯定不假,但那都是些小打小闹,绝不不像这次一样一方动匕首一方来捆绑加踩踏。王秀才在知道此事之后被吓得冷汗直冒。要知道,这种事情发生了第一次就很可能再发生第二次,所以王秀才一下课便走近路去了裘家,与裘盛的父亲交流此事。

    而裘盛则因为有这场‘胜利’连回家时都非常高兴,边走边感受着拂面的清风和幽香的青草,原本不到两刻钟的路愣是被他走了足足四刻钟。

    一进门,裘盛便感觉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气氛,母亲的脸色有些苦涩,仿佛预示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不过高兴的裘盛却不在乎,因为他认为这只是父母之间的争执而已,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径直去了自己的卧室,刚刚在书桌旁坐下便听到轻轻地脚步声,那明显是自己丫鬟巧儿的。

    原本以为巧儿是要和他开玩笑,裘盛便故意装作没有发现,只是自顾自的清理书包。谁知巧儿忽然来了个猛虎扑食,捂住了裘盛的嘴巴后,非常急促的说道:“别说话,大事不好!”

    大事不好?这是要自己猜什么?裘盛疑惑不解。但是听巧儿的语气又不像在开玩笑。于是他也不开玩笑而是低声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大事不好?”

    “之前你在私塾是不是痛揍了李不败一顿?”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家里所有人的都知道了,刚刚王先生来过一趟,将事情非常详细的告诉老爷了。老爷气得将他最喜欢的紫砂茶壶都摔了!”

    作为儿子,裘盛当然知道自己父亲有多喜欢那紫砂茶壶。那茶壶不光做工精致而且年代久远,都可以算半个古董了。如今父亲气得将这都给砸了,可见自己麻烦不小。

    “王先生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将这事告诉父亲,分明就是李不败那混蛋先用刀子捅的我,我是自卫反击,怎么我反而还有错了?父亲不夸我勇敢怎么还因此生气?”裘盛即使知道父亲为何生气,但还是这样抱怨。

    “我的少爷,你就别抱怨了,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你现在要做的是如何躲过老爷的惩罚。别忘了上次你只是偷偷溜进城去和刘小姐幽会一次就被打成什么样!这次可比上次的事情严重得多!这次你是痛揍了县令的儿子,听说打得还很重!”

    肯定打得很重,裘盛这个亲自操作的人当然明白。应该不仅有擦伤,而且还有关节扭伤,没有个四五天恢复不过来。何况除此之外还弄得李不败尿失禁,绝对是惹了大麻烦。

    “不过少爷你也别担心,王先生说他不会将此事告诉李县令,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巧儿略带轻松的说道。

    这句话倒是让裘盛感觉轻松不少,开始可以认真的想该怎么躲过这次父亲严厉的惩罚。一个劲的为自己辩护说李不败手中有匕首,自己也是迫不得已自卫?裘盛立刻摇头,否定这个幼稚的想法。一个劲的承认错误,表示再也不干这样的错事了?裘盛又立刻摇头,否定了这个愚蠢的想法。

    看来单纯的为自己辩护和认错不行,需要一些技巧,否则此关难过。由于经常闯祸,所以裘盛已经做到‘临危不乱’。即使两个办法不行,裘盛还是可以冷静的思考对策。

    “巧儿,王先生走多久了?”

    “少爷,没多久,他前脚刚走你就回来了。”巧儿低声答道:“所以老爷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得躲着。绝不是去为自己辩解或者主动认错的时候!”

    非常惊讶的看着巧儿,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上去朴实纯真的巧儿居然也有如此心机,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但是裘盛仍旧很高兴,因为巧儿的心机是用来保护他这个少爷。

    “明白了,放心巧儿,我会先躲着。这样吧,你先去探探风,看看老爷现在怎么样。等他的气消得差不多了再叫我过去。”

    这当然是好主意,巧儿立刻与裘盛约好,裘盛先躲在猪圈,待父亲气消了他再去认错。

    原本不想躲猪圈,那里环境太差,但是一个小地主家并不大,除了猪圈还真没其它地方可以躲。若是溜出去躲又怕与巧儿联系不上,错过道歉的最好时机,所以裘盛最终只好躲猪圈。

    刚刚才蹲下,裘盛还没开始思考具体怎么道歉,母亲便来了。知道母亲不会来骂自己,裘盛不是很担心。但裘盛害怕母亲也不帮自己,所以故意装作一脸的委屈。

    “盛儿,你这次可闯大祸了!”

    “娘,孩儿知道孩儿闯大祸,但是孩儿也不想闯这样的祸啊!都怪那李不败,那混蛋居然要拿刀子捅我。孩儿若是不还手,现在岂不已经见了阎王?母亲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孩儿了,若是要见,恐怕也只会看见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裘盛一边说一边挤眼泪。可惜他不是很会演戏,挤了半天,眼睛倒是红了,眼泪不见一滴。

    “盛儿,这些为娘都知道,但你打那李不败一顿也就罢了,怎么还将他绑起来,在他身上切馒头,最终居然弄得他尿失禁?这也太不像话了。”

    “娘,孩儿知道错了,保证下次绝不做这样过火的事情,不过这次娘可不可以先帮我渡过难关?我看父亲多半是动了真火。”

    “废话,你这么折磨的是县令的儿子,你父亲知道此事能不动真火?咱家不过是个有七八十亩薄田的小地主而已,如何斗得过一县令?他只要随便安个通匪的罪名,咱们就得家破人亡。”

    明白母亲说的都是大实话,裘盛也就没有质疑,转而询问自己该怎么应对。裘盛父亲的态度也很简单,她去探探风,裘盛继续躲着。吃饭的时候帮助端菜盛饭,多做事少说话。尤其在被骂的时候绝不要为自己辩护。说完,裘盛的母亲便继续做饭去了。

    “看来还真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裘盛很无奈的摇摇头。同时心有不甘,继续思考,只希望能找到不这么难堪的道歉方式。

    “对,对,对,我就不该还手,地位不如别人也就只能受欺负了···哎···”裘盛居然一个人念叨起来,还不住的哀叹。只不过叹了没几句,他的脸色又好了不少,眼中还闪现了一点狡猾的光芒。

    没多久巧儿便来了,说道:“少爷,老爷脾气好些了,不再骂人,气也不喘得那么粗了。你想好应对之策了吗?就要吃饭了,得快点想好办法,不然还是只能挨骂。”

    很自信的笑了笑,裘盛说道:“放心,巧儿。少爷我已经想好办法了。我会不住的道歉,但是不会呆呆的道歉,会夸大一点点···稍稍带点悲催的情绪。当然啦,到时候你也得帮帮忙。”

    看着裘盛的模样,巧儿感觉非常放心,因为但凡裘盛这个表现,事情就多半十拿九稳,于是她便离开前去厨房帮忙了。

    从猪圈中可以隐隐约约知到厨房的情况,所以不必母亲提醒,裘盛一见有菜做好,他立马跑去端菜。菜一放到饭桌上,他便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厨房。这么来来回回四五趟,父亲想叫却也没叫住他。

    这样一来,裘盛父亲那股大脾气也因为裘盛这个行动消除了不少。“盛儿,今天很懂事啊···”裘盛的父亲冷笑道。

    “父亲,这是应该的,端菜盛饭都是孩儿应该做的,不值得表扬。”

    “是不值得表扬,那你认为什么值得批评或者惩罚呢?”

    此言一出,餐厅里气氛立刻紧张起来。裘盛的母亲皱着眉头示意自己丈夫别那么严厉,巧儿则站在一旁也轻轻喊了声‘老爷’。

    “巧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给我闭嘴!”

    “夫君···”

    “都是你惯的!惯得他就会闯祸,现在好了,居然敢这样痛打县令的儿子,真是无法无天!我看他不把天捅破了不会罢休!”

    还没等自己母亲开口,裘盛就说道:“父亲,孩儿错了。孩儿不该这样殴打李不败。孩儿每日练了几招拳脚其实保护自己还是够的,只是那一刀来得太突然了。而且孩儿忘了自己跟他比不得,不能他一拳过来我就一掌过去,是孩儿意气用事了···”

    一开始,裘盛的父亲听着还舒服,但是到后来隐隐感觉出了儿子的委屈和不满。分明就是在说拼爹拼不过就只能吃亏。这让他这个当父亲的脸上如何有光?

    “你这个孽障!你的意思是我裘文涛不如李县令你就要吃亏受欺负?若是这样,你就去当李县令的儿子!别当我的儿子!”

    没想到父亲居然发这么大的火,裘盛知道话说错了,立刻道歉。并表示父亲误会,他的意思是不该意气用事,而不是说不要做裘文涛的儿子。保证下次再不这样胡闹,不会打李不败了。

    此时裘盛的母亲也站出来帮裘盛说话,大说特说李不败怎么欺负同学,裘盛则如何帮助同学。强调今天的事情太荒唐,自卫反击的居然要挨骂挨打。

    这话其实听得裘文涛心中也不是滋味,自己儿子不过就是自卫反击做得过了些,居然也可能惹大祸,世事太不公。

    只不过还是不想就这么放过裘盛,要惩罚一番,思考一下之后便说道:“为父也不打你,就罚你割一个月猪草,每天至少三十斤。”

    三十斤?这个数字让裘盛立刻感觉末日来临。一天三十斤猪草那得割多久?何况每天还要上课做作业、练武···这一个月绝对是地狱一般。

    听到这个数字,裘盛的母亲和巧儿都帮裘盛求情起来,认为三十斤太多,最多十斤就够了。只不过裘文涛没有丝毫松动的意思,表示要么就割一个月猪草,每天三十斤,要么就连挨五天打,每天三十棍子。

    瞧这模样,裘盛知道不可能讨价还价,还是想有个好屁股,能坐着舒服点。迫不得已只好接受一天割三十斤猪草,连割一个月的惩罚。